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一下子失去两个,她心再硬,也是要痛的。
慕言谌呢?他终于对她心软了一次,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可是,他开心吗?她会幸福吗?
……
天亮了,她也给不了自己一个心安的答案。
天亮了,她也该睡了。
……
客厅。
陈姐给慕言谌打电话:“小姐今天有点奇怪,一整天都在卧室……嗯,没吃饭……她说不用喊她……好。”
挂了电话,她在餐桌旁坐下,等着慕言谌的消息。
几分钟后,陈姐的手机响了,是慕言谌。
她接起:“……好的。”便举着手机往二楼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明白慕言谌,飞蛾扑火万家齐。
☆、天高帝远
听了陈姐的电话,慕言谌立马给刘培培打电话。连打了几个,都是“用户正忙”。
他只得采用plan b,让陈姐喊她听电话。
“咚咚咚——”
“小姐,你睡了吗?有先生的电话。”
刘培培:……
我回答“我睡了”可以吗?
其实,慕言谌的第一个电话就把她吵醒了。她一看,是他。于是调成了静音,还把手机藏了起来,蒙上被子继续睡。
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为什么睡不着呢?可能,睡太多了。当陈姐的敲门声响起,她就知道了:好吧,是他是他就是他!
内心再不情愿,她还是打开了门,接过了陈姐的手机:“喂?刚才睡着了……嗯。”
她把手机还给陈姐,陈姐一听,挂了电话,礼貌告辞。
“砰。”门一关上,刘培培的手机响了。
这是慕言谌打来的,他刚说的。
她不想接,可是由不得她。
刘培培爬到床上,翻出藏得严严实实的手机。按下“接听”,却不开口。
他也不说话。
随后,她听到慕言谌叹了口气,听到他的欲言又止。
他问:“是发生什么了吗?陈姐说你睡了一整天,饭也没吃。”
她摇摇头:“没有。”她解释:“我辞职了,不用上班,就睡得久了些。”
慕言谌当然知道她辞职的事,也知道她昨天偷偷喝了酒,可辞职跟她喝酒、情绪低落有关系吗?
没有。
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
她知道,他也知道。
慕言谌理解她的顾左右而言它,就像他也问不出口:是因为那晚,自己的唐突,多想了吗?
没有人想去碰“唐突”背后的原因,因为,说不出口的,往往是不堪入目的。
现在,他只能尽快处理好泸沽湖这边的意外。
泸沽湖这边,莫名其妙死了一个工头。他的员工是嫌疑人之一,正在配合警方调查。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一方面,家属不依不饶,激起了当地人对工程的抗议;另一方面,工程被匿名举报了,调查小组过去了。
最没背景的外来客,成了首当其冲的箭靶子。
“泸沽湖升A计划”,远比他想的困难重重。
他说:“休息归休息,饭也要吃。”
她回:“嗯。”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培培被电话吵醒。
“喂?”
“刘小姐是吗?”宽厚深沉的声音响起,刘培培睡意消散了几分。
她再次看了眼号码,是陌生电话没错啊!这么特别的声音,难道真是“推销小哥”的?她不确定地“嗯”了一声。
“我是万家齐的二叔,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刘培培:!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万家齐的二叔?请她吃饭?
难道,跟万家齐的告白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去吗?为什么要去呢?怎么也轮不到他找自己啊?
她想起以前,万家齐还是卢卡斯的时候,跟她说过。这个万二叔为了不让十二岁的他出国,私自扣下了他爷爷给他准备的留学费用。
……好像不是个善茬。
对方见她迟迟不回:“刘小姐是在犹豫吗?你放心,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这里的其他,万二叔特指万家齐。
刘培培:?
好奇怪的逻辑!就两个人,不是更可怕吗?
虽然,她很好奇,万家家主——万家齐口中的怪叔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惜命的她还是拒绝了:“不大方便。”她想,反正她又不出去,他还能跑景粼来抓她吗?
听到这个,万二叔也不恼,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着:“是吗?可是我的人在你家门外等很久了呢。”
刘培培:“……然后呢?”
“介意他们进来休息一下吗?”
刘培培:……
她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外面没有人,却停着一辆黑得锃亮的“保姆车”!
内心一万匹曹尼玛奔腾而过。她回:“一个小时后出来。”
“好的。”
一小时后,刘培培下楼了,拒绝了陈姐的午餐邀请,直奔大门。
陈姐看到刘培培上了陌生的车,忧心忡忡。
小姐这几天怪怪的。
The Geo。
诺大的餐厅,空无一人。
侍者引她上二楼。
二楼,到处都是保镖。最中间,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得她心里发怵。
刘培培勉强自己走近那张餐桌。是他,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万二叔。
万二叔手一伸:“请坐。”
她坐下了,极不自在。主人阴阳怪气,还一堆保镖看着,这糟糕的饭局体验!
万二叔却恍若未觉,拿起菜单翻着:“也不知道刘小姐的口味,冒昧的决定了法餐。你不会介意吧?”
刘培培:……
你都决定了,我介意有用吗?
“不介意。”
“刘小姐想吃点什么?”
“随便。”
“吃饭可不能随便。”他又翻了翻,“这里的牛胰腺不错,时候也正好。就这个吧,当季菜品,错过了可能要等一年的。”
刘培培:……
菜,几乎立刻就上了。
牛胰腺,煎鹅肝,葡萄酒。
看着这些,她毫无胃口。
但,对方却悠然地吃了起来。
她尝了一口,咦,味道竟然还不错!
嗯,等以后有钱了,请陶子过来一起吃。
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吃。
她才不信这就是个简单的饭局。
等他放下餐具,刘培培问:“可以说正事了吗?”
万二叔拿起方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清理双手:“很简单,离开他。”
刘培培:……
果然。
他动动手指,旁边的秘书走了过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放在她面前。
刘培培一看,真的是支票!不由地在心里数了起来,个十百千……
她咽了下口水,好的,够大方。
讲真!做梦都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这么狗血的事也能落她头上。
一切,都落在万二叔的眼里。他轻蔑地扯了下嘴角,草根果然还是草根。
他继续说:“万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孙媳。”言外之意,做万家的孙媳,你不配。缠着他,家里这关你们也过不去。还不如识相点,拿了钱走人。
万二叔这话,那是相当刺耳啊!
刘培培第一个不高兴了:我这样的人?我怎样了?一句话里面,满满的三六九等。
再说了,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他不就是万家齐的二叔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爸呢!
退一万步讲,都9012年了,亲爸也不会这么专治吧?小时候管学业,长大了就管谈朋友?笑死个人。
按她的暴脾气,是要怼他的!
但,对面坐的是万家家主,刚才,还要闯进她家“请”她赴约的人。
刘培培安抚自己,冷静。
怼他,都是给他长面子!搞得跟她贼稀罕他家一样。
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也要恶心他一下:“我能拿了钱,不听你的吗?”
万二叔:……
这是在耍他吗?
他脸上不再带着笑意,无论是客套的还是讥讽的:“你可以试试。”
刘培培:……
有点渗人。
景粼,二楼。
刘培培坐在床上,心有余悸。
他那句,“你可以试试”,言犹在耳。
太冲动了!好在这个万二叔还没到泯灭人性的地步,要不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