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还依依不舍地据着她裙子下的纤纤细腰,谢初澜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出不合时宜的大笑声。
她手指攀附在他昂贵的衬衣上,用力,攥紧,后又拿气音问道:“你喜欢我,是不是也会同一时间喜欢别人?”
“你要真觉得喜欢别人多一点,那我不介意把你让给她。”她挑衅地望着他,小巧地下颚不屈地高扬着。
腰间力量一紧,谢初澜被他力量拉近,一抬头就能吻在他的下巴上。
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他手腕上的珠串被转了三四圈。
他不止不耐烦,而且还在生气。
半晌后,他干净利落地把手收回,微微侧头,思忖几秒后才说:“分手这种话还是想清楚再说,但你说了就别指望我会哄你回来。”
男人背影毫不留情地离开。
谢初澜啧啧两声,低声近乎呢喃:“第一次。”
-
翌日周末中午。
谢苍耀上午出了门,谢初澜在家踩了一小时椭圆机,身体刚有了轻微出汗的感觉,意犹未尽,琢磨着晚上再来一小时,手机上接连多了了两个人发来的语音消息。
她先点开陈祁新的对话框,两条五十多秒的消息让谢初澜瞠目结舌。
“谢经理,真抱歉休息还来打扰你,听说你跟THE TRUE的设计师很熟,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问她要个设计名额?”
“我这边有个合作的很久的客户想要,都快成心病了。”
THE TRUE是去年刚起来的独立珠宝设计品牌,主设计师听说是南城大家族的小姑娘,在上流圈格外流行,大家攀比心理作祟,放着大品牌不要,转头正锋相对的去抢一个刚刚做起来的新品牌。
但人都是这样,越来越多有身份的人戴了,这也变成了一种潮流。
跟风。
后来THE TRUE开始限制接单量,听说是主设计师觉得太累,几次想甩手不干。
两条消息反复听了两遍,她在家穿着清凉,翘着脚分析他到底是从哪‘听说’的。
这个词可太有深意。
她回国不到一年,朋友圈除了刚入职开放过几天后,就变成了三天可见,公司人没途径得知。
再加上她空降过来,下边人连聚餐也不喊她一起。
亲疏远近,一看即知。
既是私事,那在人情往来上谢初澜也得得点好处才行。
她先发了个问号,随后又道:【谁消息这么灵通,居然都打听到我私事。】
陈祁新怕误会,急忙解释:【...你朋友圈开放的那几天,早有人截图下来。你知道的,公司无秘密。】
果然。
谢初澜:【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欠我一次人情。】
陈祁新看到这条的时候,脸上紧绷的情绪才有所缓解,这是答应了。
【可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赴汤蹈火都可以。】
他存着的这点旖旎心思,也不知她有没有感受到。
原本可以换一条门路来走,之前在茶水间听叶薇说过关于她的八卦,他不知怎么就记在心里。
几次接触下来,他对她印象颇佳,且传言大多有误,她也并不是那么的绣花枕头,只能看的漂亮花瓶。
他曾找HR拿过她的简历来看,很漂亮。
谢初澜问他要了客户想设计的款式和要求后,就没再回他,转手点开另一个头像,上边有条消息在半个小时前发来。
谢烟:【晚上来我餐厅?厨师新做了甜品,给你第一个尝鲜。】
谢初澜:【给你试菜没问题,不过你得帮个忙。】她把刚才陈祁新发来的那些细节转发给她:【就当我给你免费试菜的酬劳。】
谢烟有一阵没回。
谢初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现在指不定在用花式骂腔来腹诽她。
【晚上老地方见。】
她没等她回,先把事定下来。
中午阳光正好,她在书房飘窗上浅睡了一小时才起来看工作邮件。
之前在律所,她的辞职申请没交上去,这几个月所有事项依然群发她邮件内。
她大多一扫而过,但其中一条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关于周照和其他几个合伙人回南城一同创办律所分部的事。
这个消息时间显示是一周前发的,也就是说她足足迟了一周才得知。
想起之前她生日周照发来关于许愿的事。
她现在怀疑是真的。
第4章
周照的对话框在她这是设为置顶的,纯属之前跟他联络频繁,翻找方便,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改:【你在南城?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见。】
对方没回。
谢初澜也没继续追着问他,他们相处很默契,隔一段时间接着聊上次的话题也不觉得尴尬。
晚上七点半,谢初澜整理好自己开车出门,跟闺蜜见面又是在周末的晚上,难得有机会放松,她在穿着上也添了几分小性感。
后背镂空的黑色裙摆,堪堪及至臀下,两根细带子勾着她的肩,一汪雪白更让人难移目光。
她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这才满意地挑了双Jimmy choo 的蓝银闪钻渐变高跟鞋。
好身材不展示在人前,不等于白在健身房辛苦挥汗如雨?
以谢烟那种软软的性格,她还以为她留学归来就会回家里公司工作,当个只会花钱的吉祥物也挺好的。
谁能想到她跟谢苍耀大吵一架,后来才有了自己的珠宝品牌和那间小小的西餐厅。
都是她曾经梦想过,实现了的。
谢烟的餐厅在闹市区一个小巷子深处,上下两层,谢初澜的位置一直都固定在二层视野极佳的那处。
她到的时候,气氛已经很热烈了。
有帅气的驻唱在唱情歌,嗓音暗哑清澈地能勾出每个成年人内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面。
她等了一会,谢烟才匆匆而至。
一个细长盒子被推至眼前,谢烟笑眯眯:“生日礼物,补给你的。”
谢初澜没打开看,原封不动收回包中,她俩品味一直很像,谢烟让她尝那份甜品,谢初澜吃了三分之二,才对味道表示肯定。
谢烟想起刚才楼下她停着的车,再看看她今天穿的裙子,嗤笑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开那辆白色的跑车?那辆更配你的裙子。”
谢初澜手指一置,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谢烟话没停,继续道:“红色跑车跟你今晚裙子不搭。”
谢初澜表情有几分意外,她手指绕着长发打转,思绪沉沉浮浮,谢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陪了她一会后就又回厨房跟厨师商量甜品原料的比例问题。
还是有点腻。
临走前,她不忘提醒谢初澜,“两点钟方向有个男人观察你很久了。”她抿着唇偷笑:“我猜我一走,他就会过来请你喝酒。”
谢初澜无意识地‘嗯’了声,心不在焉地把视线投向窗外一片绚丽夜景中。
谢烟说错了。
她今天没开那辆红色跑车,她开的是辆黑色的。
但谢烟不会认错车牌,她所有的车牌都是谢苍耀的,唯一的解释也只有一个:谢苍耀还有一辆红色跑车,但没停车库,且她从没见过。
想通这个,谢初澜觉得他又向作死边缘迈进了大大一步。
女人长腿交叠,她还很有心机地在腿上几处打了珠光,灯光一照,落在男人眼中则会格外的有光泽。
酒精能麻痹神经,谢初澜贪杯多喝了几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她手中把就被抽走,随后淡定落座,一个白色小瓷碗推到她手边,似隔着时光长河在跟她对视,声线一如既往地悦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周照眯眼笑了下,眼神跟带了火一样落在她腿上,腰间,“我听到你许愿了,补给你的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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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未过三旬,谢初澜觉得自己已有浅浅醉意,跟周照寒暄了没几句,便借口去洗手间躲着。
她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怕面对他。
短暂的两年共事让他们之间有了比别人多一分的默契,更别提...
他还在一次出差中,在机场拿冰激凌当礼物哄过她。
就差问出那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这种送命题。
餐厅不能抽烟,她躲在通风处吹了会风才上去,刚走至楼梯口,她余光轻瞥到一个熟悉背影,其实他手腕上的珠串就跟他的身份一样。
谢初澜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