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51)

荆羡:“……”

宁瑶深吸口气,缓缓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这个朋友,是你吗?”

荆羡哑口无言。

宁瑶再问:“这个男人,是容淮吗?”

荆羡顶不住,当时说谎不需要打太多草稿,现在被揭穿后想再圆过去却不可能了。她一败涂地,靠着椅背,含糊地嗯了声。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宁瑶开始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绕着餐桌猛走。

“你特么……”

“我真是……”

“淦!”

她话都说不清了,最终顿住,跟个皮球放完了气似的,小心翼翼又心惊胆战:“不要告诉我,你俩破镜重圆了。”

荆羡笑了:“怎么可能。”

宁瑶松口气:“怕你重蹈覆辙,你都不知道高三下半学期,我坐你旁边,天天担心你被风吹走。”

瘦得下巴尖到能锄地,明明身高170,衣服穿S码都空空荡荡。

她想了想,仍然不放心:“他现在不会对你穷追不舍吧?”

荆羡乘碗汤,白瓷勺子在里头轻轻搅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死命纠缠,倒也没有,偶尔神情倨傲语出嘲讽,都能把她气死。

可要说他绝无二心,她也不傻,三番五次刻意出现,上市公司的BOSS就这么空?

“你等会儿。”

荆羡忽而想到什么,拉开椅子站起,匆匆忙忙去卧室取了录音笔。

宁瑶早就等得望眼欲穿,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也耐着性子没打断,撑着下巴默默看她拉到音频文件的最后边。

偌大的客厅里,男人低沉清冷的嗓缓缓打破静谧——

【择偶标准?】

他像是很轻地笑了一下。

接着是漫长的沉默。

宁瑶急了:“靠,还卖关子。”

荆羡也不懂钱超故说的延迟录音功能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杂志版面上确实有这么个问题,那就绝不会杜撰。

事实上那晚她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有听到一个答案。

可惜第二日起床便忘了。

两姑娘头凑着头,死盯着录音笔。

良久,天荒地老一般。

他再度开口:

【黑头发,白皮肤。】

【有酒窝。】

【还有……】

最后三个字太轻了,几不可闻,音量放到最大,宁瑶耳朵都贴上去,努力分辨好久,她终于得偿所愿,掐着荆羡的手臂:“我听清了,说的是你。”

“前三个特征很普通,但公主病这个选项,舍你其谁?”

荆羡:“……”

宁瑶:“牛逼,这特么就是间接表白啊。”她腾地站起来,“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是要虐身,还是虐心,或者直接BE呢?”

“……”

荆羡感觉时光逆转,昨天她对着荆焱悉心指导时也是如出一辙的台词。

风水轮流转,她似乎真成了女主。

宁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可以虐身虐心再加个男配,复仇剧情,观众最爱,太爽了。”

荆羡掀了掀眼皮:“省省,已经把话说开了,截止今天,两个礼拜没联系,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最后一面实在算不上愉快,细雨纷飞的夜晚,他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决绝,脚步很快,像是要把有关她的一切都拦截在巷口之外。

应该放弃了吧。

毕竟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宁瑶颇为失望:“还以为有朝一日能看到容淮破防当舔狗。”

遥想当年,三中全校女生,哪个路过九班,不驻足偷瞄一眼,哪怕是少年趴在桌子上困倦的睡颜,都能叫她们小鹿乱撞满心欢喜。

“哎。”宁瑶叹息:“说真的,本来以为你俩会一同去Z大双宿双飞的,我总觉得他对你不一样。”

荆羡冷嗤:“一厢情愿而已。”

宁瑶不语。

有件事她记忆犹新。

似乎是个周末的黄昏,她上完补习班,在游乐园外意外撞到荆羡和容淮。

小姑娘要去洗手间,不太放心周遭暗送秋波的隐形情敌们,磨磨蹭蹭把发圈摘下来,半是害羞半是坚决地往少年手腕上戴。

不知何时开始流行头绳套男友,喻义【我的人】,这就算是成功打上归属标签了。

她站得远远,无意打扰同桌的约会,存心看戏。

那容貌昳丽的少年靠着树,面上嘲弄又有几分不耐,说了两句,却也没摘下来。

小姑娘去得有些久,后来果真有一波接一波的妹子搭讪,他冷着张脸,校服外套袖子卷了卷,露出腕间同他阴沉气质完全不搭的女生饰品。

宁瑶震惊,回去后还在日记里添了浓重的一笔。

那可是容淮啊。

娘们唧唧的东西,真敢往手上套,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大佬,就这么心甘情愿归类为荆羡的所有物?

不用多说,必定是爱情。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千真万真。

宁瑶一直到容淮退学玩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才肯承认他是个渣男,只因为平日里见他和荆羡相处的细节太多了。

她不受控制地思绪发散,直到佣人端上甜品的动静打断她的臆想。

荆羡:“想什么呢?”

“没。”宁瑶欲盖弥彰地扒两口米饭,又有些忍不住:“你以前有个很喜欢的发圈,记得吗?高二那会儿经常戴,上面有个粉色的贴布月亮。”

荆羡低头喝汤,想了想:“好像是,但后来找不到了。”

不明白好友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荆羡抬眸,给了个疑惑眼神。

“随便问问。”宁瑶干笑,把乱七八糟的猜想暂时压下。

接下来,她没再提那一位的事儿,爱过哭过的人总归不是自己,切肤之痛无法等同与当事人,不管对面的姑娘如今表现得如何淡然,她都不愿意再戳人伤心处。

荆羡倒是挺高兴宁小花终于开窍,容淮长容淮短地说了前半程,后半程终于学会闭嘴了。

吃完饭,两人绕着花园消食。

微信步数还没刷上两千,宁瑶瞥一眼手机,笑得春心荡漾:“我得去医院复诊过敏了。”

荆羡看着她光嫩如薄皮鸡蛋的皮肤,看破没说破。

“去吧,祝早日泡到厉灼医生。”

宁瑶有异性没人性,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潇潇洒洒撤了。

***

距离农历新年不足两周,荆焱追回了童茹玥。

或许也不叫追,直接玩起了囚禁play,荆羡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听到楼下未来大嫂恼羞成怒的低骂,后边跟着她哥似笑非笑的调调,然后这姑娘就安静下去,渐渐没声……

也不知道里头在干嘛。

说不尴尬是假的,别墅隔音毕竟没那么好。

虽然荆羡具体没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但架不住脑子活络啊,总会胡思乱想,而后愈发不自在。

她坚持了两天,实在难顶,第三日天没亮就开车回晓风和月了。

荆羡不在的十来日里,19楼搬来了新邻居,地下车库多了辆显眼的黑色宾利。

这车不常遇到,她上班前基本没影,下班后也不在,惟有偶尔通宵忙碌,回家停车,才能遇上一次。

感觉它的主人是个超级忙碌的工作狂。

宾利总是停在她法拉利的斜后方,监视一般的固定位置,一成不变。

车牌她都能背出来,JR707。

奇怪的是,主人一次都没遇上过。

荆羡不算很热衷于社交的那种人,有点懒,或者说是嫌麻烦。

不过经历过上一回那对家暴夫妻三天两头吵闹的阴影后,她决定还是同19楼这位交好一下,至少保证良好的邻里关系,避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厨艺不佳,荆羡尝试好多次,才烤出一打最基础的蛋挞。

然而这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摁了好几回门铃都无人应答,惟有一次在,门都没开,隔着那么厚的门板,淡淡说一声不方便,就打发她了。

荆羡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火大得差点把蛋挞丢掉,最后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自己一个人怄气吃完了,吃完撑得要死,下楼散步又被狗追。

巨他妈倒霉。

荆羡回去后在心里宣布,她与19楼的单方面决裂就从这天开始。

……

又过了两天,快临近春节,MUSE集团本部的外地员工都提早放假,本地留守的同事心也飞了。白组长最实在,和组员直言不必加班,早九晚五打卡,混到放假完事。

闲暇时间多了,荆羡就开始晨跑,遛弯去四公里外的馄饨店吃早餐,末了再散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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