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21)

礼仪浑然天成。

若是千金大小姐扎堆评比,她应该也是其中最矜贵的那一位。

他垂眸,想到当初这位娇小姐哭着摔在泥泞里的模样,又想到曾有人用讥诮的口吻痛斥他妄图染指这朵暗夜蔷薇,很轻地笑了一下。

昨日种种已死,未来如何,谁知道呢。

男人的笑容轻蔑又狂妄。

转瞬即逝。

荆羡没能注意到,她还沉浸在她的电视剧里,刚好播到男主得知父母的死和女主家世有关,怒而提分手,女主淋着大雨痛哭的情节。

她的共情能力很强,立马鼻尖酸溜溜的,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关掉了播放器。

泪眼朦胧里,似乎看到对面的男人动了动唇。

荆羡摘掉耳机,手背飞速抹了下眼睛,“什么?”

容淮平静地看着她:“妆花了。”

荆羡的悲伤心情瞬间就被愤怒替代了,这人毒舌的能力比起年少时只增不减,她恨不能立刻把气泡水泼到他脑门上。

然而毕竟还有工作。

她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忍下,又去了趟盥洗室,照镜子时没发现晕妆的痕迹,只觉是被他耍了。

新仇加旧恨,荆羡决定下飞机前,再不和这个人多费半句唇舌。

纽约时间五点半,航班顺利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

荆羡没有行李,厚着脸皮跟在容淮身后,等他们拿完行李后,又跟着一同出了大门。他的步子不紧不慢,始终同她保持三步左右的距离。

此时近黄昏,街上人流量凶猛。

荆羡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一下,包包摔在了地上,反射性弯腰去捡,一上一下短短十来秒,再起身时,却找不到容淮和徐潇的身影。

她有些着急,踮起脚左右转了两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尝试着喊了两声他的名字,也没有回应。

荆羡悻悻跺了下脚,估摸着他就是故意的,找准了实际甩掉她呢。她不死心地跑到街对面,确定对方没影了,这才气不过骂了一声:“渣男!”

话音方落,身旁忽而有笑声传来。

徐潇从出租车的副驾驶座探出头来,忍着笑意:“荆小姐,这里!”

原来他们是去打车了。

荆羡尴尬症发作,盯着后排的车门迟迟未动,黑人司机不耐烦了,也跟着伸出脑袋:“Miss,are u going or not?”

她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匆匆上车。

容淮没看她,也不知有没有听见那句渣男,膝盖上摊着笔记本,还在处理公务。

荆羡也懒得和他搭腔,一路上就和徐潇有聊没聊说几句。

这Taxi年份有些久,座套和内壁都是脏兮兮的,还有乱七八糟的污痕。荆羡养尊处优惯了,又有洁癖,只能直挺挺地坐着,尽量不接触到椅背。

无奈司机开车太猛,刹车油门都没个缓冲时间。

为了稳住重心,她不得不拉出那根瞧上去就很不卫生的安全带,小脸皱着,满满的嫌弃表情溢于言表。

容淮分神瞥她一眼:“怎么,坐不住?”

荆羡沉默半刻,“你现在好歹是科创板黑马的大BOSS,有没有考虑过在这些经常出差的地方配辆车。”她想到荆焱那些壕无人性的商务用车,想了想,小声建议:“就是也不用特别好的迈巴赫劳斯莱斯,奔驰宝马都可以的。”

徐潇从后视镜里往后扫,这会儿总算明白老板强行要赶他去经济舱的用意了。

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病真不是盖的。

容淮像是习惯了,没什么意外的神色,淡声:“嗯,下回在各大洲的重要城市都买上一辆宾利,方便你莅临指导。”

荆羡哽住,一时竟分不清他是认真回答还是故意讽刺她。

车程四十多分钟,不长不短。

等迈进四季酒店,闻到lobby里淡雅的香氛,荆羡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去大堂服务处订了间套房,等容淮check in之后,一同走至电梯边。

荆羡住的比他们的要高一些,三人一同进去,分别摁了各自的楼层。

电梯缓缓上行,27楼的指示灯亮起后,门缓缓打开。

荆羡也跟着一同出去,鼓起勇气扯了下容淮的袖子,“我还有点事和你说。”

“你们先忙。”徐潇很识趣地回房间了,眼睛都不敢乱看,拖着行李只顾着往前走。

荆羡摸出手机确认内容。

方才白婧已经同她传了讯息,说是主编今日临时公出,截稿日可以再延迟一日,所有需要采访的问题已经传到她工作邮箱,还是希望她能尽快完成任务,后期修稿校稿都需要时间。

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今晚或者明天上午抽一个小时给我,就那个采访。”她很努力地放软语调,试图让自己听上去可怜一些,“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容淮打断:“什么时候还?”

荆羡一愣:“什么?”

他笑笑,微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人情什么时候还,怎么还?”

荆羡往后退一步,被这略显暧昧的距离弄得心神不宁,她摩挲了下发痒的耳垂,镇定道:“都行,只要不是什么违背道德的要求。”

容淮插兜,笑得雅痞:“行啊,就今晚还吧,先还了,再谈工作。”

他说完,也没给她反应时间,径自走到过道尽头,刷开房门进去。

门没关,虚虚掩着。

荆羡心中警铃大作,犹豫许久,跟过去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迈半步,只义正言辞地强调:“我说了,违背道德的事情……”

她的台词没能念完,覆在门框上的手腕被人擒住,再轻轻一扯,她完全没能挣扎,跌跌撞撞倒进去。

尖叫声瞬间抵达喉咙。

男人微凉的手掩住她的口鼻。

屋里灯火通明,感觉不像是要做坏事的场景,荆羡睁大眼,仍然惊魂未定,含含糊糊嘟囔,像只可怜兮兮落入猎人陷阱的小兽。

“别喊。”容淮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省点力气,没想碰你。”

见她情绪没那么激动了,他松开手,散漫地靠到墙边,下巴朝着床上扬了扬:“去试试。”

床上有条紫色的礼服裙,缎带和刺绣都很别致,落肩款式,薄纱裙摆上穿了银丝线,很美。

荆羡认出这是D家的礼服,不算高定,但也是限量款,价值不菲。

可她没弄明白。

“什么意思?”

容淮对着盥洗室扬了扬下巴:“乖乖进去,不然我亲手帮你换。”

荆羡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捧着裙子冲到厕所,条件反射地锁上了门。

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隔着门扉传入:“今晚八点,在这个酒店,有个重要宴会,我缺个女伴。人情呢,就这么简单,宴会结束后,再来做你那个专访。”

荆羡狂跳的心渐渐回到正常频率。

她没什么别的要问了,一码归一码,这场交易也很公平。

她穿得七七八八,还差腰间那根缎带没绑上,磨蹭很久,直到他又不耐敲了下门才解了锁,“我后面……”

容淮盯着她:“转过去。”

很奇怪,他说的话其实很平常,语调也不奇怪,可荆羡偏偏听出了一种暧昧感,好像是主人即将要折腾女奴,又好像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即将对他的金丝雀下手。

荆羡秒怂:“你看你能不能找一个女服务生。”

容淮气笑了:“我有那么趁人之危?”

荆羡不吭声了,慢吞吞地扭过去,脸贴着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幸好他还算正人君子,没乱碰到她裸露的肌肤,只是手劲有些大,绑紧的时候,她没忍住,低低喊了一声。

男人动作骤停。

荆羡抵着额头,隐隐不安,强行从他手里抽回缎带。

她转回身,不敢看他的眼睛,故意岔开话题:“大小还挺合适的,腰围那里也刚刚好。”

容淮嗯了声,懒懒坐回一旁的沙发上,眼神不再回避,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儿。

这位万里挑一的美人,穿着他选的裙子,怯生生又含苞待放,就像是老天爷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支着额,嗓音哑得低沉:“我和挑尺寸的人说了,这姑娘的腰呢,我刚好两只手就能掐住。”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久等了。

抱歉,我其实写到八点的时候已经写了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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