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102)

刚弯腰,颈后猝不及防传来钝痛,头晕目眩,视野范围里的黑暗逐渐扩大。

荆羡捂着后颈,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用尽力气才不让额头砸到地面。

耳边的一切变得无比遥远。

两道声音。

容淮清冽的嗓不断重复:“怎么不说话?喂?”

而后是一脚踩碎手机屏幕的玻璃破裂声响。

混着桀桀怪笑——

“细皮嫩肉的小妞,老子和你还挺有缘。”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这个高潮要到下一章才收尾。

不会出现虐到忧忧的行为,可以放心。

也不是单纯的英雄救美。

也不会狗血。

就不太多剧透了。

下章见!!!

然后有小可爱私信我说上一章没看懂。

害!那我解释下吧。

首先是淮宝use mouth帮忧忧来了一发。

再是淮宝借着忧忧的腿缝,懂了吗?

实在不懂的应该都是未成年。

未成年就不需要懂了。

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就可以了。

现在还是要尊重网站的规定,尽量写清水,别添麻烦。

所以大家多脑补就可以了。

快收尾了,每天都在作话里屁话很多,感觉舍不得,呜呜呜。

谢谢小宝贝们的投喂:

第69章 反转

PM20:20分,临城机场。

广播开始连续三遍提醒飞往纽约的EJ3733号航班的乘客登机,礼貌轻柔的女声双语播报之后,舒缓的爵士钢琴曲重新流泻在VIP候机室内。

贵宾区域的客人并不多,基本全是国际航班的公务人士。

赶行程的缘故,精英们都选择直接在这边草草解决晚餐,剩余的亦大多塞着蓝牙耳机处理公务,时间久了稍累,则靠在沙发里闭目小憩一会儿。

比起这些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吧台处一人独坐的黑衣青年显得额外特别。

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他安安静静坐在高脚椅上,几乎一动未动,面前放了杯早已凉掉的红茶,杯口满满当当,一口未饮。

贵宾室的服务生过去询问是否需要替换,青年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盯着手机,再度摁下拨出键。

数不清是多少回,下一秒,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应答——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舌尖抵了抵唇齿,面色冷冽,眼角带着隐忍的不耐和烦躁,视线对着透明的玻璃隔墙扫过一圈,又皱着眉收回。

像是在等什么人。

半晌,通话界面返回,服务生无意间注意到括号里显示拨出次数的【79】,有些诧异,知道不便打扰,放轻动作收掉茶水。

不巧,旁边有位中年男子经过,埋头发消息并未看路,不经意间撞到托盘一角。

顷刻间,服务生手一歪,玻璃杯顺着方向倾倒。

红茶泼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浇在青年风衣外套的领口,暗色水迹很快侵袭,沾湿里头的衬衫。

服务生道歉的话冲到喉咙口,来不及说完,那人已经站起,像是浑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面无表情地朝外走。

步履很快,追都追不上。

航空公司的头等舱业务已经很娴熟,负责first class的工作人员认出是经常飞纽约的客人,接过登机牌,热情微笑:“容先生,这边可以……”

“抱歉,行程取消了。”容淮出声打断:“麻烦帮我行李寄存航站楼。”

工作人员愣住,同那位跑出来赔不是的服务生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间,容淮已然走远。

十一月底的深秋季节,夜晚冷空气骤降,没了白日璀璨阳光,呼啸北风在大街小巷肆意穿梭。

除了年少轻狂时偶尔几回肆意,容淮在之后的岁月里再未飚过车。然而今天破例,几乎从机场外的绕城高速便开始一路狠压着油门。

车窗掩不住引擎轰鸣,快到红色警告区域的车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容淮瞥过仪表盘上的液晶时钟。

距离她同他最后联系,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那通戛然而止的电话,他当时身处值机柜台,环境吵闹,并未听清太多。只能隐约察觉到她附近有旁人经过,而后嘈杂动静穿过听筒,发出撞击的巨大闷响,他很自然地判断手机大概是摔了。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回拨过去,却再也没能接通。

老实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这点功夫,失联范畴的边儿都够不上。或许是手机没电,或许是彻底摔坏,种种可能性太多,机场人流巨大,不小心错过,也不是稀罕事儿。

过去的六十分钟内,理智不断警告他该上飞机,近在咫尺的机会,不提扬名立万,至少也是平地起高楼的阶段。

李晋反复发来的消息亦在证实这一点。

然而此刻,眼前全是姑娘那张笑起来酒窝清甜的脸,他不得不为这素来不屑的第六感折腰。

哪怕鲁莽,草率,荒诞,愚蠢。

他认命了。

风起云涌,到达《MUSE》总部大楼时,天气比先前更糟糕一些,昨夜的狂风暴雨仿若余威犹在,这会儿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

容淮没耐心在会客室等,径自上了27层,白婧加完班正收拾东西回家,瞥见面容阴冷的青年,怔了怔。

联想到下属晚上例会请假的缘由,她感到相当意外:“容总,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机场吗?荆羡……”

容淮:“我联系不上她,请帮我找一下她下午拍片的同事。”

这才多久?就来堵人。

白婧心情微妙,对上他黑眸沉沉难掩焦灼的眼,诧异这位惯常淡漠难搞的年轻总裁在陷入爱情后,居然如此头脑发热小题大做。

转念一想,对方不过堪堪26岁,也就见怪不怪。

可怜天下有情人。

她帮着给CICI打了电话,直接了当问对方工作结束后的经过。

陈舒妍正在睡觉,被吵醒后犯着迷糊:“啊?差不多六点多就完事了,然后荆羡开车送我回的小区,我估计这这会儿她也早到家了。”她并不清楚前因后果,打个哈欠:“怎么了?”

容淮:“你家在哪?”

突如其来的男人嗓音,让气氛变得凝滞。

陈舒妍很明显在电话那头僵住,白婧赶紧出来打圆场解释了一通。她听完组长的话,不由得凝重起来:“水岸森北,就那个待拆改造危房的对街。”

容淮抬眸,面色瞬间冷冽。

……

同一时刻。

四面水泥墙的地下室,堆着各色垃圾,吃剩的泡面和馊掉的饭菜味道混在一块,令人作呕。

荆羡就在这恶心到了极致的环境里缓缓醒来,突遭袭击,后脑晕眩,再加上鼻尖充斥的气味,她如今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吐。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强忍着不适,一点点睁开眼。

视线模糊,入目是堪比垃圾场的地面,角落处稍好一些,铺着条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被褥。有个流浪汉模样的邋遢男人,正蹲在那边,背对着翻她的包。

包里的东西早就被倒出来散在附近,他拣了钱包,将现金全数取出,高举过头顶,借着忽明忽暗的灯泡光亮点数。

一连数了两遍,又带着酒意骂骂咧咧:“操他妈的,就这么点。”

荆羡没出声,她的手被尼龙绳反绑在椅子背后,整个人暂且被束缚在椅上,无法动弹。

男人粗嘎难听的破锣嗓子听上去有几分耳熟,她费劲地回忆,终于辨别出对方是崔泠包养的那个小白脸,似乎叫阿威,之前超市门口也遇见过。

前阵子还大背头花臂有几个小钱买烟,如今落魄成这样,想来是崔泠的再度入狱,叫他没了主心骨。

关于容淮的前尘往事里,据说这个阿威也掺和了杀人骗保的重要戏份。

恨意和复仇的隐隐戾气后知后觉窜上脊背,荆羡忽而就镇定下来,初醒的惊惶和害怕逐渐消退,她死死盯着对方,在对方转身时,装作刚刚转醒的迷茫模样。

“你、你做什么?”

阿威仍有几分醉意,见这姑娘一脸惊慌失措,立马得意起来:“老子求财,乖乖听话,就不弄死你。”语罢,他弯腰抓个破酒瓶,走到她面前,用碎玻璃的那一端抵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

荆羡狠狠掐了下手心,强行逼出泪意:“请不要伤害我,我有钱,都可以给你。”

闻言阿威大笑:“老子知道你是只肥羊,那臭婆娘早同我说过。”靠得近了,就能闻到美人身上玫瑰和柑橘的清香,有别于他过去干过的任何一个下贱货色,带着与生俱来的娇贵和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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