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39)

作者:南窗听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今上霍然回首,冷了语调,“朕提拔慎言怎么了?难不成你想要这朝中都是你曹不休的人?”

今上这话,说得极重。

阮阮听了只觉心惊,她偷偷看向曹不休,可他目中却无一丝畏惧和难堪。

“杜敬业,花御侍,再加上如今的慎言和尚,难道官家就从不曾怀疑过,这一切太巧合了吗?”曹不休反问道。

今上眉头紧锁,目中锐气遽增,他反盯着曹不休,拂袖抬手,扫过案上新墨。

“啪”。

砚台击中奇石,挂下无数黑漆漆墨汁,原本好好的石头,顿时变得丑陋无比。

今上转顾曹不休,冷笑道:“如今竟不知朕是官家,还是你曹不休是官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晚写得不好,今晚修文了,没来得及写新章,抱歉。

有我比较珍惜的可爱提,文太过缓慢拖拉,今上和韩玦多于曹哥哥,我想了好久,确实写长篇有很多节奏把握不好,感谢提的意见,不足之处,我尽力修改。

感谢不弃,感谢相陪,有你们真好。

晚安。

第39章 信任

今上的火气,宛如空中劈下的惊雷,在长春宫顶炸开。

韩玦闻声而来,伏跪在地,面色惶恐。

阮阮亦觉心口被重锤碾过,沉沉不能呼吸。

整个宫殿,呈现出诡异般的安静。

可就在所有人战战兢兢之时,曹不休却迎着今上的盛怒抬眸。

他目光如水,凝视今上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的背影,他坚定如山,没有半分退缩。

“官家。”曹不休容色肃穆,“这天下当然是您的。”

今上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朕以为你打仗已经忘了根本。”

曹不休恻然,纵是面色有几分痛楚,却依旧高昂着头颅。

阮阮于忐忑中用余光看曹不休,可却瞥见他眼眶处盈盈似有水光。

她为这一惊心发现失了神,她猛然抓起裙角,再次看他并确信她没有看错。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蓦地,阮阮心头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紧张。

“官家不曾见过血流成河,白骨满地,但是臣见过。”曹不休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咬唇说道:“敌人的军队,到一州,攻破一州,到一县,侵占一县,民不聊生,人吃人,臣也见过。臣心知这太平,来之不易。”

“所以呢?”今上振袖怒视他,“所以,你觉着辛苦,你觉着心有不甘?你要朕独捧你一人?”

一句句诛心之言从今上口中蹦出,阮阮不敢置信地看向今上。

与此同时,诧异,失望,以及前所未有的悲伤,尽数从曹不休眼中淌过。

曹不休不甘,据理力争,“官家,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

他这本是一句劝言,可今上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冷眼看向曹不休,手指自己平时常坐的御椅,言语中尽是讽刺。

“你会,你来。”

这话像是无知孩童,吵架斗不过时的赌气之言,可它却无稽,又实实在在地,在长春宫上演。

曹不休目色渐渐黯淡,仿若被燃烧后的灰烬,意态颓废,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潇洒。

他与今上,一站,一跪,相互僵持。

“官家。”于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里,韩玦突然发声,并以手指向那被泼了墨汁的福娃奇石。

他语调平稳,好似殿中无事发生过一般,从容冷静对官家说起了寻常话。

“官家果真是画中大家,刚刚那墨泼得极好,此刻看去,竟是福娃变长生不老土地仙了。”

韩玦的话,来得恰是时候。

今上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了过去,韩玦起身,上前两步,以手沾过墨汁,又于那人形石头两鼻之间画出副八字胡须。

阮阮瞥一眼那石头,不得不说,韩玦这一笔,大有画龙点睛之效,瞬间将福娃变成了仙翁。

今上面色略略松动,阮阮知晓,韩玦投其所好,说道今上的心坎儿里去了。

近来,今上对仙佛很是迷恋。

“这样的仙翁,岂可无鲜花供奉。”韩玦温和笑看今上,向他提议,“长恩苑四季如春,官家,不如将仙翁请进长恩苑花圃可好?”

韩玦目中含笑,许是经过他的引导,今上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好转。

他点点头,表示许可,再与韩玦一道,越过仍旧跪着的曹不休,进了长恩苑。

殿中蓦地重回安静,帘幕低垂,寒风阵阵,红罗纱帐亦随风飘摇。

光影旋转,如同阮阮揪着的心,半明半晦。

明,是因为有他在。

晦,是因为她知他对今上失望。

曹不休缓缓抬眸看向阮阮,这一次,阮阮并没有躲闪,她迎着他的目光向他走去,最终伸出双手,摊开手心至他面前。

“将军,我扶你起身。”阮阮不忍他情绪过分低落。

“对不住,让你受惊了。”曹不休回了神,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她,阮阮心襟飘荡。

她佯装不怕,轻挑眉目,努努嘴巴,示意他快点攀住她的手,借助她的力量起身。

曹不休会心一笑,其实他二人都明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拉得动他这样高大的男子?

她这举动,不过是为了安慰他。

曹不休唇弧弯弯,缓缓伸手,似很享受,与她掌心相触,他稍用劲,便将她的手包入了掌心。

就在他站起身子的那一刹,他向后略缩手臂,阮阮避之不及,直接落入了他的怀抱。

极快,又极短暂。

似蜻蜓点水,又似浮光掠影,可恰恰是这惊鸿刹那,却铺天盖地,在阮阮心底勾起反复缠绵。

同样被勾住的,还有曹不休,他旋即将她松开,目中有喜,却又有丝丝罕见的羞涩。

言语里处处撩拨如他,在真正的相触时,却悄然慌了心神。

他微微后退半步,像做了错事,轻薄了人的登徒子,低声致歉,“对不起。”

阮阮静看着他,这个她所仰望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她看过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看过他风度翩翩,肆意潇洒。

可唯独没有见过他这样,深呼吸,强装镇定,有所顾忌,却又是豁出去了的,忐忑的爱意。

这样子的小心翼翼让阮阮的心,失了防守,抛戈弃甲,心甘情愿,与他浪迹天涯。

她想起他曾经的请求,双向奔赴。

她踮起脚尖,双手背于身后,紧张,激动,颤抖着向他靠近,最终以颊贴住了他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的胸膛。

她听见他在她靠近时,偷偷提了一口气,似同她一般,心尖乱颤,不能呼吸。

她微微闭眼,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颤了一下。

殿中暗香浮动,脉脉不绝。

“曹哥哥,你好些了吗?”阮阮问。

曹不休双眸变得晶亮,深深点头。

阮阮会心笑,“曹哥哥,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必定不叫你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待,你前进一步,我便进一步,你不用转身,都能看得见我。”

听了阮阮的话,曹不休几近怔忪。

许久,阮阮听到他长叹一声,他在片刻迟疑后,缓缓抬手,又毅然决然地牵过阮阮。

“给我时间,我再试试,我与官家还有情分,我不能就这样让杜敬业魅惑君主,我也不想让官家背负骂名。”

曹不休又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放弃。可阮阮你放心,倘若真有一日,倘若我真无能为力,我会舍弃一切,只陪你。”

第40章 青楼

今上对曹不休的怒气,其实阮阮早就有所感知。

只是,她本以为是在他极力劝阻今上,不要纳花奴之时,今上起的排斥念头。

但,她于后来想了想,怕不尽其然。

她想起她初进宫那日看到他的情形,他一身铠甲,匆匆进宫,很明显是回京后未做半分停留,直接而来。

她心有忐忑,目送曹不休离去。

临别之前,曹不休对她浅笑:“我本以为,这辈子只会是我看你离去的背影,却没想到,要你远远看着我一步步离开。”

分离,哪怕是片刻,对于有情人来讲,都是踌躇徘徊,柔情百转。

阮阮强撑,摆首,“我不会目送你。”

曹不休和言道:“如此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阮阮点头,催促他快走,曹不休又从怀中取出一包金瓜子塞到她手中,那分量比起平日,足足多了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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