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24)

作者:南窗听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事也出乎了皇后意料,她低声呵斥犯事宫女,“怎么这么不稳重,竟然烫到了侯爷夫人?”

“奴无事,抹点膏药便好了。”阮阮不忍那宫女被责罚,小心替她说话。

她细听周围动静,又听一侧喧闹至极,迅速看过,方知今上好心,为前来赴宴的宗室小辈们都准备了新奇玩意儿,其中有一丑面傀儡,相貌奇丑无比,却会随机关舞动手脚。小辈中有个孩童许是被吓到了,故而发出了刚刚的惊呼。

“都烫成这样子了,还强撑着。”

那夫人握住阮阮十指指尖,面上全是不忍,她转顾皇后,“娘娘,不休那孩子手中有最上好的膏药,我这就去取来,给这孩子抹上。”

阮阮闻言,抬眸看向那夫人,转醒过来,眼前人正是曹不休的母亲,傅夫人。

傅夫人生得极其好看,与皇后一般,气质如兰,与人说话,语调柔和,微笑而视,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向往。

阮阮将手收回,手心灼热,她默默将手往身后躲了躲,怕她担心,于是不再让傅夫人看到她的伤。

傅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目中更是怜惜,她急忙抬眸看皇后,“这孩子,眼疾手快,很是伶俐,更难得可贵的是有一颗赤诚之心。”

明皇后温婉笑笑,看向傅夫人,“夫人衣服湿了,不如到我宫中换一身。”

明皇后说罢,又转顾阮阮,“阮阮,你也随我们来,让奶娘帮你上药,稍后我会替你与官家告假,让你养伤,待手伤大好了,再进长春宫当值。”

如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阮阮躬身谢恩,跟着皇后与傅夫人脚步,出了水阁往皇后的凤鸣宫而去。

傅夫人仍不放心,时不时转问阮阮,“手心的伤还受得住吗?”

阮阮感激,曹侯多次带兵出征,功勋赫赫,傅夫人更是静候嫡女,静候是三朝元老,于太皇有救命之恩,这样子无论母家还是夫家都如此显赫之人,对她说话竟是温言软语。

阮阮有些受宠若惊,她微笑回答:“夫人放心,奴受得住,不疼。”

阮阮想了想,怕她仍不放心,于是又道:“曹将军几次救奴,于奴而言,他是奴的救命恩人,为救命恩人做这些小事,奴很是欢喜。”

“竟还有这渊源?”傅夫人闻言,眉眼带笑,停下脚步看阮阮。

阮阮谦卑点头,笑答:“曹将军是大好人。”

傅夫人笑出了声,细细端详阮阮两眼,面上很是满意,她抬脚继续前行,若有所思,又停下脚步,再看阮阮。

阮阮仰面对她,微笑相问:“夫人怎么了?”

傅夫人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孩子,你可曾在太后处当值过?”

阮阮不解她意,但仍点头回答,“是的。”

傅夫人听她如此说,忙复拉过她的手,将阮阮细细打量一番,阮阮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却又不想拂她的意,只不躲不闪,大方应对。

傅夫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再未多说一句。

与傅夫人的接触,短暂而让人愉悦,纵是手心有伤,因着好心情的缘故,也不觉疼痛难忍。

翌日,阮阮正在房中休息,皇后帮她告了假,她可以不当值。

忽然,一个不相识的宫女唤阮阮,说是有人要见她,阮阮不解,跟随她脚步出去,正左右四顾,忽见一道颀长身影盖头而来。

阮阮抬眸,正对曹不休刚毅的脸。

“手给我看看。”曹不休不容分说,直接拉过阮阮双手,速度之快,阮阮躲避不及。

“将军,这是内廷,外男不得入内。”

阮阮有些羞,又有些急,但她已深知曹不休性子,知道只要是他想的,那就必定会做。

“上药了吗?怎么还没好?”曹不休紧盯着阮阮掌心,焦急问:“你用的是什么假药?”

假药?那可是尚医局调制,且由皇后亲自着人去取的?怎么可能有假?简直是无稽之谈。

阮阮忍俊不禁,瞥曹不休一眼,待瞧见他紧蹙的眉头,心下明白他这是关心则乱了。

她心底有些暖,笑道:“又不是神仙药膏,烫伤恢复总该有些日子的。”

曹不休似有些气馁,又懊恼万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疼吗?”

他说话时,先是看着她手的,而后目光上移,一点点对上阮阮低垂着的眼眸,与阮阮直视。

一句“疼吗”直击阮阮心底。

她打了个愣,从小到大,除了小娘这样关切地问过她暖不暖,疼不疼,再没有他人。

此刻,曹不休高大身影在前,带着浓浓男子气息,手心手面都是以前留下的作战伤痕,就是这样一个杀伐果断之人,对她屈膝弯腰,软语相问。

阮阮心头涌起万千情愫,怦然心动。眼睫微眨,眸中泛起湿润,但理智告诉她,不可多想。

她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心慌意乱,因他而起的贪心让她不知所措。

“我也傻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我给你吹一吹,凉一凉,就会好些的。”

曹不休说罢,随即低头,神态专注,一口一口,小心吹气。

若说之前,阮阮还是微微慌乱,可此刻已是完全呆傻。

她傻傻地看着他,紧咬嘴唇,纵是想极力克制,却仍不争气地落了一滴泪水。

后颈忽而一热,湿湿的,滑滑的,曹不休身子一僵,忙抬眼看阮阮,却见阮阮倔强地仰望着天空。

曹不休动了动喉结,“昨夜,我母亲派人给你家送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了几个小时~昨晚太困了~

第25章 体面

曹不休端详着阮阮的手,细、嫩、柔、滑。

他在心底暗暗感慨,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好的事物存在,他见过最锋利的刀,见过最强韧的箭,却未见过像这般绵若无骨的手。

他在这一瞬觉着自己是个十成足的混蛋,但这个混蛋,他做得心甘情愿。

若是有人在这会儿叫他一声登徒子,他觉着他也会欣然答应,坦荡应下。

他无法抗拒这双美手,包括这双手的主人。

他在这样的痴迷里,忘却了他的那句话对阮阮带来的怔忪和震撼。

阮阮茫然看他,惊诧到极点,困惑地问,“为何要给奴的家人送礼?就为昨日奴替夫人接了热水?”

女孩子眼眸如璀璨星空,曹不休微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将那本夹有她随手涂鸦小猪猪的佛经压在枕头下,且很不巧,这个小秘密被他母亲知道了。

知子莫若母,母亲一下子识破了他的心思,故而在见阮阮时,轻容易就认出了她就是那画的主人。

为此,昨夜,他母亲还狠狠“数落”了他一番,直说他太坏,哪有一二十的男子,惦记人家未及笄小姑娘的。

他无奈,只得摆出惯有的无赖样,掐着指头数她和他父亲议婚的年纪,最终他得算出这是有家族传统的。

毕竟父亲十三岁那年,就和彼时十岁的母亲,敲定了婚事,而她二人,举案齐眉到如今,感情甚笃。

曹不休见母亲似有犹豫,只得摆出杀手锏,“既然她早晚是我的人,不如母亲现在就帮我一起罩着她。”

如此,便有了晚间送礼去苏府一事。

“我母亲喜欢你。”曹不休爽朗道,“当然你也别怪我,我与母亲说了你的事,母亲听了直夸你。”

阮阮两眼抹黑,几欲昏厥。

她无法想象曹不休在傅夫人面前提起她的情形,他是怎样形容她的?

他说她时,面上是怎样的神情?

她更无法想象,以她父亲的为人,在见到曹候府来人给他送礼时,他该是怎样的卑躬屈膝,趋炎附势。

“奴惶恐。”阮阮低垂眉目,“父亲爱财,让将军见笑了,以后还请将军不必了,我父亲……父亲那人不懂见好就收,反喜欢变本加厉,若给他一点好,以后想甩掉就难了。”

阮阮说得诚恳,她父亲的为人,她再熟悉不过,她不愿欺骗他。

世人都爱粉饰斑驳,不愿将疮孔示于人前,但他是曹不休,她不愿对他说一丁点假话。

“既如此……”曹不休扬声明确回答,“那更应该多送些贵重东西过去。”

“为何?”

越劝礼送得越多了,阮阮大为不解。

可曹不休却唇弧弯曲,勾出深深笑意,仿若想起送礼的画面,双眸清浅,声线明朗,很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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