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意见裴修睿的表情便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了,但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原身确实在年幼时对这个大伯存了几分希望,可她不是原身,对叶大伯这种欺压弱小的行径只有厌恶痛恨,怎么会为此失望伤心。
不过叶知意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多谢大皇子安慰。”
在文墨亮出裴修睿身份时她也有点出乎意料,但转念一想,她当初就觉得裴修睿不像个商人,现在想来当初曲辕犁他积极的参与进来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皇族吧!
裴修睿看见叶知意冷淡的态度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份的,当时是因为……”可他还未说完便被叶知意打断了,“没事,我理解,如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裴修睿被她打断话语不仅没有气恼反而心中跟忐忑,但是他也知道如今却是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机,便只能按捺住。
“就按里正的意思办吧。”
叶大伯见里正来真的了,顿时觉得天塌地陷,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哭天喊地的求饶起来。
里正闻言正准备让人将叶大伯等人扭送衙门,这时一对官兵匆匆而来,将现场包围住,而身后县令正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急急向裴修睿走来。
“下官嘉州府知府拜见大皇子。”
“下官福安县县令拜见大皇子。”
裴修睿:“起来吧。”
嘉州知府闻言松了口气,自从他打听到圣上派大皇子来主理玉米事宜,他就知道这玉米有多么重要,虽然圣上没有对他有吩咐,但是他如果还稳在府中那他这知府也做到头了。
他本以为大皇子会到嘉州府一叙的,谁知大皇子直奔主题,他只能紧紧跟着大皇子后面好不容易在福安县追到了,这大皇子却片刻不停到了小河村,他也只能跟过来了。
知府看着周围混乱的局面疑惑道:“敢问大殿下,这是发生了何事?”
裴修睿心中对这嘉州知府和福安县令都没好印象,示意文墨与里正告诉知府。
知府听后心中大骂王家和县令,但当务之急还是将眼前的事情解决。
知府:“叶大为长不慈,为民心狠,妄想欺压坑害与国有功之人,独占与百姓社稷有利之物最大恶极,便打五十大板抄家流放边疆,卢氏等人念其是从犯每人三十大板?”
知府看了看裴修睿。
裴修睿对此不置可否,他最主要是想为叶知意出头。
而叶大伯听到这个处罚后再次哭天喊地,肝胆欲裂,见无人怜悯他突然说道:“大人,大人,不是我要害我这侄女,是王家,王家指使我这么做的。”
“对对对,是王家让我们将叶知意许配出去的,他说到时候将这玉米全都卖给他。”
裴修睿和小河村村民包括叶知意在内听到这话都有些意外。里正和叶知意他们都以为是叶大伯听到里正儿子的酒后之语还有看见玉米后起的贪心,谁知里面还有这么一茬。
而知府此时心中是恨死王家了,他不就纳了王家一个女人吗,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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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今日王父在家中总有几分心绪不宁, 他揉了揉眉心,右手食指习惯性的想转动一下大拇指的扳指,可摸到的却是粗糙的皮肤。
他睁开眼睛看着光秃秃的手指才想起, 自那日在县令府中被迫将他心爱的扳指送给那叶家女赔罪后他便暗自决定如不讨回此事遗失的颜面他便再不戴扳指了。
想起叶氏女,王父暗道,今日那叶大应该已经敲定了叶氏女的婚事了吧。只要她嫁人了, 这玉米便不是叶氏女一人说了算了,到时候他一定会顺利拿到玉米, 找回王家丢失的脸面。
叶氏女, 哼!到底只是个女人,便是他不能明着教训她,但是只要花费少许心思她也如笼中鸟瓮中鳖逃脱不得。
这般想着王父本有几分阴郁的心情逐渐好转。
“爹, 今日你可以告诉我你计划怎么对付那个贱人了吗?”王珍畅快的声音的声音传来。
王珍小跑而来,随意的坐在凳椅上,毫无仪态, 但一举一动中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她爹前些日子说过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叶知意那个贱人了,如今应该成功了吧!
王珍想到这里追问道:“爹, 你快告诉我,我保证绝不说出去。”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叶知意的下场了。
王父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见王珍一再的追问, 又觉得此事已经十拿九稳便也不在瞒着了,便如实将他的计划告诉了王珍, 还借机教导道:“对待敌人要有耐心, 只要拿捏住她们的软肋、弱点便战无不胜,那叶知意只以为凭借一玉米便想断了王家的财路,可她也不想想, 她一个女子身份又卑贱又有何能力保住宝物。”
王珍对王父的长篇大论没有兴趣,她只听到那个敢欺负她的贱人如今要倒霉了,这让她心情极度愉悦,“哼,那个贱人,当日居然敢打我,如今我要百倍千倍的还给她。”
“老爷,老爷!”
正在这时管家匆匆而来,王家父女本以为管家是来报喜的,谁知却他却带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知府大人派人传令您去县衙!”
“姑父来了?!”王珍脱口而出,“姑父既然要到福安县怎么不派人通知王家,我们也好为他设宴洗尘。”
按照礼数王珍的姑姑只是知府的妾,王珍是没有资格叫知府“姑父”的,可当初王珍姑姑着实受宠过,在王珍幼时曾将其接到过府中玩耍,她极其识时务表现的可爱极了,以拉近与知府的关系。
对比王珍的疑惑,王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被压下去不妙之感又生出来了,让他有些不愿去衙门,总觉得那衙门会将他吞噬,可知府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王父来到正堂,那里一个官差规矩的站在中间,见到王父公事公办的说道:“奉知府大人命令,请你到县衙一趟。”
看见官差这个态度王父心中一突,他拿出一个荷包笑道:“有劳差爷了,小小心意当我请差爷喝杯茶了。”
可那官差却态度坚定拒绝了:“我奉命行事,怎能收礼。”
这下王父彻底明白此行不妙了,他只得跟着差役来到县衙。
王父到了公堂上,只见公堂里已经满满都是人,外面围着衣着普通的老百姓,而当他跟着差役走到堂内时才发现,堂内跪着六七人,那里面居然有他认识之人,王父的心沉入了谷底。
“殿下,大人,人已带到。”
殿下,什么殿下?那个殿下?王父听到差役的回话,才发现公堂内正上方做的并非县令更非知府,而是当日在县令府中那个让他向一个村姑赔礼道歉的年轻人。
而那个村姑今日也高坐在公堂上,他寄以希望的靠山如今看向他眼里全是厌恶。
不等王父细想,他便听到知府恭敬的对着那个年轻人道:“大殿下,这便是王家当家人了。”
原来这个年轻居然是当朝大皇子,王父心如死灰。
裴修睿当初见过王父一家趾高气昂的样子,当然知道这是王家人,当即道:“叶大,如今当着众人你将刚刚你所说的事情再说一遍。”
叶大伯如今巴不得得罪立功,当即道:“是,是,是,前些日子是这位王老爷找到小人,说如今我是乃意丫头唯一的长辈,让我为意丫头找一门婚事,然后将那三亩玉米地卖给他,事成之后会给我百两银子,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殿下饶命啊!”
王父如今怎敢应下这事,哪怕这事确实他所做,当即狡辩道:“我不是,我没有,是他污蔑我,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王父确信叶大的确没有证据,他虽然要对付叶知意,但是他也知道这玉米关系重大,要不是这玉米是叶知意用来对付他的,他应该会好言和叶知意相商的。
所以当初他见叶大时根本没让任何知道他和叶大谈了什么。
生死关头,谁也不甘心就是死亡,叶大伯听见王父的辩驳心中发苦,他确实拿不出证据,可让他甘心去死他绝对不可能。心中飞快的回想当初的情形,想要找出一丝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