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番外(9)

作者:谢书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色的帷幔在两人中间晃着,她小小的影子和沈寂的重合,在外晃荡了一圈的人浑身带着冷气,一只手搓着肩膀不去看他。

突然手腕被人擒住,身子被硬生生的扯倒在床榻,不待她尖叫惊呼,眼前一暗,带着热气的被褥蒙着她的头给盖了下来,冷气瞬间去了不少。

“磨磨蹭蹭。”沈寂在外面这样说。

只是阮绵书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喜的,拉着被褥露出乱蓬蓬的脑袋,不满的瞪了沈寂一眼,“粗鲁。”

沈寂头发松垮垮的挽在脑后,穿着单薄的里衣面无表情的朝里面伸手,阮绵书堪堪躲过,谁知沈寂扯过里面另外一床被褥,展开,盖上,躺下。

原来只是拿被褥啊!阮绵书抿唇,垂眸从他的眉毛看到嘴巴,最后到他湿了一半的发尾,被他枕在身子下面,里衣湿了一圈。

最终抓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别睡,起来。”

本就没有睡着的沈寂睁开眼,没有波澜的眼眸转向她,“睡觉,不然就滚。”

阮绵书握着他的手一顿,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定定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光彩,自然也是没有她的。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就心痛的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开口道:“沈寂,你老是赶我,真的以为我不会伤心吗?”

这样说着阮绵书却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沈寂闻言沉默了,月色照在那边窗户上,上面隐隐有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剪影,一坐一躺。

突然躺着的那个慢慢成了坐,盘着修长的腿,沈寂坐着,他什么都没有说,阮绵书看着这样的他,不罢休道:“下一次你再让我滚,我不会再管你。”

沈寂睫毛微颤,抿唇不语。

阮绵书重重的掀开被褥,下床取了巾栉又脱鞋踩在床榻上,跪坐在他身后无声的给他擦着头发。

她个子矮,沈寂又高,同样是坐在床上,阮绵书有些吃力,后来直接一手撑在他肩膀上,一手细细的擦拭。

她一天被沈寂中伤两次,是真的难堪了,父亲常说以心换心。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被逼无奈,总要有人先走一步,她想着如果她对沈寂好,可以换来沈寂的真心,那便是值得的。

可沈寂呢?

这就是一个石头心,专捶人最痛的地方。

她不说话,沈寂自然也不会说话,肩膀上的温度逐渐传到他心尖,烫了他的心。

“对不住。”

对不住,三个字让阮绵书红了眼眶,又笑着迟迟没有回应他。

屋子里面很安静,等两人躺下,他揪着心,听到边上的人说:“湿着头发睡日后是要得头疾的,往后不要了。”

“恩。”

“我给你擦。”阮绵书说完转身背对着他,睡了。

以心换心,她便大方一些等等沈寂好了。

沈寂:笑话。

采访:可是你老婆这章好像生气了。

沈寂:对我老婆,明明是吃硬不吃软。

第九章 捧脸 而沈寂,早已红透了耳根。……

阮绵书蜷缩成一团,睡梦中冷的直打哆嗦,好像哭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沈寂醒了。

把沈寂从睡梦中吵醒且活着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松柏,一个便是他自己都复杂的阮绵书。

他知道她冷,可他不是在这吗?

身边又是一声呜咽,阮绵书胡乱抓着的手无意识抓在他的脸上。

轻轻的一下,说不上是打,沈寂眼色一暗,嘴唇抿着,伸手抓住她的腕子制住了胡闹的人。

阮绵书没有就此停歇,睡着的阮绵书就是来讨债的,不停的折腾着,沈寂身上已有薄汗,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认命的松手,随意的一掀,两个被窝合成了一个,不算整齐,仅有的热气被她脚上踢腾的动作给散去,阮绵书循着热源钻到他怀里。

沈寂……

她似乎有些过分了,沈寂咬牙,刚要掀被,突然被她的脚冷的一个哆嗦,沈寂睁着眼,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抱便抱了,她又不知道,沈寂合眼不再理会。

夜恢复了原有的宁静,风仿佛温柔了一些。

次日阮绵书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地方,她腾的一下坐起来,两床被子落在腰间,热气源源不断的从腿上到身上。

意外太多,她早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睁眼就尖叫,待意识回笼,她想起自己昨日是和沈寂成了亲的,这里是沈寂的归园。

阮绵书扭头看着身上的两床被子,又摸了摸边上早已经凉透的温度,昨夜明明躺在这里,如今天色微亮,沈寂人呢?

见不到沈寂,阮绵书是有些失落的,隐隐有着担心,下床梳洗好,阮绵书披着衣裳开门出去寻人。

院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院子一眼望出去是一条泥路,路边种着不知道什么花,自然如今是没有开花的,花路尽头消失在一扇月亮门,门的另外一边就是沈府的后花园,那里就是秋天也是姹紫嫣红,花丛似有云雾升起,那该就是华南郡主斥巨资引温泉养的百花园了。

一门之隔,天差地别,就如同两个世界,阮绵书想着不知不觉靠近了院门,手扶着门框发出一声熟悉的吱呀声。

“夫人,该用饭了。”

阮绵书闻声回头,看到松柏有些慌张的盯着她,手里端着的汤洒出来都不自知。

她觉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又能去哪里呢?

无处可去了。

笑着笑着,眼睛有些涩涩的,仰头看着天上南飞的雁子,她道:“你不用害怕的。”

松柏被人看出了心思,有些讪讪的摇摇头,“没……就是该用饭了。”

阮绵书也不和他争,又问:“沈……他人呢?”

“夫人是问二爷吗?”松柏笑道。

“恩。”

“该是在书房,夫人先去,我去叫二爷。”

松柏是阮绵书见过的仆从里面,唯一一个这般自如的称“我”的人,听着倒是比那些人的自称好多了。

有些人表面对你恭恭敬敬,心里不定怎么骂你,有些人和你没大没小,其实是再心疼你不过,松柏关心沈寂,她看得出来。

阮绵书朝正屋走着,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朝昨夜落锁的书房扭头,嘴角下意识的带着三分笑意。

晨光中他那张俊美干净的脸泛着光,穿着一身白衣,没有束发,袖口带风的从台阶上下来,没有看台阶的眼眸刚好看着她,仿佛带着暗夜星辰的光辉。

“吃饭了。”她笑着朝他喊道:“快些。”

她刚说完,沈寂最后一阶台阶没有踩稳,差点栽出去,好在松柏及时拉住了他,即便如此她也是有些后怕。

“下次你出门,等我过来引路好不好,摔了怪疼的,或者……”

“多嘴。”沈寂不耐烦的打断她,刚好在她身边拂了一下袖子,风一样熟捻的进了屋,他想着他还没有那般无用,路都不会走。

阮绵书呆呆的落在身后,看着大开的屋门还是吱呀吱呀的摇晃着,攥紧了拳头。

“吃饭了,快些。”

里面却是沈寂将筷子发出声响,催促她的声音。

阮绵书垂头进去,松柏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说话,勉强笑道:“夫人,饭菜该凉了,二爷也是着急。”

阮绵书看着恍若未闻的沈寂,知道松柏在打圆场,不想让松柏为难,没什么异样道:“恩,是我动作慢了,下次不会了。”

松柏把饭菜摆好,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二爷,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阮绵书坐在他身边,垂眸遮住了眼中情绪,小口小口的咬着米粒,这是她嫁给沈寂的第二天,依旧安静的厉害。

突然一碗蛋花汤被推到她这边,阮绵书抬头,看着同样喝汤的沈寂,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看我管饱?”沈寂遮在头发后的耳根子有些不对,忍不住开口问。

不料阮绵书直白答道:“恩,秀色可……”

看着沈寂突然凌厉起来了眼神,阮绵书闭了嘴巴。

没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是因为我声音大,吓你跌倒,你才生气了?”

沈寂懒的理她,可他不说话阮绵书就没有动静,撩起眼皮往她这边开口:“吃饭,啰里啰唆。”

她果然听话的吃饭了,只是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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