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神是个狂战奶妈(55)

奥维尔是参与段家灭门的凶手之一,且手握针对狂炎弱点之法,他自信此行必能享受一遍碾压昔日强敌,将其再度踩回地狱的乐趣。

这番乐趣之中,又怎能少得了对方的愤怒、仇恨与悲鸣呢?

然而他没想到,此回见面,段霄的态度却和十几日前完全不同了,没有了那股熊熊燃烧的恨火,只余下冷静的杀意。

奥维尔感到很不满,遂出言刺激道:“唷,段霄,还记得当年你的父亲是怎么被斩首的吗?还记得你自己是怎么被耗到败亡的吗?”

“那时你一共被刺了多少剑呢?是十七还是十八?唉,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回忆,我却记不清楚了呢!”

“还有啊,”奥维尔动作轻佻地伸出指头点了点姜怀琰:“你的妻儿是怎么死的,你们段家的宅邸是怎么烧成灰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呢,真是可惜啊!”

“……”听到奥维尔说前半段话的时候段霄都维持着面无表情,直到最后一句,他才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身边的姜怀琰握枪的手也紧了紧。

奥维尔得意地继续开口:“怎么样?想报仇吗?啊?!”

然而,两位幽魔皆没有半点他期望中的情绪失控。

“想啊,”段霄依然冷静地陈述道:“现在就杀了你。”

姜怀琰呼出一口气,对丈夫说:“不能让他死得太好看。”

段霄对妻子郑重地点头道:“好。”

他俩的这番对话听得奥维尔心头火起,骆兰琅及时掐断了这在她看来毫无意义地对话:“奥维尔,不必与死人多言,让他们永远闭嘴吧。”

奥维尔冷哼一声,拔出了他的宽刀。

双方的普通兵卒皆已后撤数里,毕竟在四名圣级高手的战斗之中,他们即便留下也毫无意义,只有送菜的份儿。

激战一触即发,四人所在的这片山脊瞬间成了夜幕之下整条战线中最耀目之处!

尤其是段霄的狂炎功法和奥维尔的灼浪功法,其招式在对战中火光炸裂,姜怀琰的风鸣功法再一入阵,火光立即升级为直上云霄的火云,如同夜空中升腾起一轮烈日。

将防线撒手交给支援的将领,现已赶到这边战场上的因珀两人仰望那团火云。

“这还挺好看的嘛,”因珀开玩笑说:“阿闲要不要许个愿?”

章闲:“好啊,我许愿让光明神冕下从此焚膏继晷,闻鸡起舞。”

梦想着当一条咸鱼的光明神冕下:“哎呀,你好无情好恶毒!”

那边战场之上,奥维尔使出了他的王牌——对狂炎专用战法,却因此时的段霄有能尽全力的姜怀琰配合,而未尽全功。

但是没关系,他这边还有个修为高出一截的骆兰琅呢!

他传音提出配合战术,而骆兰琅也不失所望,成功压制了姜怀琰,切断了那对夫妇的配合战线。

然而,正当狂炎功法即将到达回气阶段,奥维尔刀势将出之时,段霄身法忽变,手中大剑落霜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在最后一刻不退反进,陡然绕过对方防守,抢先一步在其小臂上划下一道夹带狂炎灼流的剑伤。

这是段霄针对这种曾让段家败亡的战术,自己钻研得出的应对之法,他的悟性确实配得上当年的惊才绝艳之名。

奥维尔欲抓住他的弱点突袭不成,反被段霄一剑逼退,还受灼流侵入经脉,一时间一张脸一阵黑又一阵红。

骆兰琅见识到段霄那精妙的身法,明白以奥维尔那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必难以突破。

于是分割的战场再度合并,骆兰琅以其精巧的飞刀战法掌控全局,为此还不惜付出了两道轻伤的代价,来为奥维尔创造机会。

两名圣级与两名圣级的战斗要分出胜负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他们的神帝石断云要的是一场体面的、碾压式的胜利作为其回归的开场演出。

而对狂炎功法他们已经有了现成的针对方式,便自然而然地将之视为了打破僵局的首选。

在骆兰琅一手优秀的辅助之下,奥维尔终于再度找到了一举突破的时机。

然而——没错,又是然而。

在回气瞬间,段霄抽身后撤,在奥维尔满心以为其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之时,他身上气势陡然一变,足下赤焰燃烧,刹那间延伸成道道火蛇,如十数条软鞭猛地抽向奥维尔!

他竟是在狂炎之后完美衔接了另一种功法。

“是‘流煌’啊,”旁观的因珀说:“不考虑给他‘烬灭’吗?那与他本身的狂炎更加契合。”

没错,正是章闲在前往生命神殿的前一晚,将这套古老的功法交给了段霄,让他用以弥补狂炎的弱点。

章闲:“确实是契合,但烬灭和狂炎一样会影响心智,而且不易掌控。”、

事实上,要在如此段的时间内掌控一门新的功法——无论是何种功法,都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我认为就目前的事态,我们的行动尚不需要那般激进。”章闲说。

因珀想想也点头道:“你说得对,流煌足够了。”

针对狂炎的战法失了效,奥维尔骆兰琅在段霄和姜怀琰默契的夫妻双打之下难以再进,甚至因为狂炎的持续伤害效果,他们还开始逐渐落于颓势。

而与此同时,在阿尔芒的坐镇指挥下,义军一方在各处战场上也是占尽上风,神帝殿一退再退。

敌人败势已现,伊顿和这两大主教之后,下一个上场的又会是谁呢?是望月帝国元帅纳什·登,还是——

因珀已经等得不太耐烦了,他侧头和章闲对视一眼,后者立即会意,将手中伊顿的脑袋稍稍提起,让那双沾了血与泥污的浑浊眼珠和因珀相对。

因珀用索耶——往日的失败者与带路党的那一张脸,露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慈祥”微笑。

“现在,神帝冕下生气了吗?”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调皮口吻说道。

伊顿是被石断云作为自己的“眼睛”派来试探观察的,其身上的共感术式面对其他人或许称得上隐秘,但在因珀和章闲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挑衅过后片刻,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看来是还没有,”他说着,忽然一拍掌,像是恰好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地明知故问道:“对了,朱以彤和沈良铭呢?”

旁边有一个小将答道:“按照轮班,那两位现是在后方留守。”

因珀:“那么,就由你们几人暂替,这战场上迫切需要他们两人来绽放光彩。”

虽然因珀和章闲并无名义上的官职,但义军中的将领们对其特殊性都是心中了然,这场战役之前,阿尔芒和孙昱更是重点暗示过,在战中要尽量听从他们的指示。

故而小将毫不犹豫地领命,与几名下属一同启动传送术法赶回后方营地,然后不过半分钟,朱以彤和沈良铭便同样通过传送术式到达了战场。

他们动作相当同步地齐齐朝因珀和章闲颔首致意,而后沈良铭问:“两位有什么吩咐吗?”

他又不自觉地用上了“吩咐”这种敬语,不过现下不是纠正的好时机,应该说,这种措辞反而能更添挑衅的效果。

章闲尽职尽责地提着那颗与神帝冕下实时连接的死人头转向他俩。

因珀:“让你们面对这种脏东西实在是抱歉,但,还是说两句吧——随意说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有事,晚了一些。

☆、“忍辱负重”

闻言,朱以彤微微拧起了秀眉,她为自己的失礼致歉道:“抱歉,先生,这实在是太脏了。”

因珀:“无妨,我说了,随意即可。”

沈良铭拉起她的手将她往后牵了半步,自己挡在她与死人头之间,认真地说道:“脏就不要看了,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吧。”

面对着最亲近的伴侣,朱以彤脸上阴云顿时散去。

然后她平静地,文雅地开口道:“石断云——”

“我【哔】你【哔】的【哔】。”

因珀在旁边“啪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下一秒,一蓬血箭从他的胸前陡然喷出,溅红了朱以彤的衣袖。

朱以彤瞳孔一缩:“先生!!”

但因珀本人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得意道:“嘿!没中要害!”

章闲给他翻了个白眼。

方才这攻击忽至时,因珀在电光火石之间避过脏腑,使其从肋间穿过,这喷血的架势只是看着吓人,他伤得一点都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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