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这面知道了苏含被打已经全家出动了,同样的,容庄郡王府也收到了连妃儿被抓的消息。容庄郡王在宫里还没回来,容庄郡王府的世子连若襄帮他父王代办事物,这件事一报上来,他还没等开骂,苏含写的要账单就送来了。
连若襄看了以后怒道“这是何等奸商?不过打了两个奴仆,损坏些桌椅就要这么多钱?疯了不成?”
“世子爷,我们家小姐都找人核对过,这都是很公道的价格”那伙计答道。
“公道个……”连若襄气到差点爆粗口,还好他的修养让他及时忍住没有骂出来,他怒道“单说这人员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这都是什么?简直荒唐”
“世子爷”那伙计按照苏含和苏瑶说的原话学了一遍,气的连若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要钱没有,苏沂抓了我妹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就给抓到大理寺大牢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来人”连若襄怒气冲冲的唤了人进来“马上去大理寺,告诉苏沂,立刻!马上!把县主放了,然后滚过来道歉!”
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连妃儿被苏沂抓进了大牢,一开始还傲慢的很,后来她被丢进了一间单独的牢房,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又黑又恐怖,还不时的有鼠虫的声音,仿佛还有人在低声的**,这时候连妃儿才知道害怕。
突然,面前的石门打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了一个烛台,那烛光成了这里唯一的光亮,连妃儿借着烛光勉强看清,来人竟是苏沂。
她急忙喊到“姓苏的,你现在放了本县主,本县主可以饶你不死,你听见没有?”
“饶我不死?”苏沂笑道,他的笑容在珠光下略显阴森,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那包里有刀具和银针,他选了半天,取出一根最细的银针,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烧着。
他的举动让连妃儿十分恐惧,不由往后缩了缩,哆嗦着问道“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苏沂吹了吹烤好的银针,一步步的靠近连妃儿,捏住她的下巴“你打疼乐渝了,乐渝和我说,她疼,所以,你也得和她一样疼”
“乐……乐渝是谁……我不认识……”连妃儿害怕的躲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苏沂的手。
苏沂平静地笑笑“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说着将针扎入了连妃儿头顶的穴位。
“啊”连妃儿抱着头,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
“吵死了”苏沂皱皱眉头,随手点住了连妃儿的穴道,连妃儿顿时动也动不得,喊也喊不得。
苏沂看着连妃儿逐渐扭曲的表情,长叹一口气“唉,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说着他继续烤着银针,烤好了就往连妃儿身上的穴位扎,连妃儿目呲欲裂,她现在浑身如蚂蚁撕咬般难受,头疼的也要裂开了,她身上的衣服贴着她的皮肤仿佛一块烧红的铁板缠在她身上,可是她却叫不出声也动不了,只能痛苦的抽搐着。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打开了门在门口唤着苏沂“苏大人,容庄郡王府世子派人来要人”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说,我妹妹把赔偿单送去了”苏沂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的”那人答道。
“呵,那你告诉连若襄,把钱赔了,我就放人”苏沂笑道。
连妃儿看着那道门慢慢的关上,她想求助可是却动弹不得,而且她身处暗室,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现在只希望兄长赶紧赔钱,让她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连若襄派去的人无功而返,他气到摔了砚台“苏沂!他怎么敢?”
伙计还在那站着“世子爷,您看……赔钱吧”
“休想”连若襄气的拔剑就要往外走去。
“逆子,你要去做什么”匆匆赶回来的容庄郡王对着连若襄就是一个嘴巴甩了过去。
连若襄捂着脸“父王!我去救妃儿啊,我再晚去一会,她都要没命了”
“逆子,你这般冲动的性子怎么得了?”容庄郡王气道“你知道妃儿惹了什么人吗?她无故就打了吏部尚书家的四小姐!本王刚刚从宫里回来,那苏府的老夫人已经去太后那告状了,宫里的容妃娘娘也在皇帝的门外跪着呢,还有那苏鸿信和二皇子刚刚也是一本折子送进宫里,状告本王教女无方”
“这……这苏家人怎么?”连若襄此时也是惊呆了。
“你看看你冲动的样子!你若是这么冲到大理寺去抢人,明天就得有无数的折子弹劾我!上面那位本来看我们就不顺眼,万一他抓住此事做文章,我们郡王府就得再降一级了!”容庄郡王怒道。
“苏鸿信不过是个从一品的尚书,我们可是皇室,难道还能怕他不成”连若襄不死心道。
“愚蠢啊,你说他只是个尚书?你别忘了他任职吏部二十多年,满朝半数以上的官员几乎都算得上是他的门生,他的父亲是前任阁老,母亲出自光穆王府,妻子出自清远侯府,他也是文政十一年的探花,可以说这京城也没有几个像他这样,明明这么有背景,偏偏要靠实力上位的了”
“父王你是在夸他吗?”连若襄不由滑下三条黑线。
第四十九章 报仇
容庄郡王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正色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理亏,有上面那位盯着,我们必须马上把这件事平了,不能给他抓我们把柄的机会”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还钱了?”伙计问道。
“你是何人!”刚刚容庄郡王太生气,没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不是自己府上家丁的人,这人一说话,气的他跳脚,这岂不是刚刚的话都让他听去了?
“回郡王爷的话,小的是四小姐店里的伙计,四小姐让小的送来这张赔偿清单”伙计指指桌子上的清单。
容庄郡王皱着眉简单看了一下,把清单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抢钱啊?竟然敢要5000两!”
那伙计低头恭敬的把各项收费给容庄郡王详细的列举了一下。
“父王,刚刚苏沂那面说,不给钱不放人”连若襄为难道。
容庄郡王肉疼,他咬咬牙“钱我给你,妃儿什么时候放?”
“这……小的只是一个跑腿的,小的不知,不如王爷把钱送去苏府的时候,直接问问苏大人什么时候放人”伙计答道。
容庄郡王咬牙切齿的承诺下来,那伙计才领命出去了。
第二日,容庄郡王筹够钱,派世子连若襄亲自送去了苏府,还赔了不是,然后才敢去大理寺领人。
连妃儿出来的时候精神已经有点恍惚,连若襄以为苏沂在牢里对连妃儿下了毒手,可是查看了一下也没见她哪里受伤了。
这一路上,路人对容庄郡王府的马车是指指点点。
“哎呦,那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县主啊”
“可不是吗?竟然这么嚣张,敢无辜鞭打朝廷命官的女儿,真是太放肆了,身为皇族竟然不能以身作则,还欺负弱小”
“是啊,那个受伤的苏府四小姐我是看见了,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伤的叫一个惨啊”
连若襄连带着也感觉锋芒在背,他最终忍不住怒道“谁再敢讨论此事,就给我抓起来”
人群一哄而散,临走的时候还在嘟囔“容庄郡王府真是势大欺人”,连若襄气的脸都紫了。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让府医给连妃儿检查,也没看出什么毛病,连妃儿哭哭啼啼的说苏沂用针扎她,可是按照她说的位置在身上找了半天,一个针孔也找不到。
连若襄问府医道“先生看妃儿可否被针扎过?”
府医摇摇头“老朽行医五十载,用过无数银针,但是从未见过一种扎了以后不留任何痕迹而且还能引起全身疼痛的针。依老朽看,县主从小养尊处优,可能是在牢里受了惊吓,得了癔症,老朽给她开几副药,吃了就能好些,还要慢慢调理”
“多谢先生”连若襄放下心来。
昨日苏瑶走后,苏清也来探望了苏含,苏觅一直等到今日漱晴院没人了,才让贝子带着药赶来。
“安若,你怎么也来了?”苏含看着小小的苏觅提着药箱不由笑道。
“我来看看姐姐”说完她又低下头小心地解释着“昨日人太多,我就没来看望姐姐”
“没事,我都知道”苏含笑笑,用没受伤的手,拉着苏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