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旁的男孩没忍住笑出了声,女孩嘟起了小嘴“我才不是小霸王,我只不过是惩奸除恶”
“都是让我那妹夫宠的,娘娘莫怪”苏沂无奈的笑道。
“哀家也不是死板的人,哀家最是喜欢这样调皮的小霸王”胡萱也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女孩的鼻尖,这孩子的性格她喜欢,很和她投缘。
女孩开心的笑起来两只眼睛都是弯弯的,她伸手指了指苏沂身边的男孩“萱姨姨,我叫沈琳,他是我弟弟沈杭,你以前没见过我,我却总是听娘亲说起你呢”
说完她又亲昵的抱住胡萱的胳膊“萱姨姨,娘亲以前和我说过可多你们的事了,娘亲还说你会做记忆标本,还**了右朔的政局,可厉害了呢,如今见面,才知道萱姨姨不光那般厉害,还这般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简直比琳儿心中想象的还要好看一百倍”
“瞧这小嘴甜的”胡萱笑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沈琳胖嘟嘟的小脸蛋“苏四可真是个能藏的,这样的宝贝竟然今天才带来给我见见,等到我以后见了她定要说她几句”
“萱姨姨不要生娘亲的气了,娘亲给你带了这个,这可是我和二舅舅还有弟弟一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就怕坏了,还好今天送到了”沈琳把那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她还招手把沈杭唤了上来,拉着沈杭说道“娘亲还教了我们唱生日歌,让我们给您唱”
说着,她就拉着板着一张小脸的沈杭边唱边跳起来。
看着这每年都会如期送到的生日蛋糕,还有欢歌欢舞的沈琳以及被迫演出的沈杭,胡萱不禁笑出声,同时也悄悄的拭去眼角划出的泪。
“萱姨姨,你怎么哭了?”沈琳问道“是不是我们唱的不好听?”
“你们唱的好听极了”胡萱笑着拉过两个孩子,温柔的揉了揉他们的发顶“比你们娘亲唱的好听多了”
“娘娘,汗王回来了”玉琴轻轻叩门提醒道。
胡萱低头看看一左一右两个可爱的孩子,不愿放手。
苏沂笑道“娘娘不必不舍,乐渝让我带他们来右朔玩几天,这几日我们住在胡伦王府上,您若是想见这两个小家伙可以随时召见”
胡萱听了才点点头,把两个孩子推到苏沂身边“苏四怎么没亲自来?”
“本来也是来了的,可是路上见那栾山风景好,就同武安王在那逗留了几日”苏沂想起苏含,一时哭笑不得。
“是她的风格”胡萱笑了起来,挥挥手让玉画带着他们下去了。
等到苏沂同两个孩子走了,后殿绕出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他面上带着银制的面具,一身儒雅气质浑然天成。
“你也看到了”胡萱轻笑起来“乐渝现在过的这般好,孩子也这般大了,哀家若是你,就不再打扰她”
“我本也不想再打扰她”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刚刚在殿后,他看的清楚,她的孩子都那般大了,男孩沉默少语一身冷淡气息像极了那个人,而女孩活泼可爱、机灵大方却十分像她,心里想着嘴上也不禁脱口而出“她很像她小时候”
“你说琳儿?”胡萱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苏四总是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琳儿都被她带坏了”
白衣男子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一直望着刚刚两名孩童消失的背影出神。
“今日你说的话,哀家会考虑”胡萱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吸引眼前人的注意力,随后再次笑了起来“慕容城主应该有这份自觉,云肃现在已经是安朝的附属之城,我们的这比买卖也只能算是安朝同右朔的交易,至于你怎么和你们的小皇帝说,哀家可管不到”
“这个太妃放心,我自然有办法”白衣男子收回目光,低头说道。
“玉琴,送他出去吧,一会儿汗王就要回来了”胡萱不再看他,让玉琴送他出去,自己则随意捻起一颗蛋糕上的葡萄送入口中,今日看到两个孩子,她不禁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时她刚刚离开安朝,举目无亲,一路上也十分的不顺利屡次遭到暗杀,那皇帝怎么会轻易的放自己走呢?多亏阿希勒和苏晋的人一路保护,其中还有一队商队,也在危急关头屡屡出手相助,直到她到了右朔王宫,通过苏晋的人才知道,那商队竟是苏含雇的镖局。
她与苏含说是挚友,也谈不上,不过认识三两时日,兴趣相同能说得上话,自己也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说过两次话,她就这般回报自己,不光送给了自己在后宫立足的钱财和药物,还把玉琴玉画带到她身边,派人一路护航送到右朔。
后来苏晋造反,自己在右朔宫中被元后针对,风雨飘摇自身难保,也并不关心安朝谁做皇帝的问题,并没有帮上她的忙,反倒是她写信来安慰自己让她无需挂念只需照顾好自己。
如今朝局安稳,她的店面都开到了右朔,每每萱草开的时候,她就会遣人送新做的蛋糕入宫,普天之下记得自己生辰的只她一人。
自己欠苏含的,只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进了殿来的阿希勒,正望着她笑道。
“想起了哀家刚来右朔那段时间”胡萱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年轻的汗王,不由轻笑起来,说起来他岁数还要比她大一些,如今却要称呼她一声母妃。
“我听说武安王家的世子和郡主入宫了?”阿希勒在她右手边的位子坐下,轻声问道。
“是的,要不要尝尝这个?这可是武安王妃亲手做的”胡萱把那盘蛋糕推到阿希勒面前。
“不必,川渝不是每年都会送这个东西进宫吗?年年都吃,你可是喜欢这个口味?”阿希勒摆摆手顺口问道。
胡萱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唤了玉画过来将那蛋糕装起来,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只今日是哀家生辰,武安王妃才特意送来的,汗王不吃实在可惜了,占不了我的福气”
“今日是你生辰?我怎不知?”阿希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和他说的吗?
“你为何从未和我说起?”阿希勒看着眼前的女子,竟觉得十分看不透她。多年以前在后宫中被元后刁难是如此,被父汗虐待是如此,被兄长们羞辱是如此,即使他们是合作伙伴,她从来不和自己说她的苦楚。
她就是这般坚强,这天下间似乎没有她在乎的东西,她利用自己,赢得了父汗的宠爱,斗败了元后,甚至压倒了自己那几个傲慢的嫡兄,而自己却从未后悔过被她利用所做下的一切,甚至还觉得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和她站在一边,与她一同谋划,最后才能在父汗去世之后轮到他继承了这个汗位。
就是这样,一开始需要与自己合作才能赢得一线生机的女子,如今已经成为了右朔只手遮天的人物,就连他也无法再与她同视,只能仰望她的光辉。
“哀家的事为何要同你说”胡萱忽略掉了阿希勒眼中的情感,漫不经心的摆手想要送客“汗王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走吧,哀家要歇着了”
“阿萱,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称自己为哀家”阿希勒不满的望着胡萱,试图期望这个女子回头看自己一眼。
可是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如他所愿“哀家是右朔的太妃,不自称哀家自称什么?汗王也请注意身份,不要再直呼哀家名讳”
“阿萱你!”这个在草原上向来肆意驰骋有仇报仇有气撒气的汉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忍下一口气,阿希勒叹了一口气“阿萱你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情意?”
“哈哈哈”胡萱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起来“汗王是在说笑吗?哀家和汗王应该有什么情意?就算是有应该也是母子情意吧”
阿希勒看着面前肆意欢笑的女子,她向来与其他的那些安朝女子不同,她从不约束自己,透着一丝豪爽与肆意妄为,他无奈的摇摇头站了起来,抬手唤来殿外候着的侍卫,抬进来了好些大箱子“你不是喜欢做那些骨架吗?这些都是这次狩猎带回来的猎物,你挑两个看得上眼的吧”
“多谢”胡萱嘴角挂着轻笑,随意摆弄着裙摆,似乎并不上心。
右朔的风景与安朝不同,父王与母妃游山玩水也是不带他们两个的,再加上平日里父王管的严,沈琳和沈杭两个小家伙也没怎么出过远门,这次多亏有二舅舅带着,才能跑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