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54)

台子上的黄叶锦人在主持,余光留意这边动静,见得游九要走,忙向楼门口一个护场打扮的人使个眼色。

那人上前便拦下游九,曲躬含笑:“九爷……”

不等他说完,游九皱眉啧了一声:“我卖给你们了?”

那人忙赔笑:“嘿哟,哪能呢!只是展会还没完,您这时走……没这个规矩不是?”

游九不言语,漠然看着他。

护场只觉心肺一线激冷,逃也似朝展台上弋目,而后垂袖向游九比划个手势。

游九眼风扫过他,捏起食中两指,明晃晃地还了个手势。

他大庭广众就讨价还价到了明面上,虽说暗语不为人识,也把那护场的唬得够呛,慌忙捂住游九的手,嘴角哭笑不得,还不敢挑明了:“哎哟爷、爷,您是我亲爷!”

他咬咬牙,又压低比了个手势,“顶多这些了,您别为难小的。”

吉祥被哑谜闹得稀奇,眨巴眼晴猜对方比划何数,游九懒怠耽搁,摆摆手招呼吉祥走了。

薄黑的天色被朱灯烘染绮醉,二人出来时,祢灵霜的车驾刚刚离去,洛诵随公子立在阶下,一见游九就有些牙疼。

吉祥时隔几个时辰再见穆澈,却是欢喜,适才一点在意顿时不放在心上了,上前两步,眼中有依恋之态。

穆澈回以神色。

两人明明都没说话,却无端让游九起了一身寒栗,重重咳嗽两声。

穆澈敛神对吉祥道:“车里等我。”

吉祥想他与朋友有话,乖乖一点头,同游九告辞。

这一日她借这突然来客的光,见识了许多新奇人事,也算不虚此行。

目随人影上了马车,穆澈方转头,迎面就听一句:“你还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这些年两人淡然相交,久而弥深,说话都随意惯了,游九是随肆难料,穆澈则性情中自有洒脱,下巴向他一点:“你呢,又做这些勾当?”

游九笑道:“我不比你老人家财大气粗挥手千金的,只能另谋生路了。”眼睛一转,忽正色问:“你可知金刀门中有一路‘白地卷雪’的刀法?”

穆澈乍听此言,只道与游九江南之行有关,他连金刀门都未曾听闻,不由正色问:“不知,怎么了?”

“这套刀法威力无靡,练成者却极少,只因其心法需童子之身方能修炼,且一世不能破戒。”

游九前头说得正正经经,觑着好友脸色,油然一笑:“我只是奇怪呀,你又不练这门功夫,为何也要守身如玉?”

穆澈听明白他在胡吣什么,耳根一热,挑扇指他:“你这——”

欲骂泼皮,又知骂了也不顶用,他抹身便走。

游九红尘摸爬日久,什么事看不出来?一见那小朋友看穆澈的灼灼眼神,好比看着个雪白白的大馒头——当看不当吃,就知穆澈还守着他的礼呢。

他见人笑意疏懒,从不当真,此时方笑进眼里,在穆澈背后悠悠道:“莫不是情窦初开不知怎个法儿,我这儿有教本售卖,价钱便宜,笔画精真,你如此聪敏,绝对一看就会!”

可叹穆澈一流人物,惟有此等人此等话不知如何应对,心下连骂祸害,直至上了车驾,面上薄红仍未褪尽。

好在厢壁嵌的是丹霞珠,绯红的光线映在面颊,分辨不出。

吉祥听他气沉,挨过去问:“怎么了?”

这厢靠近,一双灵秀的眸子便看进穆澈眼底,双臂也环了上来,似个娇赖模样。

穆澈还满脑子的“笔画精真”,有心不往那处想,到底不是柳下惠。温芗软玉撩得他身下发躁,抬手便抽去她发上玉笄,低头压上那瓣香软。

车身忽而轻颠,是马车赶动,叫人始想起还在外头,两心同作一悸,堪堪分开。

吉祥在穆澈怀里,一瀑青丝坠于臂弯,双眼水洗明亮,那水色也洇到唇角,似芳蕊上的初露等人去收。

穆澈偏不再肆意,抿了抿唇,声音极低:“好生坐着。”

吉祥鼻中漏出一声轻喃,仍是搂着男子的腰赖着,穆澈只由她罢了。

至于为容华疏财一事,他并未当作介事解释,吉祥也未存在心上,是以都没提起。

一时只听车轮之声,如此静默少间,穆澈忽有些古怪,哑道:“你方才喝了茶?”

吉祥开始没明白,嗯了一声,发丝在穆澈下巴轻蹭。下一刻,她一个激灵想起他害茶敏,方才两人又相濡以沫的……

吉祥瞬间慌张起来:“你怎么样?”

穆澈没有间接入口的经验,只觉身上似有酥痒,濛如轻雨,也不觉怎么样,舔唇笑了一声。

笑!笑什么?

吉祥正担心得要命,看他如此,好歹有了几分经验,想他八成又捉弄自己了。

可回念想一想,过敏症当真不是好闹的,还应防患于未然的好,于是小脸满是正经道:“那我以后不喝茶了。”

她说得认真,未及想背后深意,穆澈眉眼一现玩味:“为何?”

“当然是为了……”半句话戛然而止。吉祥瞪大眼睛,一面自悔失言,一面热着脸想:这人是在调戏我吗?

这下子吉祥肯好生端坐了,只是没一会儿,她到底默默寻到穆澈手背,出气地捏了一捏。

第50章 白露听琴   两位哥哥,留手留手!

回府后,穆澈先送姑娘回度林轩,回自己院子时,穆温已等了他许久。一见他哥就道:“琼瑰过来问了两回,大哥怎么才回来?”

是酉时将尽,说早不早,说晚也算不得大晚。只若穆澈一个也罢,他却是带女眷一同出去的。

穆温了解兄长,对吉祥姑娘的印象也不错,哥哥喜欢的女子,他自然敬护。偶或出门晚归,穆温以为无可厚非,远的不说,就说他爹带着娘亲迢迢游赏大好河山去,除了开始一月尚有书信,过后近半年竟未见一封家书,此等乐不思蜀的劲头,谁能比得上?

只是伯母操持庶务,同样有她的苦心,旁人不知底里,他们兄弟不能伤了伯母的心。

穆温本有几句话想说,一见兄长又觉说来多余,他能想到的事,兄长只有更明白的。

穆澈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回去歇着吧,我过去请定。”

萱宁堂尚有灯光,穆澈的通报一传进去,那屋里的灯倏尔就灭了。

檐下的男子微微垂睫,在一地黑默中站了一刻,行礼而退。

时夜静谧,浔彰伯府大门外悬灯通明。

祢灵霜回府时亦晚,早有人向里通报郡主回来,小厮们忙着勒马卸车,祢灵霜由一众侍婢婆子拥了进去。

祢夫人忙命人端来清淡的莲子汤,又问女儿这半日过得如何。

祢灵霜本有郡主府,因她于皇家有功,当今下旨,一应规制皆比拟公主府修建。当今疼惜她,生身母亲只有更疼爱的,哪里放心宝贝女儿分府另住,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祢灵霜净手后饮了几匙甜汤,略说了是日之事,盈秋在旁忍不住说遇见了穆清侯。

听闻佛卷是穆侯爷帮着买下来的,祢夫人若有深意地笑道:“穆侯爷果真是有情有意的。”

祢灵霜嗔了侍婢一眼,忙说道:“母亲再别说这等话了,良……他心中有人,我已经知道。”

“一个侍妾罢了,值当为这个吃心?”

祢夫人深恨女儿不开窍,从小闺女何尝不是个伶俐的,离家那三年光景,哪个也没叫她当真修佛,可回来之后,闺女越发有了脱俗之气,凡事不争不抢。

旁的自然罢了,她这一世荣华,本不必争抢什么,惟独千金难买有情郎,郎君如不如意,可切实关系着下半辈子的日子。

祢夫人问盈秋,“你也见了那女子,当真是难得的?”

盈秋道:“回夫人,今日离得远没看清,只是端午那日奴婢是看得真的,相貌气度都平常,就是她身边的小丫头也毛手躁脚,还弄脏了夫人赏奴婢的花裙子呢,看来不过粗陋之人。”

“盈秋,愈发放肆了!”祢灵霜听说得不像,黛眉一收,“再如此无理,我也不要你伺侯了。”

盈秋脸色一变,忙跪下请罪。

“背后议论,确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行径。”祢夫人说了盈秋几句,命她退下,随后对女儿道:“只是话说回来,卓清府什么家风,再没有为着偏房耽误娶妻的,我与那府侯夫人交好,若她在京中,此事已然定了。虽如此,卫大夫人也是公正明白的人,又属意于你,过两日我打发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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