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她撩完就怂(208)

总之提心吊胆的宝贝们都不用担心啦,没有老侯爷收拾不了的烂摊子,托着底呢,放心放心~~~

第183章 我不虚

穆菁衣回来的时机不早不晚, 西戎使臣只说请会卓清侯,至于老的还是小的,就不归他说了算了。

有这位笑谈风声的前侯爷在,不必穆澈费精神, 他前脚才至, 朝会便散了。西戎使者告退前穆澈特意留意一眼, 只见此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无论眼神还是相貌都无奇异之处。

“良朝病体初愈, 穆爱卿远道还家, 必有话诉,朕不留你们了。”

圣上体恤,令近使送穆家父子一道出去。看着暌违一年的父亲气色比出门前还好,穆澈的一颗心便定了, 低眉问安:“您与母亲在外这一向安好?”

“好着呢。”穆菁衣瞅儿子两眼, 想说什么, 碍于人前没好开口。过了玉堂门, 他又转头瞅穆澈几眼, 眼神活像集市上挑肥拣瘦的相马人。

好不容易出了宫门,巽使躬身辞返, 穆澈才忍不住摸了一把脸, “孩儿脸上有东西?”

穆菁衣单刀直入:“怎么瘦成这样子?”

穆澈服下的那碗东西太过霸道,这十来天反复克瘾, 确实清减了不少。

谁知穆菁衣注意的不是这个,玩味地打量穆澈眼底的两个黑眼圈, 待出了宫门,老侯爷抬眼瞧见一个清窈秀丽的姑娘等在马车旁,自家大儿子与那姑娘并肩一站, 金风玉露,不省心的老父亲终于憋出一句:“年轻人,要节制啊。”

穆澈:“……”

吉祥:“??”

·

尽管吉祥早有准备,可真到要见公婆的时分,内心却止不住的紧张。她想起了容华郡主,在她之前,穆澈阿娘属意的儿媳是那样的姑娘。

我会不会让三夫人失望?她会嫌我配不上良朝吗?见到三夫人我要先说什么?

斗茗场上伶俐无双的茶魁忽然笨嘴拙舌起来,这姑娘的柳叶眉尖浅浅蹙着,把好好的帕子拧作一团。她从来不曾妄自菲薄,可在这个当口,又矛盾地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未来的婆母。

不是取悦,吉祥想让三夫人真心觉得,她儿子的眼光不会出错,自己当是那个,值得伴他一生的人。

长禧堂前春光正好,使女将吉祥引到小轩外,吉祥暗吸一口气,迈进雕阁的门槛。

三夫人乐阑柒与老侯爷离府一年,居所日日有人洒扫不绝,这一回来便可住人。吉祥去时乐氏刚刚换好衣裳,在见到她的刹那,吉祥眸光晶亮,此前种种担忧全都没有了。

穆澈与她说过:我娘是极好的人,你见到就知道了。东府的老太太也教给她:你们三夫人那样和软的性子世间少有,不过理家却还是要学大夫人——吉祥看见三夫人的人才明白这两句话,这是位如春风和熙的长辈,只消一逢面,便会对她全然信任。

乐氏清秀的眼形与穆澈如出一辙,比之更要温柔三分,身着晴秋色家常襕裙,眸如秋水点露,面若细雪趺梅,不曾留一丝岁月痕迹,说不出的安婉亲切。

她的声音也好听,向吉祥笑道:“你便是澈儿信上提起的姑娘,果然清灵。我不在家,多亏你照顾他了。”

“临儿见过夫人,不敢当夫人赞扬……”吉祥福身脸红,“都是公子照顾我的……”

乐氏笑了一声,拉过吉祥的手。“不须如此拘礼,你早晚是我们家的人,若非我与他父亲不在家,姑娘这会儿便该称我声娘了。”

她的亲和没有半分作伪,由此也可见穆澈那一身骨子里的好性子是遗传于谁。

吉祥不觉间便放松下来,乐氏问了几句穆澈日常之事,想起什么,着使女从出嫁的奁箱中取出一副沉檀精装的头面,打开来先有清润之气扑面,皆是兼金独玉打造的首饰,止这一奁,便是价值连城。

乐氏笑道:“头一次见姑娘,我做长辈的不能没表示。这一套是卓清府传家的首饰,当初我嫁进穆家,太夫人亲手把它交给我,现下便请姑娘保管吧。”

“这、这太贵重了……”

“怎么会呢。”乐氏微笑,孩儿的性情当娘的再知道不过,从前她只怕澈儿为人太通透了一些,娶妻生子之事,只当人生中一个必经的步骤,待之平常而已。

虽然她自己在出阁前也是这种想法,不过是嫁人,怎么过都是一辈子,直到遇见了那个对她死缠滥打的冤家,她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如果不知此间乐境,未免便太为遗憾了。

“我要谢谢你。”乐氏笑向吉祥,谢谢你,让澈儿懂得了情之一字。

未佳斋中穆菁衣也在说:“我听说你和那姑娘的事了,奉旨出使都带着人家,终于有你爹我当年一二分风范了。”

老侯爷年少风流天下知,不思收敛的狂放和含蓄的穆澈相比,那迥然不是一个路子。当然青衣玉郎一出游,谁家闺秀不是怀揣春意,暗递情波?穆澈“月影水华”的称誉,也不过是捡他老爹剩下的罢了。

时过经年,风采未曾磨。穆澈解了束得过紧的鞶带,隐笑道,“您的风范都留在传说里供人敬仰了,孩儿这辈子望尘莫及。”

他在外头板板正正,一在父亲面前就完全放松下来,兀自倒了杯水坐在穆澈菁衣对面。

穆菁衣注视那只微微发颤的右手,眼睛眯了一下,转而又是调笑:“怎么虚成这样儿?不是我说,这一点你得学学你弟弟……”

“爹,”穆澈哭笑不得,“我不虚。”

“啊,是。”穆菁衣一副“男人嘛我都懂”的狡黠眨眨眼,穆澈被逗惯了,装做没看见,将老爹外出以来发生的几件大事一一汇报。

头一桩就是穆温去投军的事,穆菁衣听了轻飘飘支唔一声,也瞧不出舍得舍不得的。而后穆澈讲了巡幽时的始末,听见他将粼家的小儿子养在府里,穆菁衣眉头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一脸牙疼的啧了一声。

穆澈敏锐地止住话音,“您觉得有何不妥?”

“没有。”穆菁衣转眼恢复如常神色,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抬眼问:“藏书楼,烧了多少?”

正要说及此处的穆澈默了一下,起身如数禀告。穆菁衣也不知牙疼还是心疼,嘬着牙花子半天不说话,片刻后不轻不重道:“按理我该罚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的家?”

“是孩儿不……”

“放火的人呢?”

“……”穆澈二话不说,直接跪下了。

“哼。”穆菁衣拿手点了点他,顺道给人薅起来。叹了两声,“也罢了,合该有此一劫。下剩的有多少珍本,得空理个单子给我,趁早儿付梓印出来算了……祖宗虽有家训,自珍不是个常法,天下学问,还归天下。”

“是,孩儿也这么想。烧毁的孤本孩儿这些日子正在补……此事,确是我的错……”

“听说你之前用了点不干净的东西,找人看过吗,对身体可有什么后患?”

他这语风转得太快,穆澈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父亲果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才就是故意打趣他的。

他将这些日子派人调查的情况告诉穆菁衣,虽然还不明晰,但穆澈十分怀疑这事和西戎脱不开关系。

同时他也疑惑,父亲才回到韶京,怎能如此迅速地得知西戎使者在宫中请见卓清侯,家都没回先进宫了,而且还对府内所有事都了如指掌?问道:“爹,您怎么知道的?”

穆菁衣不答反道:“姓宁的干的?”

穆澈还没说话,穆菁衣又道:“写个字我看看。”

穆澈发怔,右手不自知向后背了背,想说“不用了”,却在老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穆老侯爷也不催他,也不逼他,就闲闲散散地倚在那儿看他。

父子相对良久,穆澈终于开砚濡墨,玉白的手指执笔临宣,停了两息,写下一个“永”字。

写字的人皆知一种说法,“永”里含有汉字的一切笔法,这个字写好了,其它字不观可知。穆澈未及弱冠而书法大成,这个字自然写得极好,也只有极有眼力的人,才能看出那最后一捺气力不济,墨里纤毫现出断续。

穆澈垂下眼眸,嘴唇微微抿着。

那药散的确对他造成了影响,前些日子他便发现了这一点。游九说了,这不是毒,所以无从谈解,只有靠时间慢慢冲刷净莲底的淤泥,至于能不能回到最初的状态,没人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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