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青春·爱未央(95)

“她再住在医院,对她恢复没有太大好处,我的建议是她再醒来,你们一定要呵护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做好心理准备,然后让她去她经常生活的居家、甚至工作单位都可以,应激障碍,还是需要亲友支持、自我调节和时间,待在医院,会加深她之前遭遇的事的印象。”

“好。”

奕星转身,拉开门就走。

王宇跟着他,忠伯留下来,继续跟医生聊。

医生跟忠伯说:“他们这小夫妻,就怕控制不住,行夫妻之事,一旦徐南竹全无心理障碍还好,如果她心理障碍不除,有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忠伯点点头:你刚才怎么不跟奕星说,你这是要我转告他?你都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了?

“那医生,麻烦你出院医嘱里说清楚吧。”

忠伯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医生。

医生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探望

奕星要回病房,心急如焚,可是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看到奕星,忙不迭地急急询问:

“南竹怎么样了?”

钱铃盯着奕星脑袋上缠着的一圈绷带,愣住了,又见他眼圈乌青,不知道是长期没有休息好导致的还是跟别人动了拳头弄成这样的。

跟在后面的徐□□见到奕星有一点儿局促,但是满脸写着的焦急一点儿也不比钱铃少。

“她醒了一次,但是太虚弱。”

“到底怎么回事?奕星,你给我说清楚。”

奕星为难,忠伯及时赶到,算是解了他的围。

“南竹爸爸妈妈是吧?我是奕星家的管家,忠伯。请跟我到外面找个地方详细跟你们说说情况吧。”

“我们能看一眼孩子吗?”

忠伯为难:“按理说不该不让你们看,但医生刚刚叮嘱了一些事,对她恢复很重要,先借一步说话吧。”

拿眼神递给奕星:“你别着急,去看她吧。”

忠伯给足了奕星转圜的余地,又把跟南竹父母谈的风险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奕星感激地回了一眼,转头对南竹父母说:“叔叔、阿姨,南竹昨天醒来了,还不太稳定,你们……别太担心。”

他说着违心的话,轻轻地打开了门。

林小小和魏清源见他进来,都起身。

“医生怎么说的?”

魏清源小声问他。

“南南很快会醒过来,没事儿的,你们去休息一下,这儿有我就行了。”

林小小过来仰头看他:

“最近你熬得太厉害了,今晚我来看她吧。”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如果我不在,她的情绪很难说……还是我在这儿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的头微微动了一下,魏清源和林小小都没看到,却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不再跟他们寒暄,冲到床前,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头又摇动了一下,奕星怕她做了噩梦,或者还未从早上的情绪中出来,弯腰抱住了她的头,护在自己胸前。

“南南,没事了,我是奕星,我在这儿,我好好的呢,等你醒了,咱们就回家。”

她本来摇动的头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几下,最后在他青苦的气息中,安心地不动了,他轻轻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抓起她的手。

魏清源和林小小见状,也不再坚持,出了病房。

“林姐,我送你回去吧。”

“你去哪儿?又回公司啊?”

“是啊,奕星现在陪着南竹,国际事业部那边我得抓紧时间了。”

“我也回公司吧。苏美晴那边怎么样?”

“她……”

她和迈克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特意求他放过迈克这一次。

然后:“我会断绝跟他的一切关系,我回国就嫁给你!”

苏美晴去看过迈克,他的身体虚弱,脸破了相,他的腰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有力量了。

他满嘴咒骂,一心要杀人。

这恨似曾相识。

他好像间接帮了她。

但他将永远被禁锢在他的国家了,他家族的企业也因为他的不检点臭名远扬和外界间接的打压变得一蹶不振。

“一家人”的说法的确会短暂地温暖她的心,但是绵长的恨呢?

跟魏清源结婚挺好的,这样可以让他们看着我们幸福了。

“她还要有几个月才能回来。”

魏清源的眼中扑闪不定,好像幸福来得突然又不习惯,南竹还要病床上,奕星在强撑着自己……

忠伯一摊手:“事情大体就是这个过程,之前南竹昏睡的时候才想到让您二位过来,只是她身体无恙,怕是精神上还比较脆弱,所以您二位一定不要责备他们,这本来也不怪他们。”

他事实上是这么说的:迈克这人私人生活特别乱,南竹做他的中文老师,可能早就预谋好的。

没有说奕星。

奕星现在是那个差了一根稻草的快死的骆驼,他得能有命陪南竹渡过这一关啊。

钱铃早就用了一包纸巾来擦泪了。

徐□□粗糙的拳头敲在桌子上,杯子都被敲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出来。

“特么的狗畜生,让我见到宰了他!!!报警!让他坐牢!”

忠伯被吓一惊,很快恢复,缓缓地说:

“一开始也是报了警,我在警队也有一些旧相识,但后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不想把事情闹大,南竹单纯,怕她受不了。这事儿就算追究,也得以不打扰她的方式才行!”

“魏清源,也是南竹大学时候的同学,跟奕星他们做过园林项目,现在正在抓紧跟海外的工作联系,同时在暗中打压迈克家族企业——他们一家身败名裂只是迟早的事。”

平时慈眉善目的忠伯,此时眼中闪过狠意,虽是一瞬,也让人胆战心惊。

钱铃抽泣着,对上徐□□:

“你这脾气可收收吧,上回南竹回家你都把她惹成那样,要不是奕星,她认不认你还不一定,她现在情绪不好,忠伯都说了,不能惹她啊。我都不求你真帮上什么忙,你别帮倒忙就行了。”

说着抹泪。

徐□□被说得抬不起头来,经久干活儿的脸布满了深纹,此刻好像都被劝得动了,微微地舒展开。

“她需要时间恢复,也需要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和工作状态,但是能刺激到她的表情语言甚至暗示都有可能拖长她心理恢复的时间,所以,咱们得通力配合才行。”

虽然不知道具体他们回家遇到了什么事儿,但看徐□□的反应,应是自控力较差的人。

“如果,您觉得控制不了自己,我的建议是,先别见她了。”

“那怎么行!”

徐□□瞪了一下眼睛,但看了一眼钱铃,又缩起了身体,不说话了。

“哪个父母不疼孩子啊……”

忠伯心里一酸:奕星这次是被迫成长,若是他父母泉下有知,真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他握着她的手,她好像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睫毛闪闪动了,嘴唇失水干裂了。她最近都靠营养液补充体力,今天又过度消耗了,怕是要多睡一会儿了吧。

奕星把握着她的手稍微一伸,给自己的头做了个“枕头”:为了不出现昨天那样睡得太沉的情况,我要抽空就睡一觉,太透支自己,等她醒来了,我又没有精力应对了。

他的头沉沉的落下,要睡不睡的时候,感到手传来一丝力道。

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猛然醒了。

南竹用手拽他。

“南南,你醒了?”

她疲倦地一眨眼:

“我想喝水。”

“好。”

他倒了一杯温水,用手腕试了温度,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拿勺喂她。

一口,一口,一口。

摇头。

他轻轻把她放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眨了眨眼睛,最后闭上了,好像攒了好长时间的力气才说:

“好像……就是没力气,大腿疼……”

是她挣扎的时候用力最多的地方。

“我帮你揉一下。”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她大腿的位置,轻轻给她揉捏。

她皱了眉,有点儿疼,好像她不记得早上的事了。

也好。

“你……累了吧?你额头怎么了?”

喝过水后,她的唇被滋润得饱满了一些,但仍然苍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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