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青春·爱未央(45)

“你们项目这边都完事了吗?”

“是啊,星哥那么拼命,我们怎么敢怠慢?”

那么,苏美晴应该是收到结款,可以安心了吧。

她又走向办公区。

办公区放了很多绿萝,正盈盈地散发着生命的色泽。

每个办公桌都放了书立,虽然要结束了,却一点儿也不杂乱。

厨房里新买了置物架,以前乱糟糟的东西规整了很多,而且井然有序。

“怎么样?你不在这儿,我们弄得乱吧?”

“没有啊,很规整啊,绿萝也很漂亮。”

“都是星哥弄的!”刘西升脱口而出。

南竹顿顿地看着他收拾的这一切,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迎接他给她眼里装进来的这一切。

“你不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吗?”

“我哪还有什么办公室?”徐南竹立在原来做他们办公室的卧室外,并没有想进的意思。

赵奕星已经收拾停当,清清爽爽地出来了。

再次看到阳光帅气,重焕光彩的赵奕星,徐南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而沉寂在她心里的那头顽皮漂亮的小鹿,又来嘣嘣地撞击她的心房了。

“进来看看吧。”赵奕星打开了门。

徐南竹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是赵奕星重新布置的屋子。

原来两个笨重的桌子换成了小清新的卡台,原来的双人床换成了一个小的折叠沙发,一个木质双门书柜加上一个双人置物柜。整个空间干净利落。

有隐隐的花香在屋子里飘荡。赵奕星对面的卡台,那花瓶里仍是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像是刚刚从玫瑰园采摘来的一样,其中点缀着几朵待开未开的白玉兰。

徐南竹想起他写的那个信,心里堵堵的。

赵奕星却是有些落寂,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吗?”

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一切吗?

你,还喜欢我吗?

“嗯。”

徐南竹的回答让赵奕星欢喜,他笑了起来。

“还有,看一下这个卧室吧。”赵奕星又引她到南面卧室。

一打开门,有一种幸福感充盈着她。

这是她上次走的时候,手稿里留下来的样式,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女孩儿的卧室,主色调是□□相间,床品、书桌、衣柜,相框、公仔、梳妆台。

她真羡慕这个女孩儿。

这本该是苏美晴的卧室,但又好像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这些,可都是我替你做的,你是不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赵奕星就在她的身后,甚至他说话的气息就在她头顶飘过,让她一阵心跳加速。

她回头,对上他的目光,极力掩饰的情绪骗过了奕星。

“辛苦……”

柏城和刘西升大包小裹地出门了,跟他们一顿道别。

留下屋里两个人,略显尴尬。

徐南竹在厨房转了一圈,赵奕星远远地跟在后面,倚在厨房入口看着她——像以往一样。

徐南竹嫣然一笑:你想吃什么吗?

“还是你给我做的苦菜饺子吧。”

妈妈已经去世了,你也要离开我了,从今以后,还有我爱的人,为我做这些吗?

徐南竹把外套脱下,进了厨房洗了手,赵奕星不明就里地跟着她想帮忙。

她正要去冰箱里拿鸡蛋,却跟他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徐南竹转身瞬间,对上了赵奕星的眼睛,那里面竟满是绝望,她一阵慌乱地低下了头,要绕开他。

却不想赵奕星伸开颀长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

徐南竹的眼泪汹涌而出。

眼泪滴在赵奕星的手上,他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

“你有什么委屈?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为什么?”

她哭得更凶了。

赵奕星扳起她的头,吻她。

她迎合着他,他吻着她的眼泪,他眼里的泪滴在她的脸上,这让她更加痛苦,她紧紧地抱着他:

这人世的苦情故事那么多,为何偏偏要落在我身上一个?

她的不拒绝让奕星困惑:他本来以为魏清源拦在他们中间,他再无翻盘的机会。

可是此刻并不容他有迟疑的余地,欲望推着他走,他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直奔南面粉白的卧室。

可是她却在门口拒绝了一下:这个,是苏美晴的卧室。

他放下她,只是吻她,反手把门锁上,吻到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轻轻地说:

我的宝贝,这本来是属于你的,从一开始,就只属于你。没有任何人敢碰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放心。

她被他的这句话融化了:我不懂爱,赵奕星,可是我就是爱你,我想你,不想离开你。赵奕星把她控在墙上,头抵着她的头,两眼诚恳地看着她。

“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对不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她没有说话,只用一个深吻回应他。

他的寻找鲁莽而迷惑,她同样不知章法,并且她使劲儿抓住了他似乎已不可控制的手:

“抱抱我,好吗?”

他嘴角勾笑,身体倚上了后面的软靠,把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奕星,你会娶我吗?”

他二话不说,翻身压在她身上,想用行动说明一切……

她泪中带笑地说:“那,我们的第一次,能不能留在你娶我的那一夜?”

虽然她的身体并未拒绝,但他听到这轻轻的请求,身体却一僵硬,他再次缓缓地靠到软靠上,把她揽在怀里。

“我们的第一次”?他懊恼地摇摇头,她始终钟情心仪于他,可他,竟是误会了她。

他不知道该如何平复心中这五味杂陈,低头撬开她的唇齿……

或许南城的四季也无法解释两个兜转着的年轻人以怎样的疲累沉沉睡去:得到后的安稳,还是要失去的忐忑?

他醒来时,她已不在他的臂弯——她悄悄走了,趁着他以为她终究回到他身边的安稳。

可他不确定:今天她来,就是要跟我告别的?

他呆呆地坐在厨房。

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鸡蛋,手臂上还带着她咬过的小小牙印。身体各处还有她爱抚的余温……她从冰箱里拿的另一个鸡蛋掉在地上,想她,想得发疯,她把第一次给他了:上大学的第一面,她的初恋,她的初吻……

可我,什么都没给她……

这些像糊在地上的一摊鸡蛋液,让他匪夷所思。他静静地掉着眼泪。

他要夺门出去追她:我不能再让你走了,不能。

却被门口的一个什么东西绊住了,他拿起来,凑近光去看……

他开着车,出了城区一路狂飙,上了当初和她定情的荒山。

那个电话他打了无数遍,没有人接,语音发过去了,没有人接……

她今天来,是要告别的,我知道了。她悄悄走时,是不是很慌张?不然这个掉在了门外她都没有觉察?

那是个簪子,白玉兰,像极了她,钗身一行字让赵奕星泪水奔流:

永不爱赵奕星。

比如他不在

她决然而逃。

路人看着这个披散着长发,满脸流泪的女孩儿,像遭遇了人生最大的不幸一样。

好奇、甚至心疼,是对周遭笼罩着悲伤的女孩最好的情绪寄托了吧。

南城的秋天很短,突然临到,人们瑟缩着。

奔逃让她把冷意都甩到了后面。她奔到宿舍,埋头在桌上……

从此两不见,要一个没有结果的承诺是为什么?

你傻,他也傻,你们不过是倏忽一瞬的天地中匆匆过客,多看两眼,多说两句,多付一点情……

而已,仅此而已。

好像那些跟着她经过感情起起落落、点点滴滴的书、包、本子,哪怕是一张纸的纤维都在微微呜咽:虽然如此微小,真情却可以令无声相泣。

他臂弯的温度尚与她的体温交织、他用唇问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灼地痛着。

他能想象得到她从他臂弯中醒来的那种惊惶和无措吗?

电话响起:

“南竹,几点的火车?有没有带够火车上吃的?”

“妈妈……”

她泣不成声,吓坏了钱玲。

“妈妈的宝贝儿,你怎么了啊?快,乖,别哭了,跟妈妈说啊。”

“呜呜呜……”

“你怎么了嘛!不然让你爸你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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