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忽闪着大眼睛,探寻地问他,但眼底并无恶意。
奕星伸开长臂拢了拢,像抱一个宝宝一样抱着她前后晃了晃,假装无奈叹口气:“娶都娶回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南竹为自己挽了一个漂亮的髻,戴上那枚簪子。关于赵奕星爱不爱小花,或者其他女人,她的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真不用我陪你去?”奕星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双手环住细腰,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收腰公主裙,化了淡淡的妆,虽然刚才……把口红弄花了,但这韵致仍然让他欲罢不能。
南竹转身勾住他的脖子,明亮的大眼睛撞进他深深眼底:“不要。”
奕星叹气,这次是真叹气……放在腰上的手用了力:“我吧,就是不想让你长大……想让你……一直活在我的怀里……”
仍然人畜无害地盯着他:“你也不能总在这温柔乡里待着吧?赵大少爷不用工作养老婆吗?”
奕星略歪了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先把我们的婚礼办了吧。”
南竹先跟明强联系了一下,从明强迅速接电话的表现来看,艺蓝大概很容易受惊。
“明老师?蓝姐好一些没有?我今天想去看看她。”
随着不耐地扶掉奕星不老实的手,可是又悄悄地不老实地揉住了腰间的小肉。
“啊……南竹?好,那个,我收拾收拾。”
“不用不用,您要是太客气,我都不敢去了。”
狠狠瞪了奕星一眼。明强收了电话。
“小七开车送我,小八保护我,你来是干吗的?”
南竹握着他的手,恨不得咬上一口。
“想你想你想你,怕你咬手找不到合适的手指头,特意送给你。”
说着伸出她握着的那只手的食指,递到她嘴边。
她轻咬了下唇,然后……悄悄舔了一口他的手指,手指的酥痒迅速传遍全身,身体有了反应,正了正身子:“别闹。”
南竹手肘支在车窗上,斜眼看他:“脸红什么?你老婆的婚礼不好好准备,天天当跟屁虫可没什么诚意。”
奕星继续脸红,但明显没刚才那么气焰嚣张:“咳,‘我老婆’和‘我’的婚礼,请你注意措辞。”
小七小八当惯了透明人,此刻稍有浮动……在两个逗逗面前当透明人太难了。
“咦?王宇那厮怎么好几天不见?”
南竹瞪了他一眼,顺利专移话题。
奕星正身坐了坐:“还不是着急回去,一天天叽叽歪歪孩子老婆老婆孩子,烦死我了。哦,对了老婆,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黑线一条、黑线两条、黑线三条……
明强家离市区有些距离,虽然怪奕星跟着她,但有他在她的心是安的,并且会找各种理由求证他跟着她的正确性不可辩驳。
在顶层,是一个二手的小多层,大约和她和奕星的出租屋的一楼那么大,客厅有刚刚收拾过的痕迹,一些来不及藏起来的袜子、内衣露出了边边角角。
明强已经没有原来穿军服的时候那样的英俊挺拔,在自己家里,他甚至不及上次他们见面时的那样稍微收拾过自己。
他满脸写满颓废和自弃,不知道什么会是压垮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蓝姐……怎么样?”
明强见她自己来的,好像有些意外,继而心安了一样,放松了表情。
“哦……哦,她,她呀,还是那样。”
他有一刻被眼前的人迷住了,今天的她很不一样,很迷人,他甚至在心里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不该穿成这样来看病人——或者说,看我。
南竹本为无心:这是奕星喜欢的,她本来也没想讨除了奕星以外的谁欢心。
明强搓了搓手,看南竹坐定,才找到一处离她近的地方坐好。
“蓝姐……”南竹再要说时,明强突然抬头说了句:
“她睡着了。”
继续搓手。
明强坐得离她那么近,让她很不自在。她稍微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这好像才让明强想起了什么:“啊……你,喝点儿水吧。”
起身去找杯子。
南竹觉得好尴尬,不是刚才在电话里说好的可以来看艺蓝的吗?
艺蓝也应该知道的,怎么现在又睡着了呢?
她还在各种猜测的时候,明强端着一杯白开水到她面前:“不好意思,最近真是烂事儿太多,家里也没有茶了。”
南竹不介意地笑笑。
两人陷入难堪的境地。
“那个……”
明强的手向她伸过来的时候,“咚咚咚”突然传来三声大而坚定的敲门声。
南竹为刚才他那只手惊得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髻上的簪子。
明强也如大梦方醒,跳起来去开门。
“奕星?”
明强和南竹几乎同时惊呼来人的名字。
奕星修长峻拔的身影玉立于门口,像立在了南竹几乎崩溃的心里,她差点儿哭出来,什么也不顾,扑向他的怀里。
奕星被她这样一扑,着实被扑得倒退一步,但很快稳住自己,轻轻抚她后背,对脸色发沉发黑的明强笑笑:“平常被我宠坏了,一会儿见不到都会想啊。”
“乖、乖,不哭了,咱们是来做客的。你怎么来看明老师也不带礼物啊?”
说着把她揽到怀里,闪出一条道,小七小八每人搬了几个箱子,走了进来,把搬来的礼物放到了客厅,南竹分明看到这些礼物中至少有两箱是白酒。
他们搬了进去,又出来,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奕星身后。
“明老师,既然蓝姐不在家里,我们就不叨扰了。”奕星笑容迷人,语气中带着他那独有的沙哑气质。
南竹身体一战,若不是在他怀里,恐怕就要跌倒。
恋山
而明强本来黑着的脸,越发阴沉,他的眼中也不复从前阳光般明媚,只如冷箭射向了门外的一行人。
但他还在极力克制,咧开嘴,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的,那,再见。”
说着“砰”关上了门。
南竹像一片风中的树叶在他怀里发抖,这回轮到他耍帅了。
“是哪个小混蛋说不让我来的?”
他打横把她抱了起来,一步步稳稳当当往下走。
“你怎么知道艺蓝不在家?”
南竹心有余悸,现在的心还在发抖: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凶多吉少……
奕星突然冷了脸,眼中的冷箭足以射穿明强:“小八查到艺蓝和明强出港的信息,却只查到明强自己回港的信息,我就觉得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低头看她,目光回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光抱着她她发抖的样子,似乎就已经了然。
“他……好像是心里太苦了。”
奕星一听这话,真想把她从楼梯上直接扔到一楼去!
他回头叫小七小八先走,然后前后看看没有别人,才把她放到一处缓台,两臂支墙,把她囚在中间:
“你……你说话简直要把我气死!他怎么样你了,你还为他辩护?你……”他一手点着她的脑袋,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完全没明白怎么又发这么大一通火儿。
“你能不能明白点儿事儿啊?他那是明晃晃的……他要真敢对你怎么样,我就把他……”
从顶楼扔下去肯定会犯法的,好在一切都没发生。
“能……不能不说他了……”说着,一张温润可爱的嫩唇印上了他气得微微发抖的薄唇。
深深吻下去,引得他不得不探低了身子,把她紧紧地抱住……
而南竹,也在刚才的惊魂一刻和这一刻的温存中惊醒:奕星,你怎么可以那么好?
两年后。
赵奕星在南慕集团董事会发飙,把一众董事会的老人家们怒得一愣一愣的。
“散会!”他摔下来的文件带着风掀起他的高端定制西服一角。
王宇就在门口对着出门的老董们挨个儿鞠躬:“王董,您慢走。”“张董,您的提议真是太棒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位老人家摇着或满头银白,或“地中海”的脑袋:“比赵宣然差远了。”
“哎,就这样怎么在南城站稳脚跟?”……
林小小站在更外一处的地方,引各位董事进到餐厅。
“这些设施真是国际一流,别砸到这个败家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