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惊人,像是能够洞悉人心。
刚刚她被那种注视着,都感觉到一抹无形的压力,这是以前的景瓷没有的。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翌日,景瓷睡了美美的一觉,这时秋苒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小姐,二小姐怕是又来找茬了。”
景瓷挑了挑眉,这来的不早啊,她还以为昨天夜里他们就有所动作的呢。
“长姐,这几个月你未成在京城,这里开了好多新的酒楼,我带你去逛逛吧。”
景嫣然一脸乖巧,仿佛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景瓷挑了挑眉,她本就想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现在是什么身份的,眼下机会送上门来了。
“好,那走吧。”
景嫣然瞧着景瓷就要这样出门却拦住了她:“长姐,你,不换身衣服吗?”
景瓷低头敲了敲自己的衣服,一身素色的青衣,没脏也没褶皱:“为什么要换?”
“长姐你以前不是喜欢穿的花……华贵一点的嘛?”
华贵?
是花哨吧。
景瓷回想了下原身听信了景嫣然和苏柔的话,以前的衣服都是红绿紫三色配的,再加上脸上延伸的黑斑,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也就是之前的景瓷才会听信他们这些话,景瓷眉眼弯弯,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换。秋苒我们去逛大街咯。”
“好的,小姐。”
秋苒憋着笑跟在景瓷后面。
景嫣然见状恨恨的在原地跺了跺脚:“碧珠,还不赶紧跟上。”
碧珠,是她的贴身丫鬟。
“小姐,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带去若月轩,你可别忘记了,若月轩的常客是谁?”
景嫣然嘴角坏笑,走着瞧。
集市上,景瓷看着这些玩意有一搭没一搭的逛着。
“小姐,你要逛,我们自己也可以出来的啊,现在二小姐一起,我担心她会……”秋苒小声的耳语。
“别怕,我要的就是这个。”
“长姐,我们去休息下吧,前面就是若月轩了,你喜欢的沥王也在哦。”
景嫣然悠悠的说着,嘴角的坏笑都快藏不住了。
景瓷倒是没拒绝,印象里这位荆沥尧,当今沥王却是成日在这饮酒作乐,而他为的是若月轩的头牌琉璃。
原身因为这个事,没少找琉璃的茬。
“长姐,你怎么不进去?”
景嫣然瞧着已经到门口了,景瓷却迟迟不进,这怎么可以?
她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出糗的啊。
“进吧。”
就在景瓷音落,若月轩的门前停下来一车,只见车前的仆人甚是傲慢:“那个谁,别挡道,没见这是大理寺少卿的轿撵吗?”
大理寺少卿?
景瓷努力的从脑海里记起这个人,然而原身所有的心思都在沥王身上,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是谁?”景瓷看着景嫣然,不懂就问。
反正现成的。
“长姐,你这真是……”景嫣然一脸嫌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景瓷:“大理寺少卿,沈奇沉,一年前破获了姬家通敌卖国之事,所以被调来京城,做了大理寺少卿啊。”
“要说这位沈大人,长相俊美,当然没有长姐的心上人沥王来的俊俏,长姐你说是吧。”
景嫣然说着却见景瓷眼眶猩红,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顶骄撵,这人怎么回事?
竟然是沈奇沉。
前世毁她全族之人,将她家全然出卖,还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爹爹以死明志,却不料全府竟忽然多处燃起大火,他们全族一百三十八口性命葬送火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秋苒离得景瓷最近,感受到她的浑身发抖,吓得连忙扶住:“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姬家去世一年了呢。”
景瓷的声音带着隐忍,带着愤恨,也带着一丝不甘,眼前着仇人在眼前她却不能做什么。
因为在她决定用景瓷的身份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发誓,要为姬家沉冤昭雪。
“是啊,小姐,你怎么对这个有兴趣了?”
景瓷却只是摇了摇头,她看着那顶轿撵的车帘被人掀开,修长白皙的手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曾经对他说过‘你这双手真好看。’。
然而就是那双手写了他们姬家通敌卖国的罪状呈现给了皇上。
而她竟在那些年里,为了他铺路,升官,甚至去学了仵作,做了那个他背后屡破奇案的人。
都说沈奇沉乃是青天大老爷,手里定不会有冤案,却又有谁会知道这些案件真相的背后是她跑乱坟岗,夜里去解剖得来的真相。
也不懂医术,很多毒不知喝下会是什么后果,甚至自己还亲身试验过,然而却换来的这个。
景瓷的心在滴血。
看着男人一身紫色锦袍加身,坐着彰显尊贵身份的轿撵出现在这样华贵的地方,修长的身姿站在那里,引来了路过人群的瞩目。
景瓷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有着一副好皮囊,更是懂得演戏。
就在这时,轿撵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只听女人娇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沉哥哥。”
这声音……
景瓷忽的瞪大了双眸,她,她不应该也葬身火海了吗?
怎么会?
景瓷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瞪着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轿帘,下一刻出来的女子让她顿感浑身无力。
姬灵羽。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灭族不是一百三十八口人命,是一百三十七口,姬灵羽乃是那个背叛者。
所以才有了无缘无故燃起的大火。
“灵羽,慢点,别摔着了。”
“嗯,沉哥哥你最好了。”
多么温润,多么温柔的两人。
只见景瓷眼前一黑的倒了下去,倒下来之前她脑海里之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她重生的原因,是因为老天都看不下去全族的冤屈。
“小姐。”秋苒。
“小姐,是不是很疼,你怎么哭了?”秋苒瞧着景瓷满脸的泪痕,吓得连忙询问。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眼前的沈奇沉走近,一脸担忧的看着景瓷:“这位小姐有没有伤着,要不要在下叫个郎中过来?”
“诶呀,沉哥哥,我的裙子。”
不等沈奇沉说完,姬灵羽便拉开了他,指着自己的裙子一脸报怨:“这是你刚差人给我做好的,我才穿第一天。”
原来刚刚景瓷倒下的时候不慎蹭倒了旁边一个花瓶,而倒下的地方正式姬灵羽忽的地方,只是没摔到她却蹭到了她的衣裙。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擦。”秋苒见状,连忙掏出手绢蹲下身子准备给姬灵羽擦。
然而下一刻姬灵羽一脚就把秋苒踹到了地上,就在她还要踹上几脚的时候,门内有人出声了。
“哟,这么热闹啊?”
这一声,景嫣然的面上立马腾升起愉悦,今天的目的就在此了,而眼下,她这位长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还倒下除了这么大的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沥王殿下。
而这边的寒暄还没开始,那边一声惊叫,只见景瓷还没放下挥起的右手,而发出惊叫的则是姬灵羽。
姬灵羽不可思议的看着景瓷:“你竟敢打我?”
“你打了我婢女,我打你,很公平。”说完,景瓷不慌不忙的站着。
然而这一声吸引的不仅仅是这边的几人,整个若月轩的人频频的向这探过头来。
景嫣然见状,低头一笑,再次抬头却是面上带着惶恐:“长姐,你怎能打人?”
长姐?
能来若月轩的人非富即贵,而景府二小姐景嫣然也景瓷流串于各个华贵的场所,这里的人很多都认识她。
只是,她嘴上的这位长姐,不会真是那个奇丑无比的景瓷吧。
“你是?”荆沥尧在里面早就看到了一切,却没听清他们的话语,他只是很好奇这个跟景家二小姐一起的是谁?
这京城中的千金小姐似乎并没有她不认识的。
而刚刚景嫣然的一声长姐,让他更加疑惑。
她的长姐不就是,还不等荆沥尧想明白,那边的景瓷淡然一笑,屈膝行礼道:“臣女景府嫡女景瓷。”
“什么?你是那个丑八怪?”荆沥尧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音落,才顿觉自己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