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一口又一口血水,连嗓子都咽累了。
但她开心,特别开心,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因为她现在正趴在子清的背上!
众人即刻返回贤宁宫,子清一路背着她不曾放手。
渣爹没跟来,忙着拟旨除去宜嫔的品阶,将其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贤妃在寝宫里教育了邢筝几句,无外乎就是:半夜去太监房成何体统!贪玩也不至于如此!好好闭门思过!
邢筝乖乖地,一一应了,还满眼笑意,乐呵地很。
贤妃:莫不是脑子被打废了?
太医开了不少药方,雪云留下来伺候,碧芜却停在房内,待贤妃甩手走了才顿首道:“子清,你同我来。”
“呜呜呜!”邢筝腾地坐起来,抓住子清的袖子,朝碧芜摆手,又朝雪云甩甩手。
碧芜笑道:“殿下,是娘娘让碧芜唤子清出去,有话要同子清说。”
邢筝才不听,她死死拽着子清的袖子,朝碧芜打莫名的手语:本殿下就要子清留下伺候就好了,其他人爬!
碧芜:“可殿下……冬初陛下就要大寿了,若到时候您这伤还不好……陛下问起来,谁来担这个责任呢……”
“我会好的。”
“殿下……”
邢筝叉腰,表示自己生气了。
碧芜无奈,只好同雪云服身,默默退下。
房间内,淡淡的沉香弥漫,唯有子清与邢筝二人。
殿内的沉香,是邢筝要求点的,她觉得好闻。但比之子清房里的,总归没内味。
“别……粗ki……贤妃……要罚……你……”别出去,贤妃要罚你,而且按她的性子,定是非人能承受的刑罚。
比如跪在院子里三天三夜这样的。
她忍痛艰难地说完,靠在床头,揪住他的袖子不放,让他好好留下来。
房里的光暖暖的,比子清房间里的亮堂多得多。
子清心头的滋味莫名,他点点头,轻轻拿开她的手,恭敬跪在她脚边为她擦药。
邢筝吸取这次的教训,忙进系统里面找技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百毒不侵】,什么毒都毒不死她,迷药也算在内。
是时候赚钱再买个技能了。
“殿下……”床尾的人忽淡淡开口,“我不应让殿下开门,是我没保护好殿下,理应受罚。”
邢筝摇手:“那我……ki不……白搜罪……”那我岂不白受罪。
子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处理她的伤口,手上的力道极轻。
看出他心情低落,邢筝屁股往前一挪,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
他抬起浅色的眸子看她,怔怔的。
六皇子嘴角的伤痕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可她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暖阳般的笑意。
心情好奇怪……低落,却又如同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下,心跳顿了半拍。
子清起身,净手,从桌上拿起另一盒太医给的药膏。
柔软的指腹沾取点点翠绿,轻轻点涂在她的嘴角。
他凑得好近,邢筝盯住他放大的脸,呼吸不规律,渐渐急促,脸颊也滚烫起来。
邢筝:子清真好看……
在心头疯狂锤床,邢筝脑袋上冒烟了似的盯着他的脸,舍不得挪开视线。
极致美色的诱惑下,她忽抬起头,凑近他的脸,闭上眼睛轻轻一嗅:“子清……你好香……”
子清的指尖一顿,对上小肉包子的清澈双眸,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里对他的喜爱……
“殿下,”他清冽的气息蒲公英般落在她的鼻尖,“男人应喜欢女子。”
这话没毛病,邢筝点点头:“我姿道。”
不,你不知道,你喜欢太监。
子清摇摇头,回身收好膏药。他揿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夜深了,殿下安歇吧。”
“嗯……好,你可以……回去了……”
任由他给自己盖好被子,掖好被角,邢筝嘴角止不住地一扬,生生扯痛了伤口,又哭又笑。
他吹灭蜡烛,守在她床边的屏风后。
邢筝侧头望着屏风,月光投下他的轮廓,温柔俊美。公z号:半#夏%甜*酥
好像,系统也没规定不可以谈恋爱吧?
那要不,她谈个恋爱好了?
嘻嘻,嘻嘻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呼吸上确认床上的人已沉睡,子清方打开房门走出去。
院内,一黑衣人正在等他。
“如何?”
“主子,邢筝的身世是干净的,与传闻如出一辙。”
她真的只是个在乡野长大的六皇子罢了……
他垂眸,眸光里却带了几分算计:“计划有变,不再依附邢简了,但消息正常传给宋国。”
“是。”
“还有……把母后留的霞凝露给我。”
“主子?”那人显然十分诧异。
子清勾唇,笑出几分乖戾:“有舍才有得,不是么,我们需要六皇子的信任啊。万不可操之过急,此人,需徐徐图之。”
说罢,他接下一盒霞凝露,丢下黑衣人,默默走向正殿。
此时正殿内,碧芜正在等他。
她面前放有一张长凳,身旁有两个太监,他们手里一人一根长板站得笔直:“你来了。”
子清没回话,也没趴上那张长凳。
他沉默地跪下,兀自褪下所有的上衣:“子清甘愿受罚。”
碧芜点点头:“打三十大板,注意不要打到手臂,免得被六殿下看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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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鸡蛋(上)
一夜好眠,翌日一早,邢筝被嘴上的伤口生生疼醒了。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什么冰凉的香香的东西被轻柔地抹在嘴角,她方觉得好受些,又沉沉睡去。
隐约间,还闻到一息沉香气,夹杂着劣质跌打药的气味。
子清的味道。
自此,邢筝休息了整整半个月。
她也不闲着,一有空就打坐,能获得一点经验是一点。
她发现太医院开的膏药药效极好,伤口愈合很快,且没留什么疤痕,只脚腕上留了轻微的细细的小疤。
想到日后许会用到,邢筝准备去太医院厚脸皮讨些来,被子清拦下:“殿下不必亲去,我去替殿下讨来。”
邢筝点头叫好。
说起子清,邢筝头几日很少见到他,大部分时间均是雪云来伺候,问就说子清身体不适,请了假。但哪里不适也没说,她偷偷跑去他的房间也寻不到人。
怪叫她担心的。
后来总算在花园里逮到子清,他只说是太监们常有的不适,不便伺候她。
那几日,子清走路轻飘飘的,随时要被风吹倒般。他面色苍白,却掩饰地极好,叫邢筝看不出端倪。
他不愿说,自有他的理由。她也不逼问,就偷偷从御膳房顺了点补物,每天放在他的窗台,还要大喇喇等他回来看见,插着腰挺着肚子告诉他:“这是我拿来给你的,你可要吃完!”
至于宜嫔,犯下大罪,渣爹气得把她打入冷宫,将老七邢笛转到贵妃名下。
自此,偌大的皇宫里,再没有人提一嘴宜嫔,也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地说邢筝的不是。
六皇子自打败贤妃那一刻起,就成了一个传奇。
当日,又扳倒了受宠的宜嫔,又在后宫闲谈上写下夺目的一笔。
没过多久,邢筝迎来游戏人生的第一桶金。
欲仙楼的海棠妈妈照邢筝所言,将欲仙楼重新装修,并更改了经营策略,把重点从“卖身”移到“卖艺”。
姑娘们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集训,练出十八班武艺。期间子清作为投资人,亲自前往控场,第一波活动就打响了欲仙楼的名声,赚得盆满钵满,气哭了对家的妈妈。
邢筝趁热打铁,又提出了新的方案,再次将欲仙楼的生意推上一个巅峰。
自此,邢筝的第一波投资连本带息,赚了足足五千两。
虽然本不是她出的。
五千两中,除去一千两的本金,其余四千邢筝和子清五五分,邢筝可得两千两。
这两千两,她分成两拨,一波让子清继续投资欲仙楼,一波又让子清投资欲仙楼隔壁的“万里香”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