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头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子，车上不仅有电视，还有酒柜等等。
只不过地址其实不怎么远，温暖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研究豪车，就听到百里无常忽然说：“到了。”
“这么快？”温暖侧头透过窗户看去，这一片虽然不远，但是温暖真的没怎么来过，说起来有点偏僻，没有公交车站，路边深处是一片老旧的筒子楼，最高也就六层，连塔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小区院子了。
车子没地方停，绕了好远才勉强停在了一处停车场，大家又走回筒子楼。
其实十八年前的时候，温暖和百里无常是来过这里的。不过已经过了十八年之久，周围环境变化很大，几乎要认不出来。
温暖四处看着，抬手一指说：“就是前面的楼吧？那边好像没变，我还记得呢。”
的确，那片筒子楼和十八年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更破败阴森了。
唐蔟有些嫌弃，说：“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
顾梁忍不住笑了，说：“鬼使也不喜欢阴森森的地方？”
他们一路往筒子楼走过去，那边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样子。难得看到有人从筒子楼里走出来，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看样子是在搬家。
唐蔟仰头去看，说：“楼上也没有门牌号，到底是不是这边？”
温暖看了一眼纸条，四号楼302室，不过楼上的确没有标号，按照记忆的话，四号楼应该是最左手那栋。
“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温暖指着最左边的楼洞，说：“我刚才看到有人走进去，我们追上去问问。”
“诶，等一下。”唐蔟还想说什么，不过温暖已经小跑了过去。
百里无常皱了皱眉头，身形一闪，快速跟上温暖。
温暖眼看着一个人进了楼洞，看背影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他跑进楼洞，里面黑漆漆的，筒子楼没有自动电灯，需要走到楼梯之间手动将电灯按亮才行。
一时间温暖不太适应黑暗，感觉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刚走进来的大学生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快。
“喂——”
倒是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温暖的后背，充满了笑意，说：“你在找我吗？”
温暖寻声回头，就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刚才进来的大学生，不知怎么竟然又到了自己后面。
温暖再抬头仔细一瞧，那大学生隐身在阴暗之中，身材极好，可脖子上顶的脑袋却是空白一片，竟没有眼睛鼻子，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嘴巴。
他的嘴巴张大，发出“喂”的声音，说：“你能看到我，太有意思了。”
空洞的声音，带着薄薄的回音，在楼道间旋转着，莫名让人汗毛倒竖。再加上这张空白的鬼脸，恐怕谁突然见了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只可惜，温暖是个例外。
温暖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感觉，反而说：“还有更有意思的。”
“什么？”无脸大学生竟然被温暖弄糊涂了。
“啊——”
下一刻，无脸大学生惨叫一声，瞬间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摔得那叫一个凄惨。
是百里无常，在温暖说话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那无脸鬼的背后。
温暖低头去瞧皮球一样滚在地上的无脸大学生，说：“我就说了，还有更有意思的。”
第91章 师弟
“痛痛痛……”
无脸鬼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听到温暖的话，显然非常生气，恶狠狠的说：“谁敢踹本大爷屁股，大爷不发威, 你以为我是病猫……”
他说着瞬间拔身而起, 怒不可遏的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偷袭自己。
“嗬——！！！”
无脸鬼倒抽一口冷气, 一张空洞空白的脸部, 竟然抽搐了起来，简直害怕到扭曲, 说：“百百百……百里大人？！”
百里无常刚才也看到了一个人影走进楼洞，不过看着并不像是正常人的背影。温暖急匆匆追上来问路, 百里无常非常担心, 立刻跟上。
结果百里无常一进来，就看到温暖被吓唬，哪里沉得住气。
百里无常冷笑一声, 说：“不知死活。”
“咕咚！”
无脸鬼才站起来, 瞬间又跪下去了, 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说：“百里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没干坏事，我真的没干啊。”
温暖从旁边走到了百里无常身边, 点头说：“他就是突然吓唬了我一下。”
无脸鬼声音卡住了，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我……开个玩笑而已。”
百里无常无奈的看了一眼温暖, 说：“别走太快，小心点。”
“我知道，不是还有你吗。”温暖笑着说。
百里无常听到温暖的话，倒是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也挑唇笑了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是以后，百里无常都希望温暖能多依靠自己一些。
“呦呵，是你啊。”
唐蔟和顾梁很快也跟了上来，唐蔟一瞧这情况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唐蔟看起来认识这无脸鬼，没想到这么巧。
温暖来了兴致，说：“二组长，这莫不是你的老相好？”
“你别胡说！”唐蔟脊背一麻，顿时感觉屁股疼得厉害。他可算是摸清楚了，伪小白兔真大灰狼顾梁，那可是个吃醋狂魔，吃了醋之后就会发狂，一发狂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唐蔟怕顾梁误会，连忙解释说：“我上次当面试官的时候，见过他，不过他落选了。”
“是二组长啊。”无脸鬼见到了熟人，说：“真是好久不见了。”
原来这无脸鬼和唐蔟是老相识，说起来他们还算是同门。在唐蔟还没有成为鬼使之前，唐蔟是个普通人类，他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拜师学艺，和这无脸鬼也算是师出同门。
只不过唐蔟资质颇高，后来前途不可限量，一路顺利成为鬼使，然后又一路高升起来，现在成了地府最高鬼司的二组长，和百里无常是一个级别的。
而无脸鬼就不同了，资质有些平平，每次鬼使入门考核都不及格，一来二去就和唐蔟拉开了差距。之前唐蔟当了一次面试官，还遇到了他这个同门师兄弟。
只是很可惜，唐蔟想要看在同门一场放他一马的份上都不行，放水不成功，他这师弟也太笨了，最后还是被刷掉，没能当成鬼使。
唐蔟上下一打量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搞成这么一副吓人的模样。”最主要的是，还不长眼的去吓温暖，没有被百里无常做成手撕肉就不错了。
温暖没想到他们认识，还是老熟人。
就瞧无脸鬼在他黑洞洞的脸上摸了两下，“撕拉”一声，好像撕下一张面具，露出了原本他的面容。
“咦？”温暖有点吃惊，没想到这无脸鬼原是个小可爱。
无脸鬼看着像个大学生，长着一张娃娃脸，对着他们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傻憨憨的模样。
无脸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跟你们实说了吧，我扮成这样，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你们可不知道，这里啊！闹鬼！怪吓人的！”
“闹……闹鬼？”唐蔟眉梢一阵抽搐，说：“你搞笑吗？你自己就是鬼，你还怕闹鬼？”
与唐蔟稍有不同，他这位师弟原本就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只如假包换的鬼。
温暖有点想笑，他第一次听说一只鬼怕闹鬼的。
温暖有点好奇，说：“这里闹鬼？”
无脸鬼点头如捣蒜，说：“真的闹鬼，我家就在楼上，搬来一个星期左右，之前同伴跟我说这里闹鬼，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的很吓人啊！”
无脸鬼是唐蔟的师弟，虽然不是同一个师父，不过师出同门。无脸鬼本来就是鬼，算是孤魂野鬼，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是被唐蔟的师叔捡回来的。
听说当时无脸鬼被一群其他的厉鬼欺负，师叔正好路过，瞧他傻乎乎的就把他捡回来了，带回去可以帮忙打扫一下院子，收拾一下房间等等。
无脸鬼没名字，师叔也没什么起名字的艺术细胞，因为无脸鬼是师叔捡回来的最后一个，大家都管他叫老幺。
唐蔟听老幺说刚搬来，住在楼上，他心里就奇怪了，打断说：“等等，你不是和师叔住一块吗？怎么住在这里？师叔不会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吧？”
老幺有点支支吾吾，挠了挠后脑勺，说：“那个……我不是入门考没及格吗？还没干告诉师父，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