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开手机搜索,叫《夜的天空》的歌是有几首,但没有一首是一个叫周航唱的。
周小华道:“应该是改名字了吧。”这在艺人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闻晓皱着眉挨个去听,都不是记忆里的那首歌。
四人又搜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搜到。
许宴岳道:“晓晓哥,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啊,没有你说的这首歌啊。”
闻晓皱着眉想了半天,确定自己没记错,他还记得这首歌是周航在寝室里写的。写完了就用吉他给大家弹唱,后来这首歌便作为他的主打歌,很是火了一时呢,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的那种。
“你们都没听过这首歌吗?我听说正经火了一时呢。”闻晓佯装诧异地问。
三人同步摇头:“没听过。”
闻晓不死心,又说出了几个歌名:“这些总该听过吧?”
三人又摇头:“没听过。”
怎么会呢?闻晓还记得是怎么唱的,随口唱了几句:“就是这首歌。”
三人再摇头:“没听过。”
周小华倒是眼前一亮:“晓晓,你唱歌竟然这么好听啊,还别说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挺好听的,你再唱一遍让我们听听。”
闻晓把记忆里周航唱过的歌都唱了一遍,三人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
许宴岳道:“晓晓哥,你是不是做梦时听到的?”
闻晓摇头:“怎么会。”
周小华笑道:“我听说有种人是受老天眷顾的,能在梦中传授各种知识,晓晓应该就是这种人。他平日里事情多,把梦境和现实弄混了也是有可能的。”
闻晓还要反驳,但眼前三人一口咬定从未听过此歌。
周小华看向许宴阳道:“宴阳,把这些歌的旋律和歌词都记下来,以后都有用。”
此事对于那三人来说只是段小插曲,闻晓的心却狂跳的厉害,后来的饭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三人走后,闻晓躺在床上,小呆凑过来和他黏黏糊糊。
闻晓撸了一把小呆身上的毛,喃喃道:“我怎么会记错?歌词我都记得,怎么可能会出错?”
小呆满不在乎:“那有什么的,兴许那个周航不出名,他们没听过也是情有可原的。”
许家两兄弟没听过情有可原,但连周小华都不知道,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闻晓想了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拿起手机嘴里念念叨叨地查着什么。
“我还有个室友叫冯明明,他是个编剧,上大学时就帮人写过一些微电影,我搜搜这些电影。”闻晓一搜没有,但这也没什么,微电影而已,可能不出名,有时候搜不到也说明不了什么。
“对了,他还给一部电视剧当过编剧,叫《心火》,这个播出过,成绩不好不坏,那时他为了庆祝这个,还请了我们几个出去搓一顿呢,我再搜搜看。”
闻晓一搜,还是没有。
第62章
闻晓很是恐慌, 明明清清楚楚记得的东西,怎么会有错?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将手机切换到微信界面上,照着一个微信号发出了视频。
他现在迫切、急切的需要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记忆。
视频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闻晓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爸妈这个点早就睡了。虽说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等到第二天天明, 微信里出现了一条家里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昨晚睡着了,怎么了?
闻晓回道——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们了。
那边回的很快——我和你爸爸都好我们也很想你在外面保重身体
闻晓打字的手忽然一顿, 又发了个视频, 响了几声, 被那边挂断。
闻晓再发,再被挂断。
那边又回了个信息——现在在外面不方便视频
闻晓看着手机在想怎么回。
那边又过来条信息——房子已经买完了一会儿我把照片发给你对了我前几天去县城看到有一处楼盘可好了当初怎么没看到那个楼盘房子的格局好 还便宜 我和你爸商量着再买一套你还有没有钱了
闻晓看着这行字心里莫名地发堵, 结合昨晚的事情, 突然觉得手机对面的那个人有些奇怪。
尚未来得及多想, 许宴阳便来了。
接连又拍了几天的戏, 终于又等来了一场雪。
剧组的人全都准备就绪。
闻晓与跟在阮星剑身边的沈乐池相互对视一眼, 沈乐池悄悄地走过来与他咬耳朵:“阮哥哥最近好像不太开心。”
“怎么了?”闻晓明知故问。
沈乐池皱眉:“具体我也不知道,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可我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开心。”
闻晓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以阮星剑的权势地位,想要毁约不演了对他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何必呢,天天对着他,戏里还要演的恩恩爱爱的, 多折磨人。
今天拍的是剧本里的结局,季材和木延走的匆忙,只胡乱带了些衣物,包裹里面竟一点儿吃食都没有。眼下冰天雪地,山路难行,十分难走。
走了两天,仍在山里转悠。
晚上也没有住处,手里连个火折子都没有,想点火取暖都是不可能的。
不敢睡觉,怕一觉睡过去便冻死在这里。
饥饿,劳累,困倦,寒冷席卷着全身。
到了第三天早上,木延再也走不动,他累得一头倒在一棵树下喘着粗气:“季材,你回去吧,回去后就说我卷着你的银子跑了,我骗了你,他们没有证据,你又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他们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季材在坐在树下,将木延搂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他,“当初说好咱们要过完这一辈子的,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不仅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就连下辈子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总是拖累你,”木延眼睛里渐渐漫了层水雾,“刚开始,你只是想买个媳妇生个孩子,和你好好过日子,但我却男扮女装骗了你。你善良的接受了我,而我却为你做了什么?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重活累活做不了,还要白白吃你的粮食。现在更害得你有家不能回,你这几年挣下的产业都付之一炬。”
“不许你这么说,男扮女装这事怪不得你,都怪那些该死的人贩子给你喂了药让你暂时不能说话,又把你装扮成女装来卖。要怪也要怪他们,可如果没有他们,我又如何能与你相识?”季材笑了笑,用指腹拭去木延眼角的泪水,“谁说你不能干活的,你平日里为我做饭,帮我做家务,又伺弄那些鸡鸡鸭鸭,你干了这么多,怎么能说自己只白吃饭。还有,咱们现在要进城了,进城多好啊,不用再向以前那样靠老天吃饭。城里赚钱的机会也多,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在城郊买一套或者租一套房子,带大院子的那种,然后咱们在院中种菜再挑进城卖。等闲下来时,我就进城打打短工,看看能不能做点儿小买卖,如果可以的话就更好了。等再过段时间,我再悄悄回来一趟,和嫂子商量商量,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这样咱们又有一笔收入进项,你说这样多好啊。”
木延吸吸鼻子:“进了城以后,我要你陪我逛夜市。”
季材答应着:“好。”
“从街头吃到街尾。”
“好。”
季材又擦擦木延脸上的泪:“饿吗?”
木延想说不饿,又轻轻点点头:“饿。”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木延拉住季材的衣服:“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去找吃的?”
“这你就别管了,”季材笑笑,“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季材起身离开了。
木延靠着树坐着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见季材踏雪而来,季材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来些东西:“快吃吧,我尝过了可以吃的。”
那是几枚冻果子,许是秋天时落到地上下雪被雪盖住的。也不知季材是怎么弄来的,只见他浑身沾了些雪,应该是摔了一跤。果子已经被季材的胸膛捂热了,木延拿着它们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放进了嘴里。
说实话,果子酸涩难吃,又被冻过,但这却是木延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俩人歇了一阵又继续前行,相互搀扶着,边走边说着对未来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