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顾离见她不动，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
“……嗯，那就只买一条吧。”薛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松开，低声说。
顾离点了点头，手插在口袋里，不说话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十分沉默，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没有觉得尴尬。
沉默着走了一会儿，他们才走到了花鸟市场。
人不算多，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卖锦鲤的小摊。
薛止蹲下看了看，特地给他找了一条很大很红的，“老板，要这条。”
“两条吧。”顾离蹲在她身旁，忽然说道。
“好好好，小帅哥要哪一条啊？”老板笑眯眯说。
“随便吧。”顾离看了看水中的游鱼，看着老板把它们装起来了以后才指着水中一条很大的锦鲤说，“这条，也给我装起来吧。”
“不是只要一条吗？”薛止在一旁疑惑地问。
“这条我送你。”少年蹲在她身侧，看着水中红色的锦鲤，轻声说。
第1545章 草莓甜牛奶 64
薛止蹲在他身边微微挑了挑眉。
“嗡嗡嗡——”
“嗡嗡嗡嗡——”
是薛止的手机在震，她把手机拿了出来，是江策的电话。
“接吧。”顾离蹲在她身侧，白皙指尖正落在水中逗弄着水中的游鱼，语气淡淡的。
薛止点点头，拿着手机起身走了。
“喂。”她接起电话，轻声道。
花鸟市场的人现在虽然不如周末多，但却也是十分吵闹的。
“你在哪？”另一边，江策蹙眉问道。
“花鸟市场。”薛止回头看了一眼顾离一眼，低声说道。
身后，银发少年正蹲在那里认认真真看着水中的游鱼，目光清冷，神色平静。
看着没有半分不自然。
“你在花鸟市场干什么？”江策抽了件衣服，推开房门下楼，边走边问，“学校附近的那个花鸟市场？”
“我陪阿离出来走走。”薛止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
“你陪他走什么……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江策直接推开门出门了。
薛止：“……”
她正想说什么，对方就已经挂了电话。
行吧。
她还想和顾离多聊几句呢。
虽然她这个人不是很擅长交际，但她在精神科还是有几个师弟师妹的，都是不错的医生，如果把顾离交给他们，她也放心。
但是江策要是过来的话，她肯定不能和顾离继续沟通了。
薛止轻轻抿了抿唇，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看着顾离从老板手里接过锦鲤，拿出钱包付了钱后才忽然回了神。
“诶，你怎么自己付钱了，不是说好我给你买么。”薛止走过去问。
“都一样。”顾离把手上的锦鲤递给她，看着水中游荡的金鱼说，“这两条是我的。”
“刚开始不是说一条么，怎么又买了两条。”薛止接过他递过来的锦鲤，垂眸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一条祝我高考顺利，一条……佑我能顺利完成契约吧。”他看了一眼袋子里游动的两条金鱼，又抬起眼睛说，“从这儿走出去，有一条小吃街，想吃什么吗？”
薛止沉默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唇，“吃什么都行。”
顾离点了点头，带着她往前走了。
可哪知，人还没走出花鸟市场，他袋子里的锦鲤就死了一条。
这死亡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得薛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离垂眼看着那条死掉的锦鲤，轻声啧了一声。
薛止嘴角轻轻抽了抽，“我在给你买一条吧。”
顾离只看了一眼，缓缓放下手，语气淡定地说，“不用。”
薛止跟在他身旁往小吃街走，语气尽量放缓，柔和地安慰道，“没事，这种东西……都不太灵的，就算它灵，那也没事，这又不是真的高考，你要是喜欢高考，就选一个可以高考的位面继续考嘛。”
“我的系统之前说了，只要有积分就可以自己选位面，你就算没有积分，也能氪金啊，对不对？”
顾离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安慰人的话的？
他浅棕色的眼眸微微弯了弯，勾唇笑道，“还不是老板娘呢，别这么替他打广告。”
第1546章 草莓甜牛奶 65
女孩拎着一条颜色鲜艳的锦鲤，仰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睛，“顾离。”
顾离转过，不继续说了，“吃那个火锅怎么样，我吃过，特别辣。”
薛止往前看了一眼，根本没看到什么火锅店，她跟在顾离身旁，“什么火锅店，哪有啊，我怎么没看到。”
“在往里走走。”顾离拎着那只透明的塑料袋，看着好像丝毫没有要把死鱼扔出去的意思。
两人一起往里面走了走，果然看到了一家看着十分不起眼的火锅店。
火锅店的招牌虽然十分陈旧，但外面的味道却很香。
薛止满意地走了进去，两人刚坐下来，薛止的手机就再次嗡嗡嗡响了起来。
是江策来了，他说已经到花鸟市场了。
顾离坐在对面一边点菜一边说，“来的还挺快。”
薛止抿了抿唇，看着顾离点完菜才看着他小心翼翼说，“阿离。”
“嗯。”顾离起身，把她面前的餐具拿了过去，动手用热水烫了烫，漫不经心地道。
“你说的那个……嗯，那个契约，要什么时候去完成？”薛止酝酿了一下措辞，喝了口水，低声说道。
桌上放着的是柠檬水，虽然味道已经被冲淡了，但是一口下去还是又苦又涩。
薛止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
“要不要给你叫个甜的？”顾离递了张纸巾给她，抬起头又准备叫服务生了。
“不用不用。”薛止轻轻摆了摆手，连忙说，“我喝什么都都行。”
微微一顿，她又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啊？”
她在想，要不要这个位面结束先带顾离去趟他们医院看看。
他这个……是臆想症吗？
“很快。”顾离动作一顿，轻声说，“上一次去那里，就是商量契约的事的，他们说可以协助我完成契约，但是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前不久，我刚刚收到他们的消息，所以，可能不能在继续陪你了。”
“这个位面结束，我就得去了。”
薛止有些恍惚。
顾离说这话的时候非常非常认真，看着好像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薛止晃了晃头，精神病人都觉得自己没病，她要保持清醒，等江策来了就和他商量一下把人带出去看病吧。
“说什么呢。”正说着，江策走了上来，正好听到了这么一句。
“你来了。”薛止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往里面挪了挪。
江策顺势在她身侧坐下，抬起眼睛看向了顾离。
“道别。”顾离面无表情把用热水烫好的餐具放回薛止面前，轻声说道。
“哦？”江策慢悠悠挑了挑眉，转头看了薛止一眼，“那打扰了，你继续。”
“锅好了。”就在顾离冷眼看他的时候，服务员端热腾腾的锅上来了。
菜渐渐上齐后，周围终于没了外人。
江策看了一眼，随手拿了一盘薛止喜欢吃的，全倒进了麻辣锅里，“真要走了？”
“嗯。”顾离点点头，隔着中间腾起的水雾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孩女孩，轻轻点了点头，“谈好了。”
第1547章 草莓甜牛奶 66
“之前不是一直都没谈好吗。”江策漫不经心地说，“他们最后提了什么条件？”
“要是公主醒了，他们要那座城堡。”顾离看了一眼锅，“熟了。”
薛止有些呆滞地坐在角落里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觉得诡异。
江策的精神是不是也不太正常？
身旁的人丝毫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从锅里捞了东西出来，细心地放进了她的碗里。
他笑笑，“那房子也不是你们的，你们能做主吗。”
顾离面无表情，夹了东西给自己，“不能。”
“但是公主自己可以。”
江策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说，“那就祝你一切顺利了。”
……
下午，薛止和江策一起回了十四班。
顾离带着锦鲤回了他自己的班级。
等到顾离走后，薛止才在江策身旁低声说，“什么公主王子的，你确定他不是臆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