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番外(276)

………

李稷又做了那个梦。

星夜,清亮柔软的月色洒在广袤的草原上,起伏的山峦簇拥着明镜一般的湖泊,澄澈的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

他听见少女在耳边温软地小口小口喘气,声音糯得像是融化了的糖糕,哭唧唧说:“骗砸,根本就不会不疼,说好的一次呢,大骗砸!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看着少女熟悉的侧脸,她汗湿的头发贴在鬓角,眼尾泛着可怜的红晕,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盈着一汪春水,要将他吞没。

李稷心如擂鼓,只觉得呼吸急促得快喘不上来气。

他听见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沙哑低沉的、像做错事的家长哄孩子一样心虚又温柔的语气,柔声小意讨好:“我错了,不哭不哭了,我乖宝儿,我一会儿给你抓鱼吃好不好。”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嘛。”少女委屈吧唧地抹眼泪:“那就先来个八条吧。”

皇帝:“……”

皇帝把她抱到旁边,撑地站了起来,松敞的中衣从他身上松松往下滑,在月色下露出男人强健流畅的肌理,陈旧的刀疤和剑伤刻在古铜色的肌肉上,切割出刀锋般强悍又宽厚的线条。

他拢了拢领口,转过身,看见少女坐起来,抱着一只贼头贼脑的雪狐,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李稷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目光。

带着满满爱意的,满满的喜爱,柔软而依赖。

她的眼睛里有星子,有春水,连欲望都是那么纯真而坦荡,狡黠得让人心头悸动。

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连血液都像是流淌着爱怜的温度。

他拿起旁边的袍子,蹲下来,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细致给她披上。

小雪狐被衣服缠住,胡乱挠了两下,瞪了一眼他就生气地跑走了,少女坐在那里乖乖由他系着带子,仰着小脑袋小眼神亮亮看他。

皇帝被逗笑了,揉她的脑袋:“看什么?”

少女被揉得一头乱毛,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看你好看。”

皇帝挑起眉,似笑非笑睨着她,少女咬着唇看他,突然张开手臂:“要抱一下。”

他的心便一瞬软成了水。

他弯下腰,轻轻抱住她,手掌抚在她披散的长发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抚。

少女凑头过来,软软的唇瓣贴在他脸颊,像腻人的幼猫一样软绵绵地亲,轻轻的哼唧。

他觉得一股火从心头烧起。

他僵了僵,偏过头去,爱昵贴了贴她的脸颊,嗓音沙哑,低低的:“不要闹了……”

少女:“哼哼唧唧唧~~”

于是那火便彻底熊熊烧了起来。

“让你乖你不乖,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把怀里腻歪的少女打横抱起来,又重重压在地上,按住她的手腕,去封住她的唇瓣。

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发出哼唧唧的低泣,拉长的尾音像是裹着蜂蜜的丝线,缠着他的身体,缠着他的心,让他甘愿化为她脚下辗落的尘泥。

最后,她扒着他的脖颈,努力地凑在他耳边。

他听见她软软的、带着小小气喘的声音在说:“我也喜欢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陛下!”

李稷猛地睁开眼。

头顶明黄的帷帐垂下,透过重重纱帘的光线昏沉又朦胧,柔软的枕席像是少女温软的手臂,缠着他坠落在幻梦般的温柔乡里

李稷咬紧牙,他修长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一样绷紧,劲瘦的骨指死死扣进被褥里,掐出一层层混乱的褶皱——

良久,他猛地松懈下来,身体沉沉地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闭上眼,高高仰起的脖颈勾勒出喉结清晰的凌厉线条,他重重地喘着气,如一条脱水窒息的鱼,汗湿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很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陛下。”

大监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禀报:“陛下,乔姑娘回来了,正在老夫人那里。”

李稷缓缓睁开眼,泛着红的眼尾染着不甘的疲惫。

他凝视着帷帐,顿了顿,侧过脸,枕边一片空寥,偌大的帷帐里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庄周梦蝶,像是最无言的嘲笑。

李稷阖了阖眼,坐起来,掀开帷帐,嗓音沙哑:“备水,更衣。”

大监听着陛下暗哑的声音,心头了然,恭声说:“是。”

唉,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只盼着陛下赶快立了乔姑娘,等正经有了娘娘,这宫里才算是齐全了。

…………

李稷沐浴更衣后,换了身清爽常服,去了兴庆宫。

“娘。”

乔安正在和罗老太说话,看见李稷走进来,微微垂下眼。

李稷一眼就看见乔安。

她难得穿得鲜艳,一身浅粉绣桃花的长襟宫装,领子镶了一圈雪狐毛领,绒绒的白毛衬得她脖颈愈发纤长白皙,白嫩嫩的小脸,细腻得像是一捧融化的雪,乖乖巧巧坐在老太太旁边,别是一番娇柔可人。

李稷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个梦。

他还记得她柔软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雪白的小脸晕红了一片,水亮亮的眼睛狡黠看着他,倒吸着尖尖的气小口小口在他耳边哼唧,泄愤似的咬他的脸和耳朵,咬得他的心都快化了。

她清亮的眼睛看过来,他下意识地向她快走几步,她已经垂着眼睛低下头。

李稷的步子僵在那里。

他看着她皎白冷淡的侧脸,抿了抿唇。

他知道,他对不起她。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和依赖,他霸道强硬地把她拉进宫里、把她圈在身边,他伤了她的心,他卑劣,他自贱,他不配做一个兄长,他活该被她怨恨。

但是再来千百次,他仍然会这么做。

前世今生两辈子,那些血与火的经历都让他深深明白,只有拼命地、不择手段地争取,只有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有机会拥有,才不会眼睁睁看着想要的离自己远去。

他找了她两辈子,心心念念,成鬼成魔……

她是他的姑娘啊。

他实在是、实在是发了疯似的想,想有一天,能让她像梦中那样柔软又甜美地在他怀里笑。

三年、五年,十年百年,他会用一辈子补偿她,他总会打动她。

但是尽管做足了准备,李稷看着她疏离冷漠的模样,还是心里隐痛。

头一次,他恨自己笨口拙舌,不像梦里那样能说会道,连怎么哄她高兴都不知道。

李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想着等过些日子,还是把方愈找回来。

他有些后悔,若是早料到今日,之前能和方愈学个一星半点的俏皮软话,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冷待。

李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经如常。

“娘。”他走过去,向罗老太问好,又看了一眼乔安,声音放轻:“安妹。”

乔安不吭声,罗老太也没有注意,关切地问他:“听宣政殿的宫人说,你又在前朝连熬了三日,这怎么行?身体怎么受得了?”

“无妨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刚才歇了两个时辰。”

李稷撩开袍角,坐在乔安对面的椅子上,又看了看她,才回罗老太说:“娘,六宫的宫务我让人收拢了出来,虽然已经着尚宫们各自处理着,也得有人看着,就麻烦您时不时的监看着。”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娘来了。”

罗老太嗔怪:“你已然是国君,可是这偌大的宫里,竟连一位主母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李稷沉默了一下,说:“娘,您知道我刚刚登基,随是禅位,民间仍然是轩然大波,必须尽快安抚,尤其是南面楚王借机笼络了一批忠于殷家皇室的宗室旧臣,已经在江南道开战……”

“刚才还说没有大事,我才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便有一箩筐的话堵我的嘴。”

罗老太没好气说:“怎么了,难道天下还又要大乱了不成?”

李稷不出声。

“我告诉你,只要天下一日没有大乱,没有乱到要让你这个国君亲上战场,婚姻大事,你就得给我上心。”

罗老太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又软化了口吻:“我知道你如今的麻烦,选了几个好人家的姑娘与你相看,尤其是尹家小姐,其祖父是曾经高宗时的太师,桃李满天下,其父也曾任尚书令,不满曹光一党专权愤而辞官,是真正的满门清贵;人我也见过了,是个好姑娘,等你见一见,若是你能喜欢,将来位居中宫,士林舆论必然扭转,有一个贤内助辅佐,你也可以省些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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