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等我回来!
哇,天哪,怎么会有那么好听的情话?!
事后,我才知道他要到手的肉被对手抢了去。吃就吃吧,更气人的是他还吧唧嘴。你说欠不欠揍?
这天,发传单时,路过景言公司,忍不住走了进去,前台告诉我他还没有回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
我随手把一张传单递给路人,发现小敏突兀地停了下来,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原来是景氏的房地产广告,碧海蓝天的,让人心神向往。
“莫离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呢?”她这话听在我耳边莫名的让人感伤。
“会有的!”我拍了拍她的肩。她扭头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敏,你后悔吗?”
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虽说我的话没头没脑,但我知道她听懂了。
“莫离姐,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摇头只是搞不懂她而已。
“对我来说,跟谁交往都一样,哪怕对方的年龄比我大很多很多,只要他舍得往我身上还有砸钱。”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钱有那么重要吗?”
她笑了笑,“一看就知道,你从小大到大没缺过钱。”
呃……
“有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只需要那么一瞬间……
莫老板记得要交学费!”
呃。不过,这个称呼我喜欢。
对,我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甜品店的老板了。以前的老板过于照顾自己的兄弟,搞得连下一个季度的租金都交不起了,只好转让。我见这里还不错,反正又不差钱,就接手了。目前重新装潢中,这不,嫌得无聊,就出来发传单了。小敏也被我留下来了。
这天,我刚洗漱好,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门铃响了。我心头突兀动,脚步变得急切了。平时两步远的距离变长了,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眼前站着的男人邋里邋遢,头发成了非主流那会儿的洗剪吹了。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汗酸味。如果不是外面灯光通明,再加上我的眼神实在不要太好,还真能骗过我明亮的大眼睛。
嗨,这就是我的发小,人送外号猴子。那时没少嚷嚷让我做他女朋友。
我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最后还是没忍住:“猴子,这几年你到底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老天爷要这样糟-蹋你。”
猴子怔了怔,扯了几次嘴角都没笑成功。
“坐啊?”
猴子窘迫的站在那,低头盯着自己能熏死千军万马的衣服,又偷瞄一眼后面比他脸还要干净的沙发,僵持着身子,站在那里。
我不由心酸。曾经的他最大大大咧咧不过了,出入我的地盘跟他家后花园一样随意。
第 十四章兜兜转转
“什么?!”我的声音又尖又利,直接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神色激动,无法理解地瞅着他,“你是不是疯了你?高利贷那玩意儿能沾染吗?你忘了陈叔叔他们一家怎么散的吗?”
猴子垂着脑袋,不停地搓手,喃喃:“我没有想到她会骗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瞄了他一眼,“先洗洗吧,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他也不推辞,八成是也受不了自己了。
我把窗户打开通风。
我从衣橱里找出我从未穿过的一套秋季黑色运动服,他也就比我高五六厘米,能穿。
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吃过饭的人。我洗了些青菜,打算下几碗面条吃。保鲜柜里还有我买的酱瓜,很脆很好吃,景言最喜欢吃了。
水还没烧开,门铃又响了起来,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瞬间又给关上了。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怎么办怎么办……
景言怎么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以前他就不喜欢我跟猴子他们有过多的接触,现在好了,要是被他看见他人不仅在我这,而且还在洗白白,那岂不是误会大了??
门铃再次想起的那一刻,我一阵心皮肉跳脊骨发凉,哆嗦着手把门开了缝,挤了出去。
景言阴沉着脸站在我前面,一言不发。
我强压住乱冒的心虚,硬生生挤出一个自认为明艳的笑来,抓住他的手撒娇:“景言,你什么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不,去接你。”
景言捏住我的脸,冷眼盯着我看:“笑得可真丑!”
我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不想笑,就别笑。”说着,就想扯开我攥着他衣袖的手。
我哪敢松啊,“我饿了!要不,你带我去吃晚饭好不好?”
景言似海一眼深沉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就在我嗓子眼要蹦出来时,他撩起一缕我半干半湿的头发,闻了闻,大发慈悲地点头。
“不过,要先换套衣服才能出门。”
“啊?!”拉着他就想走的我,这才发现我身上穿的是居家服,“好,我马上换马上换……”
我转身想抢先一步进门,却被景言眼疾手快地抢了先。我光速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然后一点一点挪到前面,仰脸,眼睛眨啊眨啊眨。
没错,我正在使用美人计。
景言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狼-性大发地挑起我的下巴。我以为他要亲我,但并没有他只是在我耳边低语:“莫离,你知道什么是坦白从宽吗?”
说着,强硬地掰开我环住他腰的手,绕过我走了进去。
我耸拉着脑袋,如同犯错的小屁孩一样,跟在景言身后,心里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猴子却突兀地从里面打开了洗漱间的门,湿漉漉地头发还滴着水珠。
还别说这衣服还挺合身。只是他没有想到一抬眸,跌入了别人眼里。
景言的脚步顿了顿,将视线在猴子身上逗留一会儿,扭头睨了我一眼。那眼睛里飘着鹅毛大雪,凉飕飕地,几乎把我冻成人形冰棍儿。
我费了好大劲想给他扯个笑,不期然想到他的话,嘴角再也扯不动了。
景言上前浅笑着跟猴子寒暄时,我才敢摸了一把冒冷汗的脑门,随即又被他那‘他乡遇故知’的热情劲儿,搞得有些蒙。
不是,这样闹哪样?不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十分亲切地把茶几上的水果往对方脸上招呼吗?嗨,别担心不够,楼下多的是。
呃,我倒是一时忘了景言这货,在外面海纳百川,关起门来直哼哼。
猴子十分不自然,跟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
景言把我赶回了卧室,等我把头发吹干,换好衣服出来。见景言站在阳台处抽烟,被夜色笼罩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我的心头爬上一抹酸楚。
晚风有些微凉,我拉了拉外套,走近。
见阳台就他一个人,我不由问:“猴子呢?”
“走了。”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
“走走了?!”我胡乱地把挡住我视线的头发勾在耳后,不由质问:“你怎么能让他走呢?”
“哦?”他扭头静静地看着我,反问,“那你说该怎么办?让他住这吗?”
我一时哑然。半天喃喃:反正就是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
想到什么,我问他:“猴子走多久了?”
“呵,莫离”他一阵冷笑,指间的烟都两截了,“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懂吗?”
他语气阴森森的透漏着无边的寒气,这样的他让我不经意想起五年前。这让我既害怕又充满怨恨。
“你抽什么风啊你?不说就不说,干嘛那么阴阳怪气?搞得我跟他好像有一腿一样。要真有一腿,也轮不到你了!”
景言的脸阴沉的可怕,眼神阴冷地锁着我。
我揉了揉直突突的太阳穴。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想跟他心平气和地谈谈。于是我上前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良久,我收回双手,很认真地说:“景言,他对我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半晌,他问:“那我呢?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我垂眸没等我说话,他转身走了。擦肩而过时,一滴眼泪溅在地上开出一朵伤心的花儿。
我呆呆地看着,不知过了对久,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我刚走出门,幽深的走廊窜出一个黑影来,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声控灯应声一盏盏亮起,我的魂魄才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