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日子,到什么日子了,旁边的绿容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没有问出来。
姜裳把书合上对绿容说道:“我今日要出门,你看着要带什么人,要跟什么人说。”她对于靖西侯府的规矩还是很不懂,很多事情都要问过绿容。
幸好派过来的这个绿容极为贴心,仿佛万能管家一样。
绿容微微一笑说:“只要跟侯夫人说一声便可。不过出门的话需要带上护卫。”
因为这个小姐是民间长大的,之前调查的时候,也知道她在贝家的时候经常出门,所以夫人把她派过来的时候,特意说了,小姐可以像公子们一样出门去玩,
靖西侯还特意从府卫里调了一队护卫,过来护她安全。
只是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欢出门,回府几天都宅在自己院子里。
姜裳点点头说:“那我们去找大伯母吧。”
靖西侯夫人很好说话,与姜裳聊了几句,见姜裳说要出门,很爽快地点头了。
马车一停,姜裳便想下车,绿容拦了一下,对着车外说道:“去拍门,说荣安县主来了。”
没过一会儿,马车动了起来,这马车居然直接从大门撵进去了,姜裳愣了一下。
一下车便是贝家主院,姜裳看到在外面恭迎的贝老夫人和其他夫人,带着贝家几个小姐。
贝家众人一起喊道:“见过县主殿下。”
姜裳回到靖西侯府后忙得团团转,她归来没几天老侯夫人就向皇上请赐封号,连着认祖归宗一块儿弄了,她也没出门,一时竟忘了自己如今竟然是个县主了。
她娘是公主,公主虽然是特封的,但是娘跟爹多年前死在归京路上,皇上听了也多有不忍,当年就给姜裳封了县主。如今她平安活着回来了,老侯夫人便将她这个封号一块儿给她弄下来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姜裳看着向她行礼的贝家众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起来吧。”
入了贝家厅堂,她坐在主位上,贝老夫人颤巍巍出来问:“不知今天县主殿下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姜裳见老夫人眼神里明显有些惧怕。她偏过头,看着贝老夫人身后的贝容芷母女俩。
贝老夫人见她盯着贝容芷,连忙挡住贝容芷,嘴里喊道:“殿下,娇娇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就行了,不要对着她。”
贝容芷缩着肩膀抖着身子,头也不敢抬,像只鹌鹑一样。
真没意思。
姜裳笑了笑说:“我今天不是来找她的,我今天是来找贝容时的。”
贝容时不过是一个继承过来的嗣子而已,只要不是冲着娇娇来的就好。
贝老夫人一听不是冲着贝容芷来的,松了一口气,说对旁边的仆妇说道:“你去把少爷叫过来。”
姜裳喝了口茶,见堂下贝大夫人也在其中,她便说道:“大夫人不要客气,坐吧。”
贝大夫人愣了愣,眉眼里露出欣喜,她向姜裳福了福身说:“多谢县主殿下。”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贝容时被凶神恶煞地带了过来,他还有点迷糊,抬起头见姜裳衣着华丽,容貌更胜以往。
他懵了一下,虽然早就听说这个妹妹不见了,但是他常年在书院里,消息并不灵通,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京城传的荣安县主居然就是姜裳。
他一愣,旁边的仆妇便低声提醒她说:“少爷,这是荣安县主,快向她行礼。”贝容时忙低下头对姜裳跪下行礼。
姜裳见他下跪,喊道:“起来吧,容时哥哥。”
她居然还叫他容时哥哥。贝容时抬起头,颇为震惊。
姜裳笑了一下,说:“我今日过来,便是朝容时哥哥要我的那几本书的,不知道哥哥可抄好了?”
贝容时早就抄好了,他原本还想着若是这个妹妹回了江南,他便想办法打听一下姜裳到底在哪,好把书给她寄过去。
听他这么一问,他连忙点头说:“书我早就抄好了。”
姜裳拿了书,起身准备离开贝家,走到门口时,姜裳突然侧过头说:“贝容芷,以往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是往后你可不要犯到我手里,到时候我新仇旧恨一起算,饶不了你。”
她微微一笑,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等姜裳一行人离开,贝容芷软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哇一声哭出来,然而这次却没有人安慰她。
上了马车,姜裳翻开贝容时替她抄的几本书,不愧是专门去书院读书的,这字写得可真好,字迹也清晰,姜裳很满意。
绿容给姜裳倒了杯水,含笑说道:“殿下人可真好,居然就这样轻轻放过她们了。”
她来伺候姜裳时,靖西侯夫人将姜裳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知道姜裳先到了京城先去的贝家,结果在贝家受了不少欺负,还差点被赶出京城。
原本绿容还以为,姜裳今天是专门去收拾她们,好出一口恶气的,结果居然就是去拿几本书。
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她居然也不追究,如此可见,这个主子的性子还是不错的。
姜裳细细翻看了贝容时抄的本子,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把书本合上说:“与其这样惩罚她们,还不如就这样吓着她。比起确定的惩罚,我觉得脖子上悬着一把看不见的刀更让人难受。”
而且说到底,贝容芷是贝成瑛的亲生女儿,是爹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爹爹不管如何,对她的疼爱和养育之恩是不容忽视的,她还是不希望自己跟贝容芷有多大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先稍微剧透一下,女主是胎穿,不是魂穿,这具身体一开始就是她的。
第53章 娃娃亲
靖西侯府跟贝家不一样,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男一桌女一桌,坐在一起一块用饭。
晚上用过晚宴, 姜裳便打算回院子。才出门,靖西侯夫人就拦住了她:“衣衣, 你等会我,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因为连着三辈都没有女孩, 所以府里的长辈对她也格外疼爱,回府几天,姜裳几乎没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
听靖西侯夫人这样说, 姜裳便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侯夫人跟姜裳聊天, 她温柔问道:“衣衣, 回家这几日可还适应?”
姜裳点点头说道:“大家对我都是极好的,只不过有点太热情了。”说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大家对她那么好, 她却嫌别人太热情,这是有一点过分。
靖西侯夫人哈哈笑了一下说:“我们家人多, 你之前在江南应该应该不经常跟这样的大家族来往吧?而且我们这一辈连着下一辈都没出过女孩, 所以你回来, 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
“尤其是我跟你几个伯母, 都可想要个女孩子了。这些男孩子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 又皮又野, 头疼死了。以前我们就总想着要是府里有个女孩就好了,天天给她穿好看的衣服戴好看的花。”
“所以如今你回来了, 几个伯母别提有多高兴了。”
姜裳也笑,她坦然承认:“是啊,之前没有跟这么多亲人来往过,有些不适应。不止我不适应, 我看伯父跟哥哥们也不适应吧。”
她确实感到了伯母们的高兴,伯母们还算好的,这两个伯父连带着几个哥哥都有一些不适应。
既想让她高兴,又怕惹她不高兴。
两个有小孩的哥哥,干脆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天上朝回来给孩子带了什么,就顺便给她带什么,让姜裳哭笑不得。
两人说说笑笑间,来到了一处极朗阔的庭院。
靖西侯夫人拉住姜裳,然后对旁边几个丫鬟使了使眼色,绿容拉着没反应过来的绿漫往旁边移开,这是主子们有事,让她们离远些,不要在旁边听。
“衣衣,”靖西侯夫人温柔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原本想着再过一阵再跟你说,可是这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如今年纪也大了,我觉得不好再瞒你。”
原本靖西侯是想再瞒上一两年,衣衣才回府,何必拿这些事让她头疼。
但是靖西侯夫人觉得这样不妥当,这姜裳瞧着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若是瞒着她,万一她后来知道了,只怕要伤感情了。因此她跟靖西侯商量了,决定还是先跟她说一声,先通通气。
姜裳听到这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也严肃起来。
难道是前些日子请封了县主,被什么让人家盯上了吗?她心里面暗暗想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