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场戏,爱演的人成了疯子,不爱演的人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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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他不搭理他,立刻找到了不满意的地方,大发雷霆。
怒涨的脸,挥舞的拳,狰狞的表情,张牙舞爪的气势。
这才是精神病该有的样子。
在他冲过来之前,乔笛伸手拍响床头的铃,门被大力踹开,闯进来两个膘肥体壮的男护士。
吕本上在铃响的一瞬,就装作天真呆萌的迷茫样,满是迷惑地看向其他人,道:“怎么了?你们怎么进来了?”
但没人理他,两个护士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把他拉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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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凝望少年怨毒到恨不得杀死他的眼神,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勾唇笑笑。
精神病就是原罪。
有病的又不是他。
乔笛背靠在013的房门上,冷漠地看着被几个大力护士拖走的吕本上,随手拍了个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自以为是地开了一家标新立异的医院,就妄想一切走向预期。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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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回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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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型人格障碍。
矫揉造作,喜怒无常,交际花,道德表,以自我为中心,天真无耻。
都是从小被惯的,没人惯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笛:谁要看精神病科普啊。
第6章 加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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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您有一封来自三年熬成黄脸婆的来信,下面为您播报。”
“晚上8点金山悦湾酒店吃饭,穿的正常点。”
乔笛隔着屏幕的机械音都能听出高冷秘书的鄙夷,但他不在乎,愚蠢的人类是不会懂他的。
乔笛对秘书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又不是杀马特,怎么会穿的不正常?
肯定是要找最令人惊艳的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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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开着车乱晃的乔笛在红绿灯转道,开向了晋江最大的男士高档服装区——纯爱频道。
纯爱频道是近二十年才兴起的小众品牌,甫一进入中国市场,就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是广大高端女性居家旅行必备的休闲区,并逐渐成为单身狗聚集地,其聚集的主要目的便是嗑别人的狗粮,指导别人恋爱,顺便围观各种撒娇作死火葬场。
总之,即使没有女朋友,也有人为乔笛选衣服了。
哦,差点忘了他还有个苦守寒窑,偷吃到饱的男朋友。
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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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欣然前往。
被漂亮的小姐姐挑好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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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又欣然前往酒店。
跟着其他人鼓掌,鼓的手都麻了。
坐在桌子座位上,菜都上五分钟了,发现没有人让他发表感言。
只好先吃饭了。
都是些没眼色的,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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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时钟滴答滴答,宴会的酒水哗啦哗啦。
酒过三巡后,乔笛举着还剩一口的第三瓶贵州茅台,羡慕地看着觥筹交错的繁华场景,尤其当看见秘书和助理两个人左右逢源,进退自如,长袖善舞时,更是嫉妒的又吃了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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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不是乔总吗?怎么跑这吃饭了,快上来讲个话!”长相喜庆的胖子凑过来搭话,褶皱开出了菊花之灿烂。
乔笛看在他把话筒凑那么近的份上,很给面子的接过来。
“喂、喂”
全场的目光注射过来,一瞬间的寂静让乔笛有些紧张。
遵守作为霸道总裁的云淡风轻,竹杖芒鞋,开口道:“服务员,再加俩菜。”
“噗!”
“噼”
“里”
“啪”
“啦”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乔笛被秘书光荣地清出了酒店。
就着路灯和层层叠叠的车灯,乔笛看到了被秘书塞进手里的馒头。
啧。打发叫花子呢?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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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车水马龙人如流,醉酒驾车要不得。
乔笛用一颗总裁的袖口叫来了一辆滴滴,奇怪的是,司机连问他去哪都没有,就开向了他家的方向。
莫不是跟踪狂。
乔笛晕乎乎的趴在车窗上,不安地扭动全身,直到看见一家精品店,才颤巍巍的开口:“师傅,下车,我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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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的专属司机坐在车里,看见总裁像狗一样狂奔时,有一句您吐在车里也没事又咽了回去。
顺道感慨了一下总裁实属人间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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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用总裁的另一颗袖口抱回了小娇妻的初夜打赏时,用一分钟又打了一辆滴滴。
上车后,和司机对视了一眼。
这人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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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我打车打到了跟踪狂的双胞胎兄弟!
他们都是跟踪狂,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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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求助贴被人围观,乔笛就到家了。
求助贴什么的效率太低了,多半是缺少天使催产人,天凉了,该让秘书把它收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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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夜色将车灯的光亮消失殆尽,身后的门突如其来的开了,乔笛转回身,就直面一张七年之痒的晚娘脸。
“你这是去哪了,不知道家里给你留饭了吗?”晚娘脸张着血盆大口,道着不合时宜的家长里短。
“哈哈,饭?”乔笛睁着快要睡着的眼睛,闻言歪歪头,傻乎乎地指着柳陌笑道:“看,你就应该用它吃饭,吃起来可香了。”
柳陌顺着他的胳膊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
不知道乔笛是哪整来的迷你版尿便池,纯正的屎黄色,上面还刻着水流的立体花纹,正好是饭碗大小,最上头还耷拉下来一个盖,真是良心设计。
让他用尿便池吃饭?柳陌怀疑乔笛是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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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讲,这可是著名绘画家马赛尔杜塞的划时代巨作,这周边是我在慈善晚会上高价拍下来的,你可要体会我的好意啊,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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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人在昏黄的房灯下站的歪歪扭扭,柳陌却生不起半点可怜之心,只想把他的狗头打爆。
今天买了一个尿便池让他吃饭,明天岂不是要爬到他脸上给他画胡子?
他又不是蒙娜丽莎,不需要后现代主义的二次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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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陌拖死猪一般把乔笛拖进浴室,开了最大的凉水把他塞进去。
气愤地扯开他的衣服,嘟嘟囔囔道:“你个死鬼,才三年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谁都记得,就把我给忘了,呸!白给你生那么多小鬼了,都喂狗去吧!”
“吃吃吃,还想让我给你做饭,吃你的尿便池去吧!”
最后还闲不够似的,对着乔笛的大屁股就掐了下去,直到看见深重的紫红色才满意地松开手。
过程中完全不管趴在浴缸里的人如何哀叫连连,通通都暴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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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压在他身上重死了。
掐死你个不敬业的晋江攻。
再不减肥,他就回海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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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了脾气,看着躺在凉水里一无所知,一动不动的乔笛,柳陌又黑着脸给开了热水,拿搓澡巾全身呼噜一遍,又把他拖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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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斤的替身不配上白月光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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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还带着春末的温存,点点凉意泼散开来,驱散了燥热烦闷,窗外是万家灯火,屋内星星灭灭的烟火不断烧灼。
半坐在飘窗上的人,侧头看向窗外,有时又不经意间盯着主卧的方向发呆,脸上模糊不清,意味不明,脚底下碾灭了数根烟头,还在持续掉落。
柳陌回过神来,突然冒出一声嗤笑,抖抖身上的烟灰,整个人翻到飘窗上。
早就知道乔笛有病做什么还这么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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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柳家和常家是世交,小辈之间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和常临晚同一年出生,自然也是一样,关系不必说。
16岁那年,常临晚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孩,也没有瞒着他。
最开始他还以为就是常临晚一时犯病,给自己找个伴读和玩伴,也没在意,毕竟像他们那样的家族,每天要学习很多知识技能,这点小事不会掀起半点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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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那天起,常临晚却是像变了一个人。
他看一些奇怪的风水八卦占卜算命书,说一些乌七八糟,总之就是人类听不懂的话,常叔叔,常爷爷骂也没少骂,打也没少打,但他始终没改。
他们怀疑是乔笛引起的变故,把他扔了一次又一次,最远的一次是扔到了华国最南边的小岛上,但无论瞒着常临晚扔了多少回,最后都会被他找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