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餐勺敲击瓷盘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吵闹的餐厅里也不容忽视，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
看到是总裁都心照不宣地低下头，耳朵悄悄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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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刚上完就扔是吧？”柳陌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个人自由早就普及了，穿什么也都是自己的意愿问题，再说了，他又没有暴露到影响社会形象的地步，至于吗？
“我草，我听见了什么？”
“渣攻，上过就不要了？”
“把自己当什么了？本来就是个玩物。”
……
不同的想法在公司员工的脑内刷屏，低下的头更是恨不得低到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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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咱们有什么关系吗？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这本来就是包养，你更没有资格指责我什么，你走吧，去找你的常临晚，我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乔笛扔下筷子，双手抱胸，冷着脸看向柳陌，作死也该有个限度，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说什么？就因为着你就要把我赶出去？什么叫我的常临晚，我和他根本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和你掰扯，总之你和我没关系，别在我面前撒泼。”乔笛说完就拿起西装外套起身，但一个大闸蟹砸在他头上，身后噼里啪啦的盘子破碎声和食物落地声争相响起，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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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陌赤红着眼站在一片废墟上，指着乔笛，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再说一遍。”
恶心到泛油的金黄大闸蟹被扔回柳陌脸上，乔笛站在原地，只转过半个身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面无表情地注视柳陌，双唇轻启，“我说，叫你滚。”说完掸掸衣袖，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大闸蟹啪嗒掉落在地上，柳陌颓然地倒下去，精神恍惚地低声呢喏：“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什么都忘了，那让我怎么办？我都因为你脱离家族了，你却什么都忘了，那我的付出都算什么？笑话吗？”
大厅里寂静无声，只有低低的哭泣声偶尔被察觉到，但又很快被嘈杂的吃饭说话声掩盖，不加掩饰的打探目光落在理所当然的落在柳陌身上，鄙夷有之，无视有之，浑不在意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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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趴在地上挡道呢？”陌生男人的脚随意地踢向柳陌，低头俯视衣衫不整的人。
柳陌没有理会故意找事的人，拖着衣服固执地挪了一小步，继续坐在地上。
一定要等到有人叫他起来，不然多丢脸啊。
一张纸巾递到面前，柳陌抬手去接，吸吸鼻子，满目泪光的问道：“你是？”
尴尬让零落无语言表，深吸一口气维持涵养，微笑道：“总裁的秘书，零落，”又带着些咬牙切齿地意味补充，“我们中午刚见过。”
活该乔笛把你抛弃。
“起来吧，乔笛都走了，地上凉不凉。”还都是无良商家洒在地上没拖干净的早饭，午饭，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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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陌没有分丝毫精力给他，只抬头迷茫的看向他，自言自语凄惨笑道：“连你都可以说是他的，我却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凄凉的笑声有些渗人，零落惊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看柳陌还在矫情地坐在地上索性搬了一旁的椅子，拿过刚才还没吃完的饭，盯着柳陌吃，科学证明美人很下饭。
咀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陌重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哭够了？哭够了就走吧，我带你回家。”零落拿手帕拍拍嘴，敏感地察觉柳陌的怒意，看他那小模小样的，不禁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地调笑道：“吃饱了吗？打包点大闸蟹回去，我会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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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帅哥貌美扰我心。
柳陌搭着零落的手起身，听话的把取餐处的所有大闸蟹包了起来，和所有的烤羊肉串。
小步跑回来，勾着零落的衣角，眼睛亮亮地仰头看他。零落稍一低头，拿手抹干净柳陌头上的汤汁，无奈地扯开衣服上的脏手，在他要扁嘴之前，拿口袋里的湿手帕给他擦手。
“饭也没吃饱，还挨一顿教训，你这是来干什么了啊？”
柳陌没回话，默默跟着他走向大门。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停下脚步，零落虽然不解，但依旧停下来等着他，理智和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柳陌一定是要搞事情。
果然，柳陌转身直视所有人，用清凉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们都在笑话我，但我告诉你们，总裁夫人的位置肯定是我的，但凡我在一日，乔笛永远都属于我，而你们，什么都不是。”
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一浪接一浪的哄笑声。
众所周知，总裁脑子有病，还有暴力倾向。
零落扶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对他们比划了一下这小孩脑子有病，拉着扮乖的柳陌快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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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没有那么黑，□□点钟更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灯红酒绿的小吃街处处都是人流川息不停，欢声笑语一片开过一片。
零落温柔的牵着柳陌走下台阶，侧头言笑晏晏地和他说着什么，两个人气氛和谐，站在一起也恰到好处。
乔笛在阴暗的角落里目视着他们走远，又一同坐上车飞驰着消失在眼前，痛苦地捂着头，重重地靠在晋城自助的墙壁上。
他都在做什么啊？！那么点小事值得生气吗？明知道柳陌有病，还和他计较什么？现在被零落带走了，怎么和金主交代啊！
金主会不会拿着板砖过来敲破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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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来自零扒皮吃肉落的短信。”
“柳陌我带走了，不用担心，我和他是好朋友。饭钱我付过了。
另外，你该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了，零落还有我护着的。”
“啪”手机砸在墙上碎成两半，零零碎碎的小玻璃渣掉下来，路过此处的人纷纷绕路而行，尽量远离愤怒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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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开始左右来回走，焦躁地踢踹墙壁，零落有什么资格带走柳陌？明明是他不要的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他，他的东西扔了也不能给别人。
不行，柳陌根本就是一养不熟的白眼狼，没看金主那么多年都没得到手吗，还是扔了好，谁爱要谁要，他不能再拖累自己了，扔了吧。
乔笛按按剧烈跳动的胸膛，本就该是南辕北辙的陌路人，何必强留。就柳陌那朵莬丝花，专门开在人的血肉上，如蛆跗骨地攀附在人身上，早晚都会被厌弃的。
劝服好自己，乔笛扶着墙壁站起来，蹲的时间太久了，差点又倒下去，眼前的光闪动，和平时的频率好像不太一样。
乔笛努力睁大眼睛，但没能抵过头晕目眩，摔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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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辣条吗？我今天刚买的大辣棒，味道很正宗。”零落探身从副驾驶拿过一塑料袋的吃的，问柳陌。
以前没什么钱的时候，乔笛经常是拿那些小姑娘送的辣条零食当饭吃，也不知道现在还喜欢不喜欢。
“抱歉，我要保持身材。”柳陌摆摆手，转过头去拒绝了大辣棒的诱惑。
零落笑笑，也没过多失望，这么多年了，柳陌变了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都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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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么啊呆愣愣的。”
一只手在他眼前挥来挥去，白皙稚嫩，还是从前的模样，不像他，零落看看自己带了些薄茧的手，微微勾勾唇无声笑起来，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零落摸摸他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听说头发软的人的人都性情好，但柳陌显然不属于这类，他最是心黑手辣，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会做，完全不会在意道德伦理的限制。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这渣攻贱受写的笑死我了，尴尬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哈哈
原来叫独乐（YUE）乐不如众乐(YUE)乐啊，念错了半辈子了。
第12章 卡普拉格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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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黯淡无光独属于医院的惨白，在白天依旧拉上的窗帘被风吹起，扬在他脸上，痒痒的。看起来和普通的医院没什么不同，就是床上泛着光的金属限制环让一切都更加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