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看到自己的颈间,应该是发现了她一直藏存的秘密了。
“这条项链有些重哦!……有时会压的我喘不过气呢!……”她不像是开玩笑,可是一条项链怎么会有那么重呢?重到可以让她呼吸不过来呢?
她的话里有话……可以让他当做,是对他的思念么?
“那为什么还要一直带呢?”在他左侧的玻璃窗外,他的目光全部倾入去了。但又似乎有很认真的想要听她说话。
“因为……”有些生气的回答,让他回头看向她了。她满意了。声音柔了下来,又非常深情的 “因为会想念把它送给我的主人!”他的眸里闪动着是光线的亮度,还是别的水花。她不要细想,她把她的思念的话带到了。即使他不在意,她也已经表达了自己。
她不后悔,她曾经爱过。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么?”他的车一路载着她,在柏油路上前行。从路有些生,到完全陌路,到一个几乎一辆车都没看到过的高速桥,再到下桥。直达……海边。还没到海的时候,就感觉到有澎湃的潮响。是海么?她抑制不了心脏的欢快跳动。她一直幻想真正的大海是什么样?车子停了,他像王子一般拉着她的手,她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过。哇~是大海。站在海边,有海浪一叠叠涌来,打不她便又返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好想好想……忽然感觉,自己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竟抵不过一重海浪。夕阳不舍着,留恋着,把他和她的影子交措在了一起。他看到她哭了,第一次,她的眼眸里比这大海还要深邃。清澈的泪滴竟划在了他的心里,他的心像被狠揪一般疼。他拥抱了她,像在那个小时候记忆里的大杨树下时一样。一样的拥抱,一样的心情复杂。
他松开她,朝着大海,大声的喊着:“闪-静-沙-我-爱-你!”
这些话,在闪静沙的心里像抽搐一般疼。她笑着哭了。泪水有着他读不懂的感伤。笑着笑着她不笑了,她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长相刻进心里。泪水却从中阻隔了她的视线。他伸手擦掉她的泪。她也朝着大海大声的喊着:“良-宇-晨-我-也-爱-你-!”似乎倾尽了所有力量。
海边有一所大别墅,里面落了很多灰尘。没有多少家具,但有一架钢琴。钢琴前,有一个深木色的双人椅。他吹散了双人椅上的灰,坐在上面。看了看她,笑容里写满了他现在是多么幸福。她是这样感觉的。接着他打开了钢琴板,黑白双键就落在了他白皙的手指下面。
随着缓缓的、清幽的钢琴声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下开始扩散,在他的胳膊上打着圈圈,再到他的周身环绕。之后,偌大的空间里开始回荡。她站在那里享受这一切的浪漫。她要把它留做回忆,哪怕真的……真的要离开。她也是快乐的。至少曾经快乐过。
他的弹奏的曲子,她还记得,是她小时候最爱听的那首《致爱丽丝》。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了很高,圆圆的。从世界的另一端传达而来的月光,也被披上了薄薄的雾纱。穿透着落地的窗户,打在了良宇晨的侧面。落地的投影有着好似不小心坠落的孤单。感受着音乐,感受着爱情的甜美。这个夜晚也变得浪漫美好诱人了。从他的指间流出的音乐,像一条多情的浪漫之河流入了她的心田,让她完全的陶醉浪漫的童话之中,手指微妙的触及琴键所发出的音符充满了罗曼蒂克式的醉人芳香,似乎把她的情思带入了神话中的伊甸园。
可是,她不喜欢罗曼蒂克的爱情。她喜欢的是柏拉图式的。她喜欢纯纯的爱情,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她想到了蓝俊祁,因为蓝俊祁给她的……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不,她应该珍惜和良宇晨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她真得好想他,好想好想他。虽然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上停止了跳跃。他望向她,是如此深情的。
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相好好看。他的一笑一频似乎都在牵扯着她的心。他站起身,走向她。他跟蓝俊祁一样高,但两人长得是两种的好看。良宇晨很霸气,蓝俊祁很阳光。良宇晨即使在她的身边也让她感觉有些距离,而蓝俊祁不一样,他的关心似乎总是在她的身边围绕。她喜欢良宇晨,从小到大,即使遇到蓝俊祁也一样不曾变过。
他抱住她了,把头放在了她的肩上。没有音乐,他们就这样在月光下,钢琴旁拥着舞。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话,似乎又是另一种挑逗。让她心里痒痒的。
第5章 决定
“回到我的身边吧!离开满青阁好么?”
她的身体怔住,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使跟蓝俊祁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曾想过要离开满青阁。她认为,除了满青阁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天大地大,再没有她的容身地。她不信任任何人,她谁也不相信。没有谁可以让她离开满青阁!
就像是在孤儿院的时候,虽然知道那是一个遭人口舌的地方,但小时候的她却情愿没有被人带走。现在,这个满青阁也一样。但她不会再走。她怕以后的某一天命运又开始逆转到和那个冬天一样落魄的时候。也许下一次,她不会再那么幸运。不会遇到阿姨,不会遇到蓝俊祁。不要!不要!她不要离开,不要再离开,太可怕了。。!!!
僵硬了好长时间,她的表情异常痛苦。
发现异常的她使他站住了,观察着她。她的眼瞳睁的很大,她似乎在害怕。她的眼神一点焦聚都没有。她摇着头,摇着头
“沙沙?沙沙?”
终于换醒她了,她也看着他了。眼眶里又开始升腾起一种氤氲。
“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
她低下头,想让自己平静一下。她需要好好想想。也许离开也是一种勇气。
“离开好么?离开吧~!”他又继续说道。
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眸子,他的眸子深邃而遥远。泪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了浅浅的泪痕。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想要拥抱她,紧紧的,甚至想弄疼她。
“给我时间想想可以么?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我需要一些勇气……一个时间给自己理由!”她的声音轻轻地,被月光照过去似乎就会暗淡。
坐在回程的车内,两人又是沉默。
天空黑黑的,静静的,却从满青阁里传出一片嘈杂。穿透车层,直达良宇晨的耳膜。他受不了,他不想让她再在这待,哪怕一秒也不可以。他拉回刚要下车的闪静沙。
被突然而来的力量拉住又跌回副贺驶位上。她有些生气的看向他,却看到他眼里的深邃,闪动着的光芒。为什么要难过呢?你不知道么?看到你难过的表情,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疼。她又怎么会忍心把你推开,留下孤单的你呢?
“如果要一个理由……一句“我爱你”够不够?”车内打着冷气,那冷气喷向闪静沙。她感到有些冷。她想逃离,逃离这窒息的空间。
“如果还要勇气……那么“你爱我”呢?难道你爱我的那些话只是随便说说的么?”
他的质问让她无法回答,她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不能体谅她,不知道她害怕,不知道她的经历。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吧?他不想让自己再在这混乱的地方生活。可是,她真的害怕。当初,他去美国了。把她一个人留下……在最阴冷的地方,她知道了,抱着自尊是没办法生活的。脸皮薄一点,甚至连路边拾到的饭渣都吃不上。她可以依赖他么?可以么?
车子决尘而去了,她还怔怔的站在原地。
“给你最长的期限也是明天之前!”
他的话仍在耳边回荡,他没办法体谅她。也许他体谅过,只是他没想到。外厅的酒吧里,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年轻的人疯狂的扭动着灵活的腰。闪静沙抛开自己所有的思想,忘情的甩着及腰的波浪发。她甩动的长发一圈圈,一圈圈,惹来了更多的尖叫。很少有人能到这样的动作。让头发在空中转着圈圈,不但要有很好的发质配合,而且还有不怕晕的神经。闪静沙就在人群中的高抬上。她喝着烈酒,跳动着全身的细胞。她忘我的疯狂着,引来不少人为她贺彩,也都跟着她随着音乐的巨大的传播,快乐似乎不吝啬的挂在了所有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