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家教)[家教重生+微综漫]润雨重生(24)

──不过,即使如此,山本武也不想在短时间内轻易的就原谅狱寺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比起发散着对久别重逢(虽然对现在的狱寺来说是初次见面)的生死之交有的温馨跟友善,山本武优先选择的是表面和善笑着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故意惹恼狱寺,然后冷静又满意而愉快的看着还不善于掩饰情绪的狱寺暴跳如雷的样子。

山本武这种对于狱寺的报复方式,对于山本武的心情来说很有效的提升了他心情里负面情绪发泄的速度,让山本武有点认真的思考以后乾脆舍弃喝闷酒这种颓废的谈心方式,乾脆心情不好时就跑去捉弄现在比起未来来说相较单纯而好欺负的狱寺算了,反正他们两个原本的相处模式中就鲜少有温情脉脉的时候。

但阿纲会困扰吧?还是算了。

但看到每次纲吉对于他跟狱寺永远处不好似的互动的头疼样子,山本武还是有些可惜的放弃了。而且如果真的这样子做,对于现在还没有多少情谊的少年狱寺来说可能会累积过多的反感,山本武可不想嚐嚐看当自己习惯性的将背后托付给狱寺时、却被今生真的厌恶他的狱寺捅了一刀的这种事情发生时会有的滋味。

毕竟狱寺没有像他一样因为重生而有两个人一起度过各种事情的记忆,自然也不会有那种可以用稍微过火的调侃也无碍的情谊,山本武很清楚这点,所以即使有些恼怒狱寺并刻意做对来报复,但他还是一直有注意分寸。

由于频繁的使用炸弹威吓『危害』十代目的人,还有在某位名字山本武已经不记得的失格教师的刁难下一次使用大量炸药跟着进入死气爆走状态的纲吉替整个操场都掀了起来,在几天后炸弹存量快速清空的狱寺要去某些比较不合法的地方补货而离开,纲吉身边又恢复了久违的清静,而山本武也差不多气消了,决定等狱寺回来会用正常的态度应对他,至于狱寺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或是不领情山本武就管不着了。

六月已经接近结束,天气也逐渐炎热起来。

这天山本武难得不跟平时一样、和纲吉或是拓实跟鸣一样一起相处,度过平凡的一天学校生活,而是特意翘了课,带着些许的怀念与感触,独自上了顶楼,站在铁网外围、并靠在网状围栏上,他眺望着底下的校园。

此时还是上课时间,大部分的学生都待在教室里,除了少数的人还在外头走动外,几乎让人错以为此时的校园是空无一人的。

今天的日子虽然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都是没什么特别的一天,没有国定假日也没有学期考试,但是对山本武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山本武决定今天自己在校园里要一个人度过,用以纪念。

虽然可以的话,山本武更想带着对于这一天本应有共同回忆的人一起度过,并一起怀念青春时期曾经发生的那些有点可笑但又让人回味不已的事情,但是那个人现在不存在于这个时空里,所以山本武自己一个人独自站在曾经发生那件事情的场所,独自回忆着年轻时还过于不懂事的自己。

这一天对于山本武来说,无疑是特别的。在前生的今天,是山本武在某种意义上获得新生、并迈向与原先料想的道路不同方向的转折点,也是曾经的泽田纲吉成为他心底有特殊意义的存在的那一天。

虽然现在的纲吉没有这样的记忆,山本武也没有那个念头想要刻意重现,但是山本武不得不承认,那件事情现在是只有自己还记得的『妄想』,是有点感到寂寞。

当初那个因为一连串现在回头一看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小不顺遂、不过是在大型比赛前不小心摔断了手臂就一口气跌入绝望的心境而打算了结生命的那个棒球少年,除了已经变成了黑手党雨守又重生回幼年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了。

现在的自己没有加入前生曾经强力延揽过自己的棒球社团、除了拓实外一起打棒球的曾经球友也因为今生的名声而对自己感情生疏……

想想山本武也有点好笑,明明同样是『山本武』,不过是有重生的记忆跟没有重生的记忆的区别而已,竟然可以走向差别如此大的路途,想想也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同时莫名的,他突然稍微理解了能知悉平行世界不同自己的白兰的感觉,他不过是走过另一个相似而不完全的经历,就已经有点不堪原本记忆或多或少带来的负荷与情感了,还是靠去年跟鸣偶遇时一口气都倒出来才让心灵稍微安定一点。

但白兰意识上经历的可不只一两次不同的人生而已,他经历了所有自己有的可能性的过去与现在、先不提其中体验到的各种不如意与背叛,那些记忆带来知识的同时,各种糟糕经历带来的难受与情感,他又能向谁倾吐而得到心情上的舒发?

山本武已知白兰唯一被公认的好友是入江正一,但其实入江正一当初的接近也是被刻意安排的,而后来的背叛想必也是白兰可以预见的,以白兰的性格,难道能够毫无芥蒂的将现在身边还没背叛的入江当成可以完全信赖的友人并倾诉一切吗?而除了他,他还有谁能够平等的诉说心事?就算还是不能够原谅白兰曾经逼迫他们、并伤害他重要的人们的各种恶行,也不能忘却自己的父亲、以及阿纲都是白兰间接或直接害死的事情,但山本武现在却觉得可以稍微的理解被自己这样子可以知悉自身各种可能性人生的能力逼迫得疯狂的白兰。

顶楼很安静,此时充斥于校园里的各种声音都传不到上方来,山本武望着这样子宁静的校园,忽然有点恍惚,彷如身在梦中一般。

忽然有种错觉,其实自己没有重生,现在是跟同伴回到母校一起回顾过去的校园时光,只要一转头,笑着说『过去曾经在这里闹自杀的自己现在想想好蠢阿』时,就会看到阿纲温和但又带点怀念的笑着,并应和的回应并回忆地说出当初自己的感受,然后两个人因为过去的事情而一起莞尔的笑了起来。

但山本武却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回头,只会看到空荡荡的身侧,而年轻的纲吉也还在教室里乖乖上课,就算现在真的在自己身边,也不可能跟自己一起遥想过往并因为当年还青涩的两个人而笑出声来。

过去的阿纲已经回不来了。即使现在的纲吉未来成长成记忆中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跟自己一起度过青春岁月的阿纲、那个曾用笨拙但是诚心的话语拯救他的心灵的阿纲。

山本武在此刻,重生后第一次这样子深切的明白这点。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下意识的逃避,不去想这些。

他没有把现在的纲吉当作替身,因为他相信,就算是现在这个纲吉,有同样灵魂与性格的他遇到同样的事情发生,他也是一样会伸出手抓住他,因为他的本质还是那个让他信赖、温柔而宽容的大空,还是可以让他信赖的那个朋友。

只是,不免还是会难过罢了。

山本武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一只手缓缓的盖上脸,闭上眼,感受着手掌的温度,静静等待心绪平静下来。

忽然,很希望现在能够下雨。

就如同身为雨守的他被赋予的职责一样,下一场如同镇魂歌般的雨,细数一切过往,并洗涤去悲伤与遗憾的骤雨,让自己陷入过往而悲伤的心灵也被洗涤、恢复该有的澄澈坚定。

「阿武!」

就在山本武有点忘记现在状况的沉浸在情绪里时,忽然听到一个急促而略带惊惶的叫唤声,然后他搭在背后铁网上的手臂被谁抱住后用力的往后一扯,惊讶之下山本武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硬生生的拉回铁网内围,同时因为被动的被翻过铁栏而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而感到一阵闷痛。

「好痛阿……阿纲,你怎么──」

被这一摔,山本武还没回过神,就因为被撞到的头分散了注意力,揉着头低吟,山本武睁眼略带讶异的看向本来应该乖巧的待在教室里上课的纲吉,正想问他怎么也翘课时,就被纲吉有些颤抖的气愤声音打断:

「阿武你刚刚那样子站在外面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时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还你为你就要往下……」

只见惊魂未定的纲吉难得的激动大叫着,那双一向温和的大大褐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而话没有说完,他便因为害怕说出那个他误以为的状况而说不下去,只是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用力的紧握山本武的手臂,用像是想留下爪痕一样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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