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差生+番外(43)

方从心后知后觉地从冯老师那里得知了我是因为一万块钱的稿费才积极促成了拔牙的事,加上前期因为牙齿的客观原因,如同遭了禁术,一直压抑着对我的冷嘲热讽的心,现在禁术一取消,技能反弹得很是明显。“你还愁赚钱没路子啊。我教你一招。你就在网上直播你做数学,我保证有一堆人给你捐钱,痛哭流涕地求你别做了。”这一路荒郊野外的,我要中途被踢下车,一时也找不到办法回去,所以我就忍他。“听说你要写猪的历史,哎,终于有机会记录同胞一言一行,想必心情特别激动吧?”“待会儿要是见了亲人,不要对它们露出眼馋它们身体的眼神。”......小Q,妈妈教你的第一课是咬人。你看旁边这个全身皮痒的人你要不要咬咬看。好在柯爷爷是一位和蔼慈祥的农民企业家。他听闻我们要来之后,大清早地就在基地门口等我们了。我们刚一下车,就拉着我们先去基地里的小食堂吃全猪宴。一张玻璃大圆桌中间提前放了一只油亮油亮的烤全猪,烤乳猪旁边一只红双喜大搪瓷托盘上则摆着一只肥猪头。在圆桌一圈又放了水晶肘子 大酱骨 排骨炖土豆 干锅肥肠等肉菜。啊,感觉自己好罪过啊。我这随便来一趟,屠刀下就多了几只小肥猪的冤魂。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饭桌,只听又有年轻人相互拌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循声看去,是一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姐弟,大的约莫十八九岁,一条裤腿空荡荡的,长得很清丽;小的约莫十四五岁,嘴上有一茬青青的毛儿。此时姐姐拄着拐,正怒不可遏地看着她弟弟,大概是碍于场合,把不好听的话咽下去了。柯爷爷拉着他们坐下,跟我们解释道:“我听说你们一个是北大的,一个是长宁大学的,都是杰出的高材生。我是农民出身,就上过四五年书,赶上灾荒以后也没再进过学校。前些年,老乡喊我去赈灾,我捐了点钱,送了点物资过去,物资对接人就是冯老师。隔了一年去探望受灾区,发现冯老师还在那里支教,我和她一来二去就这样熟起来了。这几年,冯老师身体不大好,定居在长宁,我在冯老师的帮助下,也开始自学看书 学管理。我很感激她,冯老师推荐的人,我是信得过的。”柯爷爷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看见你俩这么年轻又能干,临时我有了些新的想法。你看这两孩子是我孙子孙女。大的叫柯桥,在隔壁省读大学,每个月坐高铁回来一趟。小的叫柯路,才高一,略微差点,尤其是数学——”“那是略微差点吗?”柯桥打断爷爷,不满地横着眼看柯路。柯路缩着脖子不说话。老人也不怪她,继续说道,“上次柯路在看一本书,叫什么什么真题,我说这题咋还分真的假的,柯路说真题就是跟考试一样的题,我以为他这是作弊呢,特地赶去学校问老师,生怕这孩子搞歪门邪道。我是上赶着去闹笑话了,老师跟我解释完,倒没笑我,就是让我给柯路找找数学方面的培训老师。”“培训老师市面上很多吧?”柯爷爷摆摆手:“是,这我也知道,柯桥以前在那个鼎鼎有名的力拓培训班上过英语和数学。但柯路有点伤脑筋,已经有好几个数学老师放弃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逮着谁就问。这不,你们来了嘛。就问问你们看,能不能做柯路的数学老师啊?”这真是载入历史性的时刻。我林梦活一世,竟能活到被长辈拜托辅导数学的这一天。我面露难色:“柯爷爷,方从心不是学生,平时没什么时间补习;我的数学——指导小学一年级还凑活,指导高一毁人不倦地——就算了吧。”柯爷爷立刻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逢人提一提。你们就当认识两个弟弟妹妹好了,来,吃饭。”这个吃饭的小插曲在我参观完养猪场后很快被我清理到大脑垃圾站了。毕竟我来有正经事做,柯爷爷找了个空置的办公室,让我们看柯爸爸当年整理的家谱。我看着家谱上清隽的手写体,不由问柯爷爷:“对了,柯路的爸爸妈妈也在长宁吗?”柯爷爷眼神一黯:“五年多前,长荣高速上出的车祸,都没了。”“对不起我——”柯爷爷摇头:“人各有命。”“那柯桥的腿也是那次事故轧伤的?”柯爷爷点头:“那丫头一直争强好胜,没了腿更是积极上进,倒是没让我操过心。”正说着,隔壁姐弟俩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了。柯爷爷无奈地朝我俩笑笑:“只要这两个人待一起,就没有不吵的时候。”这时,一个文员打扮的人进了屋,把柯爷爷叫走了。屋里只剩我和方从心两人。我低头研究家谱,方从心则在手机上发邮件,然而我俩不由自主地把椅子往靠近隔壁那道墙上挪了挪。只听姐姐在咆哮:“你那脑子是核酸外面裹了排囊泡吗?”我很迷茫地看向方从心,他立刻贴心地解释给我听:“她骂他草履虫 单细胞生物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不懂数理化真是不行,被人骂了还得请翻译啊。“我就问问,你那脑子放在脖子上是不是装点门面用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A是集合,B是A的子集合,符合B的当然也符合A。就像我给你说,你不能吃屎,你就不要再来问我,姐,那猪屎鸭屎能不能吃?因为你一旦问了这个问题就说明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懂吗?!”我默默地看了眼方从心,感谢他平日里对我一经对比立刻化为春风细雨般的教育。“我得帮帮弟弟去。我们差生天生一家亲,可不能任由人欺负打骂。”我拍着屁股站起来,打开门,探出头,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柯桥,老远我就听见你说话啦,先消消气。根据我的经验呢,有时候,大脑它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靠你吼能解决的。”柯桥见我进来,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戗了一句:“换了你指不定嗓门比我还大。”“行,我来辅导她。你歇会儿去吧。”柯桥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放下书走了。

第56章 不可动心(3)

柯路蔫头蔫脑地把自己脑袋埋在一堆黄冈例题里,等他姐走了,还是没精神地耷拉着。“明天考试?”我翻着书问他。黄冈考题是我不愿触碰的噩梦。于我来说,那纸张比符文还可怕,我煞有介事地翻了两下,因为身体机能实在排斥我做这个场面,我把书往桌上一扔,索性抱着手看他。柯路惨淡着一张脸,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嗐,但凡能把人按在这里看书,那准保是考试的力量。”我随便说道,“想不想知道请假的办法?”有人在我后面清嗓子,我转头看,是方从心从隔壁过来了,跟我挤眉弄眼的,生怕我带坏小朋友。柯路头也不抬地说:“方法都试过一遍了,没用。”“辣手摧花的办法试过没有?”我转着笔看他。柯路摇头:“那是什么?”我嫌弃地皱眉:“你连这个办法都没听过,竟然还敢这么随便对待老前辈?坐正了说话。”柯路一下子来精神了,正襟危坐道:“请讲。”我把笔往桌上一搁:“明儿考试半小时之前,去重庆面馆点一碗最辣的小面再加两勺辣椒,把嘴唇辣成姨妈色方可离开。到课堂时,额头发汗,嘴巴红肿呈紫色,你不用开口,老师会直接让你去医务室。”方从心扑过来捂着我嘴跟柯路说:“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哎,我说你要拦早拦呀,我都说完了你拦有个毛线用?他又跟我唠叨了两句:“你自己不上进就够了,还给别人宣传作弊的一百种方法。人家要是以后没考上大学,你给安排出路啊?”柯路帮我把方从心的手移开,眼神晶晶亮地说:“哥,我不作弊更考不上大学,这事儿不是这位漂亮姐姐的锅。刚才跟爷爷一起吃饭没留意,不知这位姐姐芳姓是?”你看看,本来是一朵多灿烂的花儿啊,刚才生生被数学摧残得卷了叶子了。我说:“好说好说,长宁迪丽热巴。”柯路嘻嘻笑:“那我是长宁白敬亭。”我:“白弟弟吉祥。”柯路:“迪丽姐姐免礼。”于是,在这一来一去间,差生和差生之间独有的中二角斗信号瞬时被激活了。紫禁之巅,云雾郁郁,罡风烈烈,西门林梦白衣胜雪的衣袂和乌如碳木的青丝随风鼓动。只见美人持剑而立,眼神阴邪,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叶孤路送上门来。叶孤路不知道的是,在沙雕世界里,西门林梦若称第二,是没有人敢说第一的。“迪丽姐姐平时有啥爱好?爱看电视不?我最爱看《回家的诱惑》,每天晚上睡觉前一定要看一眼洪世贤才能安心入睡。你呢?”叶孤路首先亮出了“旭日东升贱贱剑”。“《乡村爱情》,早上不看下谢广坤的脑门,起床都没有力气。”西门林梦不甘示弱,回击一记“风送紫霞贱中自有更贱剑”。“那迪丽姐姐有啥爱吃的?米其林餐厅里我最中意的是沙县小吃。我有沙县小吃的VIP卡,姐姐哪天想去报我的名字免费送一听可乐哟。”叶孤路剑柄一收,推出一掌。这难道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穿心狗血掌?“谢谢,沙县小吃一般般吧。要说米其林,我最爱的还是兰州拉面。白弟弟去的时候,出示我的微信号可以多一片牛肉。”西门林梦躲过曾有百发百中死亡率的掌风,回掷一记“满嘴跑火车”派的招牌智障拳。在两个来回不分胜负后,两位高手玩家火速陷入激烈的战况。“那姐姐有啥其它爱好?我是退堂鼓十级荣誉选手。”“我最新的奖项是吹牛大赛全国巡回比赛总冠军。”“工作经历呢?我在全球百强企业里干过,肯德基里的鸡翅是我炸的。”“我在创业,目前正在研究扫二维码就可以打电话的项目,一旦启动就会开启上市通道,你有兴趣投资吗?我算了算,保守估计400%的收益率。”“姐姐不愧为是名震江湖的大神。这世上能收我三招脑残神功的人已经不多了。”“是弟弟钱江后浪推前浪。”我俩各自拱手致意。柯桥在我们决战之前进来拿水杯,因为战局紧张,没有当下走开,而是和方从心两人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场。只听柯桥对方从心说:“他们两个是阿呆和阿瓜吗?”“是吧。”“你女朋友?”“不想承认。”“平时带着她不容易吧?”“嗯。令人头秃。”“我也是。”柯桥拿起水杯,满是同情地看了方从心一眼才飘走了。柯路见他姐一走,真心实意地问我:“姐,你觉得,我要高三再学数学,来得及吗?”“有点困难。”“为什么?”“那时你长大了,你姐更打不过你了,你还能学好啊?”坐在旁边一直拿死鱼眼看我们的方从心这会儿噗地笑了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对柯路说道:“所以说,还是现在开始学吧。”柯路丧里丧气地说道:“我看我姐学数学都不费那脑子,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就是二啊?”我侧目看他:“你要说就说你自个儿,拉着我说二干嘛。我聪明着呢。”柯路说:“能来写猪的历史的人,会聪明到哪里去啊?哎哎哎,姐,我错了,我就是感叹下我们这些智商盆地的人的悲哀。”我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画蛇添足的故事你听过没?从前有个人叫马良,他有支神笔,只要他画的都会变成真的。”柯路打断我:“姐,我再傻,画蛇添足和神笔马良的故事我还是知道的。”我说:“我觉得你不知道。这个马良啊他没别的爱好,就特别喜欢养蛇,所以他画了很多蛇。有一天,他一不小心,在一条蛇的下面多画了两笔,这条蛇就成了有脚的蛇。这条蛇呢和大家不一样,遭到了很多同伴的嘲笑。有的蛇说:‘看呀这条蛇是残疾的蛇’,有的蛇说‘它好笨呀,到现在还不会跟我一样滑’,它就变得很自卑,常常背着其他的小蛇哭,但它没有放弃,自己一个人偷偷学习滑行。但是它滑了很久还是没有学会,只会垫着脚快速地爬,脚上的肌肉倒是越来越发达了。出去玩的时候,它老是被它们落在最后,等它到家的时候,其它蛇都吃完饭了,它就只能饿着肚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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