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聘礼买你们家一个退了婚的姑娘,难道不值得么?”苏竹此次前来定是打好了一切算盘,知道南府这个小妾上位当家,巴不得把南樛木嫁出去就可以光明正大替自己的女儿找门好亲事,这天大的好机会不接着只能解下裤腰带找棵歪脖树上吊自尽,可不就屁颠屁颠的接着这个好女婿!
“值得!当然值得!您要是现在把她娶回家啊,我都没意见!你干嘛瞪我啊!她多难嫁出去你不知道啊!你就算是赔上整个家产在徽州城都找不到愿意娶她的杀猪匠!现在苏公子慧眼识珠相中了她,不成人之美你还想养着她到老给你送终啊!你忘了大姐临终前吩咐了啥啊!”南夫人一拍桌子,一张嘴叭叭怼得南老爷一句话说不出来,转头又笑着让苏竹回去准备。
“三日后,我来接亲!”苏竹收起折扇别在腰间,大步走出门,却瞥到趴在门外月季花丛里偷听的二小姐,微微点头一笑离去,只留下个神采奕奕的背影让南凯风芳心一动。
是的,南凯风是个终极大颜控,拜倒在苏竹的俊颜外表下。而南樛木的贴身婢女黄梨是瞬间收到风声,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踹开小姐的房门大声喊道:“小姐!不好了!我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听坏的。”
“苏老板已经下了聘礼,三天后迎娶你过门,老爷和夫人已经答应了!”
“还有个呢?”
“好消息是,”黄梨倒了一杯水如牛饮那般,好不容易匀平气息,“苏老板长得真好看!”
“???这算什么好消息!”
“小姐,总比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杀猪大汉强吧!好歹看着一张帅脸你不会反胃想吐啊。”
“……”
第3章 洞房花烛雄变雌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南樛木此刻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以至于脸部神经抽搐让进来的南老爷以为女儿中了邪,差点差人去请法师来跳大绳!得知黄梨已经告诉南樛木成亲的事,有些难为情的坐在板凳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爹爹一向是听小娘的,樛木福薄,五年前遭遇变故才失了右小腿,娘为我伤心过度又无法承受丞相大人家的退婚,闹得满城风雨,让南家成为徽州城的笑柄。女儿大难不死却拖累爹娘,女儿愿意嫁往苏府,也算是替爹了了一桩心愿,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樛木啊,爹不是这个意思!”南老爷听到这话也是悲从中来,情绪涌上心头,竟是湿润了眼眶,背过身子拭去眼角的泪珠,这一段话将南府这几年的变故说的明明白白,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晚年,却妻亡子残,不生白发对不起自己这些年。
“爹,我明白的。三日后我会在此乖乖出嫁,我的陪嫁只要黄梨一人便好。”
“好!好!”南老爷的腰忽然就弯了半分,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门,停下了脚步看看屋外的蓝天白云,这么好的天气,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小姐,您当真要嫁到苏府啊?我以为你要撒泼打滚求老爷把你留在家里呢!”黄梨将果核放在桌上,自家小姐一改悲戚之意,翻了个白眼无情的吐槽,“你一个干粗活的丫头手无缚鸡之力,我一个断了半条腿的深闺弃妇,咱两就是爬,估计花轿都到家门口了还没爬出南府。”
“所以……”黄梨趴在桌上看着南樛木兀自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有些霉潮味让她立刻天女散花喷了自己一脸,皱着眉头胡乱抹一把,“小姐你这是求未来的姑爷成全你去尼姑庵?”
“与其在这天天看小娘脸色,还不如嫁进苏府,求那位苏老板休了自己。我知道爹碍着面子不肯让我出家,可又不敢违背小娘的意思,长久下去,势必会激化矛盾,况且我不出嫁,小妹是没有出嫁的理由。为了防止小娘失了智,我宁愿选择老老实实出嫁。”
“高招啊!小姐!您想的真的太周到了!那还是赶紧去苏府吧,好歹咱们能喝到新鲜的热水。”黄梨听了自家小姐的一番梳理,恍然大悟,点头称赞再顺便将茶壶里的水泼向门外,期待有热水喝的日子。
三天内这个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传这苏老板绝对是失了心智,要不然正常人怎么会娶一个残疾人,而且还是做正房!也有人说苏老板想要垄断徽州城的生意才选择和第一大商南府结亲,商人注重利益,娶谁不是一样?大不了婚后多娶几个小妾岂不是美哉?
而苏竹的那些好友都在劝他三思而后行,娶个无盐女本就很稀奇,而且还是个弃妇,你苏竹人长得俊俏倜傥又多金撒币,何苦委屈了自己呢?
苏竹本人就像是风吹湖面,安心的坐在树下钓锦鲤,看了看细柳叶缝隙中折射出一点又一点的金光投在湖面上,惹得鱼儿争相冒头,苏竹噙着微笑,“有光,鱼儿才会上钩。”
三日后,苏竹身着红袍骑在马上,身后跟着锣鼓队、鞭炮队、轿夫队、彩礼队等百余人,风风光光的绕着徽州城一圈才心满意足的停在南府的门外,等着媒婆领着新娘子出门。除了苏夫人笑的像是不倒翁随时给苏竹磕两个响头,南府上上下下无一人露出笑脸,让路人觉得南府身在福中不知福,肯娶你家老姑娘都不错了,还敢甩脸色?
苏竹见南樛木坐在轮椅上被黄梨推出大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抱起南樛木就往喜轿内送去,看着南樛木有些紧张捏着的双手,苏竹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背,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起~轿!”随着媒婆的一嗓子,苏竹松开手拉下红帘,坐在马上朝二老拱手相送,“小婿告辞!”
时间逼近黄昏,四月三十日,正是个成亲的好日子。
这吹吹打打又是许久才回到苏府,门外基本都是看热闹的路人,管家迎着苏竹的归来,看着苏竹推开黄梨送来的轮椅,直接掀开帘子抱起南樛木踩着红毯就往府内走去,赢得一片哄叫声。南樛木有些不安的攥着腰间红绸,这位郎君竟然抱着自己上了花轿,又抱着自己进了苏府,虽不知道何用意,总归内心有些许感动。
三拜堂也是苏竹抱着自己完成,自己蒙着红盖头,耳边除了笑声全然看不清堂内的情形,不过照着听出的线索,苏府没有高堂,而且大堂内站着的基本都是家丁和丫鬟。夫妻对拜后,炮竹声炸了半炷香才慢慢安静,而此刻,南樛木坐在婚房的床边等着苏竹的到来。
“小姐,你累不累啊?”黄梨走了许久小腿肚子有些酸涨,蹲下将脸伸到南樛木的红盖头下问着,南樛木摇摇头,黄梨有些悻悻的走到桌前,摸着茶壶想要倒一杯水喝,立刻大惊失色喊道:“小姐!是热水!是热水哎!”
黄梨这一嗓子直接把苏竹给喊来了,门外的两个丫头齐声道了句,“恭喜主人喜得良妻!”吓得黄梨赶紧放下杯子跑到南樛木的身边毕恭毕敬的站好,嘴巴因为激动像个小喷泉一样吐了半空中一片湿润,让推门而进的苏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你先下去吧,白桃和红杏会带你去新的住处。”苏竹没有靠近南樛木而是挥手示意黄梨出去,南樛木心下一惊,连忙想扯着黄梨,可她跑的飞快只剩下冷空气,有些紧张不安的坐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随着木门被关上,缓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心脏的节拍也随着在视线里出现的那双鞋骤然一停,脸上也慢慢烧起来,只等着掀盖头。
虽然在心里编排了很久的草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视线忽然明亮,盖头落在床榻上,南樛木终于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模样。
温儒的气质自然是有清雅的面向,含笑看着她,目光竟比桌上的龙凤烛还要耀眼,看得南樛木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苏竹“砰”的一声单膝下跪,握住自己的手道:“娘子,在喝合卺酒、洞房前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说罢就开始宽衣解带,那速度,赶得上给玉米剥皮,吓得南樛木一下子滑下床榻,看着苏竹的猛操作。
苏竹那速度真是够快,拿起南樛木的手就往亵衣里摸去,南樛木一时不能接受以为苏竹兽性大发要对自己怎么样怎么样,没想到手心接触到温热滑软的物体,吓得她两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