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恋(31)

而出尘备受敬畏的原因,是童年加上少女时期的护短的“劣迹斑斑”。

出尘五岁时,就把上一届灵空界掌界皆空气个半死。

事情却是小到了连提出来都觉得跌份,皆空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嘴,他指着出尘养的一只耗子说:“难看......”不成想捅了马蜂窝了,出尘天天抱着她的爱鼠不分时间场合地出现在皆空面前,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幽怨地望着皆空。不管出尘的师傅怎么告诫教育,不管皆空怎么拿掌界之尊发威,都不好使,出尘无比执着。

这样灵空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场面,一个嫩嫩的女娃抱着一只耗子不分刮风下雨黑天白日,出现在掌界的住处修元殿或是通天大殿,蹲在殿外满脸哀戚地望着殿内......

终于,皆空扛不住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指出尘怀里的耗子,说了句令自己羞愧难当的谎话:“是本尊眼拙,其实它长得很可爱......”这才将此事了结。

出尘八岁时,一天男女弟子切磋时,皆空的弟子,也就是现在的左执事了然将出尘的大师姐出情打败,并洋洋得意地说了句:“师傅是掌界,教出的弟子自然比别人好些。”

结果自此,出尘天天拽着比她高半个身子出情的衣角,去挑战掌界弟子,也是那时出尘的师傅才发现自己的弟子逆天的修炼速度,今天还不是对手,睡了一觉,明天便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龙在天、无极等人都没少挨揍。而且掌界弟子有过百岁的,出尘也不放过。

试想,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娃狂扁,那是多么悲摧的一件事。所有的掌界弟子都被打怕了,纷纷埋怨了然,最后了然像个女孩子似的,当着所有人面,哭哭啼啼地向出情道歉:“师姐,师弟错了,掌界教出的弟子也有软蛋的,比如我......”事是了了,可是掌界弟子心中的阴影是不可磨灭的。

出尘十一岁那年,民间不知怎么盛传无忧岛在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战出力最多,最应该成为三大仙地之首,灵空界卑鄙地窃取胜利果实。一时间灵空界地位发生动荡,而作为流言的另一主角-无忧岛,则心安理得,并没有什么表示。

灵空界弟子自然气愤,但也只是在灵空界发表愤慨之情。

而年仅十一岁的出尘则提着个小包裹私自离开灵空界,直接冲到无忧岛老巢,堵在他们的总殿逍遥殿破口大骂,无忧岛的弟子也是有血性的,有些年纪相仿的就出来试图赶走出尘,结果无一例外被暴打一顿。

渐渐地,前来赶出尘的人年纪越来越大,当出尘将一个二百岁的老家伙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时,无忧岛的人才惊恐地发现,他们遭遇了一个万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大成归普境。

无忧岛岛主虽然也是大成归普境,可是他一个五百岁的老家伙总不能和十一岁的小娃动手吧,出尘又是无比执着且软硬不吃。最后,无忧岛主悲愤地亲自出面消除流言蜚语,才送走了煞神般的出尘。

出尘十五岁那年......

出尘十六岁时......

......

这些事后,出尘的凶名在外,深入人心,众师兄弟师姐妹中既满心的害怕,又无比地敬佩,渐渐也没人敢触她逆鳞。后来,出尘年纪渐渐大了,灵空界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出尘自己也挑挑拣拣收了三个弟子,便低调了下来。上官玉这代弟子并没有听说这些事迹,但是出尘那代的弟子都会拐弯抹角地告诫自己的弟子,千万不能惹你们出尘师叔的弟子,她护短护得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也是为什么姬傲霜未转性之前将灵空界闹得鸡飞狗跳,也没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无极此时有气无力地坐在掌界位上,下面那些师兄妹们都心有余悸地讨论着刚刚惊险万分的场景。

出世与出尘关系最为亲厚,刚刚都没开口替无极讲话,此刻她有些不悦地看着无极,问道:“掌界,师姐历来护短你是知道的,玉儿是她最疼爱的弟子,到底犯了什么大忌,您这样不顾后果和师姐争吵?”

无极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精神却很不佳,他愤恨地叹了几口气,却终究没有说出原因。

最后,还是龙在天说道:“其他两个仙地,人间四国,一些散修的代表都已下榻灵空界,此时内部有事都暂缓吧。”

无极点点头:“师兄所言甚是,了然与明浩师弟安排下去吧,三天后灵空界隆重接见所到贵宾。”

第三天一早,灵空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带着三个弟子出席了三大仙地集会。因为人数太多,就临时搭建了场子在通天广场上。

上方正中央是并排的三个座位,从左到右分别是乾坤城主,灵空界掌界,无忧岛主。

下方左右侧分别摆着座位,因是在灵空界举行,灵空界的人便占据了右边,左边是无忧岛与乾坤城,四国代表以及散修代表。

出尘在灵空界并不担任职务,便位居第五位,上官玉、原琪、姬傲霜站在她身后。

为显主客有序,灵空界的人是先到场的。无极端坐正中央,掌界架势端得十足,完全看不出三日前的流氓样。他身后站着褚遂玉。

无极见人已齐聚,便道:“请贵客。”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无忧岛的人。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胡须雪白的老者率众人大步走来,他身后跟着的一个手持玉箫的俊逸忧郁青年尤为显眼,他就是忘忧。忘忧一眼便看见上官玉,眼里划过伤痛,继而消失。无忧岛主名唤连城,他向无极一拱手,朗声大笑道:“无极掌界别来无恙。”

无极起身还礼,也笑道:“连城岛主客气了,请上座。”说着亲昵地走上前,二人像亲兄弟似地携手落座。无忧岛的人随即有序地站到自己的位置。忘忧则站到连城身后,与褚遂玉对视了一眼,二人中间莫名杀气骤起。

无极与连城都是一愣,无极忙道:“玉儿,赶快见过你连城师伯与…”

连城接道:“犬子忘忧,该比令徒小,该见礼的是他。”说着向忘忧使了个眼神。

此言一出,灵空界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动,难道是同名?众人都禁不住去观察忘忧,眉宇间依稀有儿时的样子,众人都吃了一惊。

忘忧将这些反应看着眼里,他嘴角溢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却不动声色地向无极和褚遂玉施了一礼。褚遂玉微还一礼,二人同时抬眼看向对方,杀气再起。

不过在场的人却释然了,他们两个小时候因为上官玉没少打架,但是上官玉与忘忧关系更好,甚至私定终身,褚遂玉那时经常躲在无人处哭泣。

无极有瞬间的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难得,难得啊。”

连城也笑道:“无极老弟谬赞了,令高徒也是人中龙凤啊!”

二人互相吹捧了一阵,方才请乾坤城主。

令所有人意象不到的是,竟是一位少女率乾坤城众人前来。她一走进来,褚遂玉与原琪便发现了问题,这女孩竟是当日追寻上官玉与长公主任清离时误追的那位,他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交换了下疑惑的眼神。

这少女身后依旧跟着那个如僵尸般的老者,还有一个小她三四岁的少年,面容与她酷似。

她带领乾坤城众人走到无极与连城前不远停住脚步,朗声道:“我是乾坤城新任城主,宫灵儿。”只见她高昂着头,一身玄黑长袍,面容清丽冷峻,嘴唇很薄,又抿出一条略显倔强的弧度。与那日清水绿裙的打扮相比,气势截然不同,一个是天真的少女,一个却是给人无形压力的至尊之人。

无极与连城互看一眼,无极问道:“乾坤城主宫无霸老前辈呢?”

宫灵儿道:“家父年事已高,不愿再管俗事,已经隐居了。”

三大仙地中唯有乾坤城是世袭制,但是城主退位都是昭告天下的,新主继位要举行盛大的仪式,这样无声无息地换了人,让人诧异,在场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这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宫灵儿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诸位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本尊一定令大家满意。”说完,扫视在场每一个人,目光所到之处,伴随着雷霆之压,修为弱的站立不稳,当场跌倒,强得也是一头大汗。遍观诸人,若无其事的竟只有几位,也都是大成归普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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