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思路，呆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推他，不过没怎么用的上力气。
沈诺继续道：“过去的事不重要。”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灯光，只能接着透进窗户里的月光看到床上交叠着的人影。
姜瑜阳脑海里又回荡起来她刚才的梦。
梦里她早就认识了沈诺，那是她没有的记忆。
故事有一个很开心的开始，但是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大概就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一个军阀小姐和穷学生的故事，两个人相识于校园里，受到了很多的阻力。
故事的结局是军阀被打败了，小姐死了。
姜瑜阳梦境结束后胸口还残留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带着一股子的不甘心，不想要死去，清晰地留在了心里。
姜瑜阳情绪低了下去，揉了揉揉胸口小声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沈诺的手移到了她的头顶，安抚地揉了揉道：“嗯。”
即使姜瑜阳早就觉得那是两个人的过往，真正听到沈诺的承认还是心里一紧。
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
姜瑜阳：“那个人也是我吗？”
沈诺：“嗯。”
姜瑜阳想到了故事的最后，她知道了沈诺是血族，但是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她父亲就出事了。
出事的太快，两人都没来得及见面。
姜瑜阳叹了一口气：“兜兜转转，幸亏我们还在一起。”
沈诺：“嗯。”
姜瑜阳说了一堆，沈诺也只是简单的应和，虽然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姜瑜阳还是听出了一丝低落。
姜瑜阳想到小姐死了之后，这么多年，沈诺该有多难过。
姜瑜阳小声道：“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刚才的梦境也只像是一场电影，看完就慢慢模糊了。”
姜瑜阳觉得她说出这些话可能让沈诺更难过，但是她也不想撒谎。
姜瑜阳凑过去亲了一下沈诺：“但是不管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喜欢你，很喜欢。”
沈诺没说话反手抱住了姜瑜阳。
没过一会，姜瑜阳的好奇心就又起来了：“人们之间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那人死了之后是不是也会变成鬼魂去投胎。”
沈诺没搭理她，从床上起来去了书房。
姜瑜阳粘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沈诺妥协道：“没有。”
姜瑜阳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真的吗？我还以为会有啊。”
沈诺：“少看点电视剧。”
姜瑜阳用手抓了抓头发，疑惑道：“那我是怎么再活一次呢？”
姜瑜阳想了想又道：“还是说以前的不是我，只是我的得到了她的记忆，也不对啊，她长得和我挺像的。”
姜瑜阳的脑洞越来越大：“难不成我是替身。”
沈诺坐在椅子上看书，没有搭理姜瑜阳，姜瑜阳靠在桌子上，扯住了沈诺手里的书道：“太暗了，看书伤眼睛。”
沈诺是血族，有没有灯光对他看书都影响不大，姜瑜阳就是找个借口和沈诺聊天。
沈诺放下了书，看着姜瑜阳。
姜瑜阳坐在桌子上，低垂着眼睛看着沈诺道：“我真的是替身啊。”
说着微微嘟着嘴，营造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效果。
沈诺无奈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我帮你找了东西复活。”
姜瑜阳嘴上没有说，其实心里是想过的，她能看到过去，还能好好的和沈诺在一起，复活可能和沈诺有关系。
没想到真的有关系。
她关于最后死掉的记忆是空白的，像是电影到最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什么也看不到。
姜瑜阳轻声道：“我真幸运。”最后的字说的轻飘，几乎消散在空气里，只是周围的静谧让沈诺听到了。
沈诺拉着姜瑜阳的手，将双腿分开，让姜瑜阳站到了他的怀里，亲了亲她，动作很轻。
姜瑜阳晚上在床上和沈诺玩了一会手机上的小游戏，沈诺没怎么玩过，还是每一局都比姜瑜阳死的晚。
姜瑜阳很不服气。
玩着玩着就被彻底被打服了。
姜瑜阳将手机往旁边一丢，说什么都不再和沈诺玩了，嘴上道：“你怎么一直赢啊。”
“你都不让让我。”
沈诺捏了捏姜瑜阳的脖颈道：“那再来一局我让让你。”
姜瑜阳翻了个身，闭上眼嘟囔道：“不来了。”
姜瑜阳闭着眼躺在床上，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闪过，引着她进了梦里。
在她面前隔着的最后一层纱被撕开了，藏在里面的东西也像是被撕开包裹的糖果，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头有些疼。
突如其来的东西让姜瑜阳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到了，她上辈子说过的话，死掉的场景
泥泞的江边，周围都是奔流不息江水，拍打在岩石上，持续不断的声音装撞击着耳膜。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胸口处的鲜血蔓延开来，像是在衣裙上绣出的蔷薇花，娇艳欲滴。
沈诺搂着她在怀里，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没有表情，但是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被抽走的是灵魂。
姜瑜阳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了出来，打湿在被子上，一滴又一滴。
沈诺坐在床头，感受到姜瑜阳的动静，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了姜瑜阳眼角的泪。
姜瑜阳的表情很悲恸，睫毛被眼泪打湿，粘在了一起。
沈诺小声地在姜瑜阳耳边喊她，姜瑜阳没有反应。
沈诺意识到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躺在她旁边轻声哄道：“没事的，阳阳别怕。”
姜瑜阳醒过来了，她猛地翻身抱住了沈诺，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人揉进怀里。
姜瑜阳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心脏像是被千百只蜜蜂翻来覆去地蛰，疼得厉害。
姜瑜阳在沈诺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姜瑜阳欠了他一声抱歉，但是她没有说，只是说了我爱你。
她仍旧记得忘了回复沈诺的话：“我没有讨厌血族，也不讨厌变成血族，这是我没有说出口的，现在告诉你。”
“我知道。”
沈诺低头温柔的吻掉了姜瑜阳眼角的泪。
“我们以后会一直好好的。”
“会的。”
☆、第 74 章
天上慢悠悠的飘着小雪。
姜瑜阳穿的很单薄，敞着领口的毛衣，没戴围巾也没带手套。
在以前，这样的场景大概是不可能出现的，让人看到的，只有裹得像小熊一样的姜瑜阳。
姜瑜阳说话呼出的空气中没有因为寒冷泛起的白烟，细心观察的人都能够看得到，沈诺捏了捏姜瑜阳的手指提醒她：“你忘了控制体温，说话都没有哈气。”
姜瑜阳拉住了沈诺，站在原地等了几秒，张大嘴哈了一下道：“现在呢现在呢？”
沈诺无奈道：“有了有了。”
雪积攒了薄薄的几分，踩下去会留下一排的脚印，姜瑜阳走的小路人少，没有几串脚印，她绕开了脚印密集的地方，特意挑着远处的白雪踩了上去，一个个的脚印让她有莫名的成就感。
沈诺顺着她的意，在身后牵着她的手慢悠悠的走着。
姜瑜阳站到小路的末端欣赏自己的杰作，眼角掩藏不住的笑意，扯着沈诺的胳膊求夸奖的意味很浓。
雪花落在姜瑜阳的发尖眉毛上，衬得她的笑越发灿烂，雪花很美，人比雪更美。
沈诺伸手拨了拨姜瑜阳头发上的雪，弯腰亲了亲姜瑜阳的眉尾，落在上面的雪花也被暖化了，姜瑜阳笑着搂住沈诺的腰，准备撒个娇，还没来得及动作，看到旁边的大叔快步经过，脸上就差写着没眼看了。
活了这么久的姜瑜阳，脸皮还是一样的薄，勾着脑袋不好意思的退开了，沈诺看着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沈诺捏了捏姜瑜阳的手指道：“中午想吃什么？”
姜瑜阳回答的很快：“佛跳墙！”
她最近对佛跳墙情有独钟。
在前些年，姜瑜阳在的血族研究室已经研究出了各种口味的血浆，满足了她所有的小念想。
姜瑜阳和沈诺一起去国外读了博士，在实验室工作了几年，又回了国，日子平淡又不平淡。
回到家里，刘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说看也不太准确，这两年她的眼睛不大好，看不太清楚，更多的是在听，但是她身体很好，没生过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