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27)

血染红了月,烫得他心如火烧。

阿玥......已经有十六年没有人这么唤他了罢......

景玥慢慢摩挲着墨玉扳指,那天在醉仙楼陆逊这么唤他,真好听。所有人都想杀他,但是陆逊不杀他,还唤他“阿玥”,真好。

夜渐深,床帏银钩泛起幽幽白光,一抹沙哑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还不睡?”

是陆逊的声音。

景玥回神,他偏头看去,枕边人浓睫半掩,眸子里映着细碎的光,月光洒在他脸庞,似镀了层糖衣,他真想凑过去舔一舔,尝尝是不是甜的。

喉头微动,最终还是忍住,他仰着头,轻声道:“我想我爹娘了。”

“老安王和王妃么?”陆逊轻轻笑了,“你装失忆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肯说一句真话了?”

景玥抿了抿唇,默然半晌后偏头看向陆逊,“你甚么时候发现的?”

“那日水潭沐洗的时候。”陆逊翻了个身,他用胳膊半撑起身子,堆在枕边的墨发披了满肩,在月色下泛起莹润光泽,他道:“你戴上了那枚墨玉扳指......是老安王的么?你总会无意识地摩挲扳指,这个动作恐怕连你自己都没察觉。”

“是你心思太细腻了。”景玥扯着嘴角闷笑一声。

蓦地,他突然猛地翻身将陆逊压在了身下,青丝缠在一起堆在枕边,月色落了他们满眼。

陆逊神色不变,抬眸淡淡地和景玥对视。

景玥轻声道:“还有一些话也是真的,我没装。”

闻言陆逊嗤笑一声,“甚么话?你对我说得那些情话?”他偏头将目光移开,勾了勾唇角,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讽景玥,他道:“你我都是扯谎惯了的,王爷何必拿真心换假意?”

景玥脸色微微一变,他皱眉,欲言又止,最后轻轻拥着陆逊,将头贴在了陆逊胸前,轻声道:“还有十几日便到平江了,你就当我失了记忆,再哄哄我,唤我一声阿玥。”

“想让我唤你阿玥?可以。但你必须帮我办一件事,咱们等价交换。”陆逊沉声道,他抬眸看了看窗外,月头已经西落,天要亮了,他道:“从监锦司手里把陆三爷接出来,之后让他先待在你身边,等我给你传讯,你再将人给我送到陆府来。”

“好。”景玥点点头,干净利落答应,他抬手轻抚陆逊的薄唇,轻声道:“你在陆府多加小心......易弁而钗也不是甚么羞辱人的事,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经。你再撑几日,开阁一过,我便向皇帝讨了你来,将你留在我身边......”

陆逊张口,用银白的牙齿细细啮咬景玥的指节,打断了景玥后边的话。

七七开阁是原主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原书中陆三爷惨死在逍遥谷,原主没了三爷势力相持,开阁时被陆远夺去家主之位,开阁后被陆家长老送到安王府当王妃,没过多久又传来父亲陆峰被杀、母亲殉情的噩耗,双亲尸骨还未寒,陆远便以“易弁而钗,媚色侍佞”的罪名将原主逐出陆家。

原主无依无靠、孤苦一人,在皇权争夺的洪流中踯躅挣扎,最后还是成了被楚皇遗弃的一颗废棋子,惨死他乡。

易弁而钗确实不丢人,但是他杀陆远、废瑾月、联安王,苦心布了这么大一盘棋,为的就是不嫁入皇族,为的就是逆天改命,如今景玥跟他说甚么向皇帝讨了他去,他陆逊不愿意,也不会去。

第25章

翌日,三人收拾行李继续南下,果真如陆逊所说,一路上都没有再碰到监锦司的人。

景玥依旧装失忆,陆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着他演戏,张桓被二人头顶青天白日,在马车里颠鸾倒凤的行为震惊到三四宿都没睡好觉。

马车辚辚南行,七月初一,三人以这么一种安宁祥和的氛围来到了平江。

张桓将马车停在城外,扭头朝马车里道:“公子,咱们到平江了,进城么?”

陆逊正要说话,不料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景玥摁倒在了软垫上,景玥沉声朝外头说道:“等一会儿,本王和陆少主有话要说。”

这话一出,张桓瞳孔骤缩,他眨了眨眼,僵着身子小心问:“王爷?您恢复记忆了?”

“嗯,莫吵。”景玥淡声道,低头去看怀里的陆逊。

“这十几日你还没要够么?日日三四次,你也不怕亏了阳元。”陆逊瞪了景玥一眼,低声道:“放开,时间紧得很,我没功夫跟你再做一回。”

景玥没答话,只凑上前叼住了陆逊的薄唇,轻轻柔柔地亲吻一番,尔后将人放开,低声道:“我办完事情便去陆府,有赵楹在身旁护着,你先撑几日。”

陆逊坐起身整理衣衫,闻言嗤笑一声道:“王爷从几时起开始怜惜一个床伴了?”说完,也不待景玥回答,撩起车帘,纵身跳下了马车。

他扣了顶风帽在脑袋上,握着清风剑正欲徒步进城,又被张桓叫住,陆逊回头,只见张桓深深地朝自己作了一揖,尔后从怀中摸出一枚铜签双手捧着递给了自己。

“请公子收下。”张桓低声道。

铜签乃六指太岁张三的信物,持此签者乃张桓认定的主人,原书中只有景玥持有此签。

陆逊扬了半边的眉头,江湖一等一的冷血杀手甘愿俯首为臣,他倒觉着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他自己认的主人,你便收了罢。”景玥的声音从车里传出,低沉得莫名好听。

闻言,陆逊不再犹豫,伸手接过,用丝帛包住搁在包袱里,朝张桓挥了挥手,“去吧,我们陆府再见。”

·

陆府很好找,站在一座屋顶极目远眺,青石巷纵横交错,城东那白墙青瓦,庄子占了整整一条街,檐角三叠如翼的府邸便是。

平江陆家,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名门望族,族人严谨自律侠肝义胆,乃浩浩汤汤的江湖浊流中一根清清白白的砥柱。细细算来,这砥柱已经撑了两百多年,府邸越修越阔气,隐隐有与皇族王府相媲美之势。

陆逊脚尖点在幽绿的扣脊瓦,纵身轻轻一跃便稳当落在了府前的丹墀上,朱门前缠着素白灵幡的两座石狮子映入眼帘,就连御赐匾额也裹着长长的灵布,看来赵楹已经陆远尸体送到,陆府也为陆远办了丧事。

门旁着素衣的小厮瞧见了他,忙不迭朝屋里跑去,一面跑一面传道:“陆少主回来了——”

俄而便有三四个小厮从侧门转出来,恭敬在陆逊面前跪了,齐声唱喏道:“少主日安,家主长老已在厅中候着了,少主随奴才们前去拜见。”

陆逊点头,教众人起身,跟着小厮们进了侧门。

绕过影壁,进得两间深院,再走过曲折复廊,终于来到了陆家的会客堂。

还有一段直行的青石板路,陆逊抬眸朝里头扫了一眼,八把木椅排在两侧,上头都坐了人,有小厮候在门口,瞧见陆逊,连忙小步跑下来,接过了他的包袱和清风剑,尔后往旁侧退开。

陆逊抖了抖衣袍,快步踏进厅内,在下首站定,团手深深地躬身作揖,“平江不肖生陆逊,见过各位长老。”

一个矮胖身材的老者从座位上跳将起来,他看着陆逊,浑浊的眼珠子里都快要喷出火来,粗声粗气问:“陆三爷呢?为何只有你一人归来?”

陆逊抬眸,老者左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是陆府五长老。他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道:“五叔父莫急,此事说来话长,叔父请回座,容文若细细道来。”

当下,他将和景玥南下途中遇到监锦司的人围杀,以及逍遥谷陆三爷如何被抓的事情删繁就简地陈述了一遍,其中隐去了为景玥疗伤、景玥假装失忆等事情,他也将那夜与景玥联手杀瑾月公公的细节稍作变动。

说话的当儿,陆逊细细打量着厅中的八位老者:东侧第一把椅子上坐着的男人,苍白面皮无喜无怒,手似枯骨一般搁在膝头,想来是便是陆家大长老陆峪了,第二把椅子上男人身量瘦小,他阴沉着脸色,双目如鹰隼一般,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是刚死了儿子的二长老陆峋,第三把椅子坐着三长老、原主生身父亲陆峰,接下来依次是四长老陆嶙,五长老陆屹,六长老陆岚,七长老陆岫和八长老陆岭。

“这么说是安王一路护着你到平江了?”陆峰听完陆逊的陈述,顿了顿道。

“正是。那夜遇瑾月公公刺杀,若不是安王拚死护我,文若早就命丧黄泉了。”陆逊正色,他道:“就事论事,我与陆三爷能顺利带着伏羲锁南下,多亏了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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