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面前的郭嘉予。
郭嘉予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地问:“得分王整场只拿了九分,什么感受?”
“你呢?”闻野淡淡地反问,“你的单人得分好像是零。”
“呦,郭少!鼎鼎大名的郭少!”池漾从篮下几步跑过来,习惯性勾过闻野的肩膀把自己挂到他身上,微微歪着头看向郭嘉予,满脸戏谑的笑,“下回让我也尝尝您的死亡缠绕呗,我是真想跟你比划比划,是我跳得高,还是你胳膊抬得更高。”
“行啊,”郭嘉予捏着脖子活动了两下,“三月份的八强赛上见呗。”
“得嘞,”池漾跟他挥挥手,“拜拜了孙子,三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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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搂着闻野颠颠地转身去找姜慎他们了。
鹿鸣兴奋得跟个大傻子似的,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他踮起脚一边勾住池漾的脖子,一边勾住周执,招呼大家:“来啊,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周执无奈地笑笑,配合着他把旁边的姜慎也拖过来。五人肩膀勾肩膀,低着头圈成了一个圆。鹿鸣是其中身高最矮的一个,他挂在周执和池漾中间几乎是半腾空了,用力往下坠了坠才重新踩到地上。
“我来念口号,你们跟上。”鹿鸣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喉咙,故意换上低沉的假声,“北体大篮a——”
大家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牛逼!”鹿鸣差点喊破音,脸都憋红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其余四个人:“…………”
周执挤出一个略尴尬的笑:“回北衡了我请大家吃饭庆祝。”
“我请吧。”闻野说,“谢谢你们。”
“欸,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啊。”池漾勾着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你断的郭嘉予的三个球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单单九分的意义,就跟闯哥后面扮演老母亲的那句‘冠军’是一样一样的。真的没夸张,我矫情一点来形容,就是我们心里那把火本来都灭了,然后你们两个一前一后又给我们浇了一桶汽油,就这个效果,燃就对了。让我现在接着再打十分钟我都不带大喘气的。”
“啧。”姜慎忍不住笑了,“少爷,你小学语文是闯哥教的吧?你们两个在这种问题上说出的话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滚蛋!”池漾笑骂了一句,“走了走了,找付大妈邀功去!”
第六十五章 罪魁祸首是闻野
涂牵牵开着车一路跟在学校的大巴车后面,她跟闻野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
闻野提着两个人的行李放回房间,再下楼的时候涂牵牵正靠在楼梯口摆弄手机,纠结该点什么外卖。
他看了一眼仍旧关得严严实实的库房门:“牵牵姐,店里要恢复营业了么?”
“恢复什么营业?”涂牵牵随口回了一句,“年后再说吧,快递这几天都陆续停运了,按照往年的安排现在差不多也都关店休息了,难得给自己放个长假,我肯定要休息够了再开张。”
闻野提步迈下最后几级台阶,脚步停在涂牵牵面前:“你跟雪容姐怎么样了?”这些天他一心扑在了比赛上,完全把开赛前涂牵牵和陈雪容冷战这件事忘干净了。
“先晾着呗,”涂牵牵叹了口气,“她又不听我的,上周刚刚发了通稿,对外宣布跟陈小蒙开启了强强联合的新篇章。我在material
baby现在就是有名无实,又没办法跟电视里演的那样,搞什么联名起义,号召其他员工一起反对她的决策这种。而且说不准我已经被从工作室除名了。”
闻野轻轻皱起眉:“你们会一直冷战下去吗?”
“不会。”涂牵牵的语气很坚定,“会和好的,但是现在有点困难。这段时间她整个人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你懂吧,就是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倔得像牛,闷着头往南边走,必须得撞上那面墙才行。我都觉得她好像是在借着这种方式宣泄自己这两年的压抑。大环境下的服装市场就这样,做原创的这批人早晚要被那些抄版店铺搞崩溃。”
顿了顿,她又抬头看向闻野:“去安北市的这几天我也没关注那边了,这些问题都等年后一起处理好了。还是那句话,现在在我这里,你的比赛和训练排第一。”
闻野“嗯”了声,回程时准备了一路的那句话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涂牵牵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眨了眨眼睛,问他:“怎么啦?”
“我想搬回宿舍去住一段时间。”闻野狠下心说。
“啊?”涂牵牵果然愣住了,把这句话消化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呐呐地问,“因为训练的问题吗?”
闻野点了下头:“在传球这里,我一直没办法配合他们,我想尽快突破这个障碍。”
“好吧。”涂牵牵委屈巴巴地垮下肩膀,自己刚说完的话又不能当场反驳,闻野的训练和比赛永远要放在第一位,“那我偶尔能去学校看看你吗?”
“能,”闻野差点就忍不住笑了,“也许我很快就回来了。”
“不对,”涂牵牵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表情一收,皱着眉头道,“所以你当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这里是酒店还是民宿啊?”
是家,是一个温暖安宁的栖息地。
闻野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回答。
“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低低地说,“下次来了就不走了。”
涂牵牵被这句话轰炸得懵了一下。
她险些就刹不住车,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你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是不是有好几个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能装?你为什么含蓄得不像个大小伙子?你还准备偷偷喜欢我到什么时候啊?
闻野被她瞪得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其实还有半个月学校就要放寒假了。”
涂牵牵说:“所以呢?”
“我们说好了一起过年的。”闻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哦。”涂牵牵明白了,小野弟弟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告诉她,他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
涂牵牵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就半个月吗?不就两个星期吗?不就十五个日夜吗?谁离了谁还能活不下去呢?反正她也给自己放了小长假,就每天吃吃喝喝刷剧赖床着过呗,肯定一眨眼就到年关了。
宿舍里的床铺是现成的,闻野第二天早晨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和日用品,用背包带去了学校。
涂牵牵按照自己的计划赖床到了十一点,然后早饭午饭放到一起解决后就开始窝在沙发里刷剧,这一天想来似乎一点都不难熬。
直到下午六点钟的时候,闻野给她发来一条微信:【牵牵姐,你自己好好吃饭。】
涂牵牵盯着这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刚刚稳固住的心理建设一下子就坍塌了。
涂牵牵完全不想承认,她自己好像没办法好好吃饭。闻野这样突然间就从她的生活里淡出了,她整个人的节奏都跟着被打乱得一塌糊涂,他存在过的痕迹实在太深刻,遍布着这栋房子的角角落落,不管她在做什么,不管她看到了什么,脑袋里总是轻而易举就跳出来闻野的名字,跳出来他喊她“牵牵姐”时的样子。在他出现之前,她明明已经习惯到不能更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但是现在只是想想就觉得很难。
真的太没出息了,一点都不酷。
涂牵牵委屈得鼻子发酸,还有点生自己的气。但她没办法对着闻野表现出来,中规中矩地回复了这条微信,转而又给鹿鸣发过去一句:【帮我看好小野,他这段时间要是敢玩命训练,不顾自己的身体,你随时跟我说。】
鹿鸣很快发来回复:【玩命训练不存在的,我小执哥也不会同意的。野神已经跟我们打好招呼了,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吃完饭后我们陪他练习传球。待会儿我找机会拍视频给你,我们还在吃饭,马上就回篮球馆了。】
涂牵牵随便点了一份外卖,敷衍了事地解决了晚饭,然后就抱着手机等鹿鸣给自己发视频。
七点一刻的时候,她终于等来了鹿鸣的视频。
微微抖动的画面中最先跳进视线里的是闻野的背影。
周执和易辞以闻野为中心点分散站位,三人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闻野左手应付易辞传过来的球,右手应付周执,球到了他的手里他会立马原路折返传回,或者临时变换方向,易辞传来的球经他的手给到周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