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的这个动作和这句话看上去像是极其不愿意被小高总碰似的，小高总不悦：“怎么，我还怕了他不成？你要学会审时度势，知道谁才能庇护你。”
小高总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凑近，在姜来的耳边低语：“就算我现在强要了你，又能怎样？”
姜来皱了皱眉，极不情愿的样子：“抱歉我不能这么做，您这是违背契约精神的。”而且违约金好贵的，而且光天化日做这种事情，确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吗？你们有钱人都什么癖好。
妈的，还契约精神，做了鸭还要立牌坊！
小高总眯眼，似笑非笑：“看来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呵，你会后悔的，你马上就会巴巴的来求我了，就在我说这句话之后。
姜来看起来颇为遗憾，就在小高总就要面露喜色的时候，姜来说了一句：“那好吧，只能这样了，看来我们没有缘分。”生意这种事不能强求。
什么玩意？！小高总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鸭的脑袋有毛病吧？还没有缘分！神TM没有缘分！按照正常剧情你不是应该痛哭流涕的求我吗？你不是应该贪图那三倍的报酬吗？你听不出来我是吓唬你的吗？你那勉为其难地遗憾一下的表情是羞辱我的吗？
姜来十分佛系，一切顺其自然，并没有任何的留恋：“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那个……菜我可以打包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顿饭应该就不用AA了吧，姜来想。
小高总的三观彻底被颠覆了，扶着额头很痛苦的样子，不行！霸总不能小气：“打！”
姜来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笑着说：“谢谢小高总的款待，后会有期。”随后便起身。
后会有期个屁！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但是不行。
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小高总咬牙：“回来！”
“嗯？”姜来转身，天真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小高总不会后悔要跟我AA了吧？
“我让你走了吗？”
“可是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呀。”姜来疑惑的看着小高总，语气甚至有点委屈。
任何人都逃不过真相定律，尤其是傲娇的霸总：“我不让你跟我去上床了，我们的交易继续。”
“好嘞！”佛系少年姜来很高兴能赚到那三倍的价格。
妈的，总感觉他在给老子下套。
小高总心生一计，举起高脚杯，勾起魅惑的唇角：“尝尝这酒怎么样，今天早上刚从巴黎的酒庄空运来的。”
“好，谢谢。”姜来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曲垚教过他酒桌礼仪，但是他还是爱喝白酒，洋酒就跟汽水似的跟闹着玩似的。
半个小时以后——
小高总双颊泛红，端着酒杯的手摇摇晃晃的，招呼着那个蓝色西装的秘书：“来来来，你陪他喝！”
姜来则神情正常，有些为难道：“这样不好吧，还是不要喝了。”他垂眸看着桌上装点精致的食物，真的好饿，他实在是不想灌一肚子水了。
小高总心中一喜，只当他喝不下去了：“这怎么行，我今天可是特地让酒庄运了好几瓶名酒呢，就算那曲垚想喝也喝不到，你不喝就是驳了我的面子！”
金主的面子当然不能驳。
姜来歪头：“可是您看起来喝醉了呀！”
“胡说！”小高总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驰骋商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喝多！”又拍了拍在他身旁拘谨得坐着的秘书的肩膀：“我们俩跟你一起喝，你还怕不尽兴吗？”心想王秘书可是千杯不醉，我会怕了你？
“那好吧。”姜来叹了一口气，有钱人都什么癖好，放着一桌子的菜不吃，光喝这甜馊馊的酒？
一个小时后——
王秘书趴在桌子上摆了摆手：“小高总，我真的不行了，真的不……嗝……行了……”
小高总则靠在椅背上：“废、废物！你们，你们跟他喝！”小高总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指着站在一旁的两个保镖。
姜来惨兮兮的坐在座位上，有些破罐子破摔，行吧，喝就喝吧，反正我已经没肚子吃了。
一个半小时后——
姜来扶着肚子让服务员打包，又心想既然先生都没喝过这个酒，不如带给他。姜来又给代驾打了电话，让他把喝得醉成一滩泥的四个人打包送了回去，自己则左手抱着酒，右手提着餐盒，看那个背影，宛若一个孤独的战士，深藏功与名。
第29章
“这吃两顿饭的时间都有了吧，怎么还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小鸭子不会真跟人跑了吧？傻了吧唧的不会被人骗了吧？”
曲垚不知道依旧看了多少次表，终于到了容忍的极限，他想到姜来给他说得那个餐厅的地址，让小张开车去找他。
小张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出发，可刚出公司大楼就瞧见姜来抱着一堆东西匆匆忙忙地往里跑着。他赶忙叫住：“姜来姜来！你可回来了！”
姜来差点没刹住车一头撞上去，看见小张宛如看见了亲人一般热泪盈眶，那眼神看上去就像是被恶霸地主压迫的佃农看见了红军同志一样。
小张正纳闷这是怎么了，就见姜来把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到他手中：“请帮我把这些都给先生，我呕——”姜来干呕了一声，话才说了一半便捂着嘴往厕所跑了。
小张愣了一下神，看着姜来捂着嘴往一楼卫生间跑去，伴着一股浓郁的酒味，甚至能从中分辨出红的白的啤的还有香槟，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坐着电梯往总裁办公室跑。
姜来倒不是喝多了反胃想吐，主要是因为刚刚着急上厕所跑了一路，肚子里的酒水上下颠簸地他有点反胃，这会儿上完厕所，虽然还是一肚子水，但是舒服了不少，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外国酒真的不好喝。
“姜来？”曲垚看着这个瘦小的身影，试着叫了一声。
姜来背对着曲垚，嘴里含着水说不出话，“唔”了一声把水吐了出来。
曲垚看着趴在洗手台前漱口的姜来以为他吐了，大步走了过去。他吩咐小张出去没多久小张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个打包盒和一瓶全球限量只有五瓶的葡萄酒。
曲垚还没来得及责问小张怎么还没去接人，就听见他急匆匆地一边放东西一边说道：“曲总，这是姜来让我给您的，他好像喝多了，正在一楼卫生间吐呢！”
“什么？”曲垚急匆匆的站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家单纯的小鸭子被高不起那个□□不停地灌酒的样子，咬牙切齿：“你去准备一杯热牛奶送到我办公室！”话音还没落人就没了影。
“哪里难受？恶心想吐？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曲垚耐心地给姜来顺了顺背。
姜来的鼻头因为刚刚的干呕而红红的，眼睛也湿漉漉的，睫毛上沾着水珠——真·水龙头里的水珠，可看上去却像是刚受委屈哭过一样：“我都说我不想喝了他还让我喝。”
“好了好了，我们以后不喝了。”看着小鸭子梨花带雨的模样，曲垚有点后悔之前答应姜来，也不管姜来刚刚是不是吐过，把他抱进怀里柔声安抚着。
姜来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地：“憋死我了，那么多酒在肚子里，刚刚差点要尿裤子。”
“……”曲垚默默地推开姜来。
随后姜来默默地跟着黑着脸的曲垚回了办公室，看起来步子很稳，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小张看到两人回来，连忙说道：“曲总，牛奶已经热好了，姜来没事吧？”
“你先出去。”曲垚沉着一张脸。
小张莫名打了个哆嗦：“好的。”心里不停地反省，工作计划安排了，会议通知了，文件送去签字了，早上的咖啡温度也正好，我还做错什么了？为什么boss的眼神有种要灭了我的感觉？
曲垚坐在老板椅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说，喝了多少？”
姜来跟只犯了错的小鹌鹑似的站在桌前，双手放在身前捏着手指，低头小声说：“没喝多少……”
“到底多少！”曲垚声音的分贝提高了些。
姜来吓了一跳：“五、五瓶，不过小高总说这酒您没喝过，然后我把他们四个人喝倒了以后就带回来最后一瓶给您了。”他抬眼，带着讨好的眼神。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曲垚发现自己对着姜来越来越没脾气，却强撑着挽回尊严，打定主意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鸭子一点教训：“讨好我也没用，不是让你别在外面随便跟别人喝酒吗？其他四个人是一个一个跟你喝的吧？你万一喝不倒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