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段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的时候萧千帆就天天叫他二二,多年没有听到,差点还么有反应过来,赶紧垂着眸子,看着编导说道:“怎么啦?”
“段老师!井一老师!你想拥有一个燥热的夏天吗!你想站在舞台上吗!你想重新拿起吉他吗!”
“我…”
“别急着回答我!!!”
井段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这个编导说话一句话一个大喘气。
最后井段在一头雾水中。
听到后面的的萧千帆说道:“就是我们被放鸽子了,问你愿不愿意陪我们演一场。”
“我?”
“对啊,真nm倒霉。”萧千帆说完之后,又朝他走过来,说道,“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现在开始排练几遍,反正离拍摄还有三个小时。”
井段看着萧千帆,又看着编导灵动的目光。
排练室里。
“没关系的,二二,别有太大的压力。”萧千帆对着前面已经开始小腿抽抽的井段,小声的说道。
井段赶紧点了点头。
乐队排练,还是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排练…
井段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到过了,真的…
尼玛爽!
虽然他的身体和他的心灵总是有些相反的地方,比如说,因为他无数次的出现问题,排练卡在一个开头,就进行不下去了,旁边的编导急的要死。
连原本好脾气的鼓手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赛制就让人处于一种很高压的状态,一群散漫惯的人,一下子被放进了模具里,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节目组又给他们出难题,让他们带着一个和乐队完全无关的歌手一起排练。
现在终于排练好了,还有三个小时就要上台演了,那个人又临时爽约,放鸽子了。
全部又要重新排练。
每个人都心烦意乱,状况百出。
萧千帆看着他,靠在旁边的墙上,对着井段笑着说道:“二二,你不行了啊,现在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状态啊。”
井段听完他的调笑,又认真的的看向他,说道:“相信我,再来一次。”
“好的,二二。”
鼓吹落在鼓面上,如同引爆了空气,五月的天,音乐里面是四个人不同的音色清晰的纠缠。
“二二!solo!”
指尖快速的在指板上跳舞,音乐如同文人的文字,如同演说家的话语,一个一个的音,像是断开的珍珠链落入玉盘中,又随着情绪起承转合,连成一条条线,缠绕在乐手的周围,让周围本来听音乐的人不自觉的被他们吸入了他们的世界。
井段的嗓音清亮透彻,完美的代替了歌手的部分。
这首歌井段不是,但是对于音乐极其敏感的他,在听完第一遍之后,就可以唱了下来。
以前的扒带能力也是一绝,很快的,摆脱了心里的负担,纵身投入音乐的世界。
虽然甜水乐队并不是第一个表演的,但是井段作为嘉宾,却要在第一个乐队上来的时候,就坐在嘉宾席上面。
回应着其他的几个嘉宾对着他乐呵呵的打着招呼。
井段快速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着旁边的纸巾擦着汗,稍稍平复了一下的呼吸。
剧组里,许万支刚拍完一场雨戏,身上裹着大毛巾,难得的看向了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的袁艺和孟冉。
孟冉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看向了他,漂亮的狐狸眼睛弯了起来,随后又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两个人在剧组里面的交流不多,最多的也就是用手机随便闲聊几句,后来许万支和井段彻底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的联系更几乎为零,主要是孟冉总是很激动的要听他们的小故事。
许万支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把自己以前存在自己的手机里面的慕灿和宴如织的小黄·文发给她。
叫她代餐,再让后没办法,只能选择逃避。
许万支将剧本搁到了一边,找小鱼要了自己的手机。
开始发消息。
【是个数字】:问你点事儿,别让袁艺看到。
远处的那个女孩子,看到了消息之后,抬起了自己的手机,又朝旁边走去。
【cherries】:QUQ!是要给我看一个蓝色的东西?!
【是个数字】: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cherrises】:是谁脑子里没别的?=A=
【是个数字】:问你个事情啊,你和袁艺,怎么样了啊。
【cherries】:OvO?没怎么样啊,挺好的。
【是个数字】:你…不是知道人家喜欢你吗?
【cherries】:嗯…知道,但是他也没有明说啊。TAT!
【是个数字】:把他要是明说了,你是准备…?在一起?
【cherries】:不知道…我从来来不操心没发生的事情。
许万支叹了口气,风吹过,冷的一哆嗦,又咳嗽了出来。
这几天连着三个大夜,加上今天的雨戏,自己心里总想着井段的事情,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而且陈乙又一直想要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所以就一遍一遍的来。
演员感冒了太耽误事情了,许万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预防着。
结果洗完了澡,在短暂的觉得清醒了之后,脑子反而越发昏沉了。
不过场务过来叫他,他还是乖乖的跟着去了。
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了,是他坐在酒吧里唱歌的一场戏。
这也是唯一的一场穆灿没有跟着乐队一起,而是只是坐着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的中央唱歌。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宴如织的场景。
不过现在下面舞台是空的,一束登灯光照着摆在酒吧角落小舞台的高脚凳上。
许万支抱着吉他坐了上去。
和酒吧欢乐的气氛不通,所有的人成群结队的欢唱着,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而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那把吉他。
陈乙看着监控里,三个机位的许万支,安静的抱着吉他。
“action!”
录制现场。
“下面有请!甜水乐队!”
观众在看到井段的时候开始有了些躁动,他们的离舞台格外的近,井段可以完全清晰的看到他们。
每一个人的表情,他们是否带着恶意的,还是善意的。
井段的小腿开始抽搐,握着琴桥的手也有些抖,这场演出,几乎是在三小时内完全的,并且是一首对井段来说,完全陌生的歌。
不过现在没有回头路走了,萧千帆在他考略要不要答应之前,就已经和他说过:“你要知道,你其实不用一定要答应的。”
“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到时候,你不来,顶多我们演砸了,最后责任也全部在那个演员身上。”
“但是你来了,演好了,观众可能都不买账,如果是演砸了,那个歌手的粉丝还会说你是截胡,怎么样啊…二二…给你三分钟考略考虑。”
鼓点起,井段看着舞台下面的观众一个个将目光投向自己。
许万□□天悄声问自己的话。
“段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人群啊。”
“啊…没什么…就是出了丑闻之后…我们还是在一些地方演过出,不过下面的人…每一个人都好像很厌恶我…连带着我们的乐队…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我是还珠格格的里面的容嬷嬷…”
贝斯声蜿蜒而出。
到他了。
片场。
穆灿扶着麦,手上的指环闪着盈盈的光。
目光看着昏暗灯光下欢闹的人群中,没有人要听他的歌,但是他还在唱着。
最后落在那个唯一在人群中背着吉他少年的身上,他在听。
宴如织啊。
就在那一瞬间,穆灿突然知道他人生中渴望的灿烂的阳光就在这里。
目光相接,少年好像注意到他的目光,周围的一切开始静止,只有耳边的长鸣,和心中如鼓点一样的心跳。
许万支看着人群,看着空空的舞台,按着和弦,拨动着琴弦。
于此同时。
井段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个嘉宾位空空如也,旁边的是那个嘉宾看着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井段听着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了出来,他迟钝的感觉到这些声音是属于他的。
舞台下面的人开始跟着音乐摇头。
一个矮个子嘉宾也跟着跳了起来。
他们喜欢他的音乐吧,这不是在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