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春日宴(28)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此等小事你也得醋一醋?只怕是你错翻了醋坛子。”祝昴星恍然大悟地笑了,原是个要人哄着的神女。自古子女姻缘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这般劳师动众地重笔引荐这位成龙快婿,天帝已然是把怡乐元君迫不及待地出嫁。

“这千秋百世的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我已鲜少记起元安阳的种种,如今记挂的不过是你罢了。姬媗,无论宫外如何妄议猜度我,你莫要轻信便是了。”祝昴星闲闲一句显得云淡风生,可天晓得个中因由并非旁仙以为的那般简单。

“祝昴星,你且放心,我信你。”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一句说辞,姬媗的内心难免抽了抽,眼前的他突然让她觉得很陌生。纵然她知道许多时候乃是身不由己,他们能镇住天宫自是有他们的法子,从前不觉烦忧乃是不曾接触。

若从明处看祝昴星担的乃是天族的钧天元帅之职位,用度更是半幅真皇的仪仗,诺大的九重天宫恁凭本领再高也需得礼让其三分薄面,加之他乃是天族的功臣以己血肉之躯撑住天宫;若暗处看,诚然他不过是个富贵囚徒,究其一生也离不得这九重天宫半步。

夜幕降临下,寝宫之内的祝昴星捧着姬媗的脸又亲又咬,他把她横抱至内室,温柔地放倒在床上,无视他抬手执起她如凝脂白玉般的柔荑搁在嘴边轻吻,姬媗娇笑着推拒着他欺压过来的壮硕身躯,他明知她抗拒不了他的男色。

姬媗靠在他肩窝嗅着熟悉的气息,难得欣赏着他的睡颜,他的下巴处冒出硬硬的青髭,有点儿扎手,却无损他的俊朗。难怪一众神女仙子皆痴迷于他的玉树临风,而忽略了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

诚然,他也有他的任性,不欲当真皇并非能力不足,而是给自己一个转身的余地。在北荒之时的他眼眸处何其雀跃,可回到天宫后的他眼眸之内不时划过“寂寥”二字,他在此地并不开怀甚至很是压抑。她不喜欢九重天宫的他,过于拘束、过于呆板。

“为何还不睡?可是身子又发痛了?”他缓缓张开眼便看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地窝在他臂弯之内,遂以指卷起她一缕青丝把玩,自两人成了亲便时常一起迎接过昴日星君的鸡鸣。

“嗯,你呀,素来不懂怜香惜肉,害得我······”她娇笑地枕在他□□的胸膛处,他素来就喜欢她这样乖巧地枕在他的身上。

“若不你悉心教导于我,可好?”他的大掌不知何时滑至她的后背颇为挑逗地划着圈圈,像是执意要与她耗到底般,他改以手指尖轻刮姬媗颇为敏感的颈窝处惹得她一阵鸡皮疙瘩的不适。

“我父母早早身归混沌且从未历过□□,岂能如你这般经验老到。”这种极度挑逗的触感让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她以水葱般的水甲轻刮他裸裎的胸膛,惹得他闷哼几声。

“许是本座老了,不中用了。如今被你这混账小儿唠叨我来着。”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的云被,被祝昴星及时一手捏住,他星眸微眯替她盖上云被,严防一丝春光乍泄。

亏得她还能笑出来,司命星君常说动情最深之人受伤也是最深的,他这个三十万年不曾开过好桃花的老树终是被她修理得很惨。

“年岁上确是,可容貌尚算俊逸。”她歹毒一笑,伸手掐着他的鼻子轻声道,亏得他容颜上仍如凡间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般俊俏,若说术法修为诚然祝昴星比勾陈帝君要高深了。“这上苍合该记我姬媗一功,收了你这祸害好让一众神女早日脱离苦海。”

“好个夜郎自大的神女。”他失笑地恁凭她践踏他的鼻子、剑眉,难得她不曾为元安阳之事吃醋,委实让他诧异。

既然上苍执意让他们捆在一起,那他又何不顺应天意,凡尘种种不过是天命自有定数。既然姬媗生来便是他的劫数,他纵使逃到天涯海角还是甩不掉的。加之,此桩并蹄莲本就是他刻意招惹在先,姬媗不过是一直被他逼着行动罢了。

他溺爱地看着姬媗把玩着他的皓白银发,他自嘲地笑了笑,想到勾陈帝君曾言自身被其帝后气得多了不少白发之事,还好他的三千墨发早已变得斑白,是以姬媗才辨不出他为她操心多久。从前,他许多事儿皆会扶乩,因着他无法预计所谓的将来,如今他自觉已是无需这般了。

他的将来与明天,如今已被他揽在怀里,药君说,姬媗如今的哮症已是得到控制,养育孩儿并非难事,只是他的内心仍旧觉得忐忑不安。

在姬媗降生以前,他早已这般逍遥地独自活了三十五万年之久,他敢说如何打发这遥远的漫漫日月诚然他比勾陈帝君更有经验。

对于怡乐元君,他已是恶劣得不能再恶劣了,而她却如被他施了蛊毒般执迷不悔,诚然他觉得怡乐元君更多的不过是为了跟她自己较劲罢了。若是当年他再狠毒一点,兴许就能把怡乐元君给撵走,也无需如现在这般终日提心吊胆她会谋害姬媗。

睡梦中的祝昴星睡得并不安稳,迷糊中只感觉不停被人推搡,他艰难地眯起一条缝,映入眼帘便是姬媗关切地目光。

“星哥,你怎么了?可是作恶梦了?”她趴在他胸膛处睡眼朦胧地问道,她本是睡得最香甜之时,奈何他却睡得不甚安稳,就连身上的肌肉也蓦地硬起来搁得她不舒服。当她辗转醒来,却见他眉头深锁,就连睡梦中他也未曾放松过。

“嗯,许是今日烦忧之事不少,是以这神绪终日不宁。”他伏在她的肩膀处,声音显得闷闷的。不知为何他的心思很是低落。

“······星哥,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这般沮丧?”姬媗怯怯地问,她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他,此刻他仿若溺水求生般脆弱,更像是深情得迫切。她只得坐起来抱着他,他也顺着她的坐姿抱紧他。

“姬媗,你爱我吗?”他就如溺水之人须得找寻一个能拯救自己的稻草,诚然那稻草乃是轻得不能再轻。

恁凭她如何安抚,祝昴星也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她姬媗虽非通情达理的神仙,可素来重诺,既然选择了陪他厮守,她自是会恪守本分。她不停轻抚他的背,“好好好,傻瓜。我已承诺于你,与你厮守终老,又岂会有负于你与旁仙缱绻?祝昴星,你是我的心肝尖儿,我爱你。”

本以为安抚了他便完事,不想翌日姬媗醒来才发现他浑身火烫,竟无声无息地发热了。她遣派莫邪仙官去请来药君为他请脉,说是忧思伤神所致。

祝昴星本是坐在床上看经书,最后也不得不撂下晦涩难懂的经书,躺了下来闲闲看着床边矮桌上的温热药汁和蜜饯。

“这般年纪竟怕这小小一碗苦药,这不我连最爱的蜜饯也供上了。”姬媗强忍笑意坐到床沿,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钧天元帅如今却如顽童般。

“这味儿也委实浓重。”他带着浓浓鼻音,不时吸吸鼻子以防鼻水滑下来。昨夜发热一场,今日倒是通体舒爽了不少,连日来的操劳积压过度才诱发了他蓦然发热。

“如今你终是明白平日里我何以这般抗拒吃药了?”她轻抬下巴示意他尽快把药汁喝尽,这“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用在祝昴星身上也是枉然,最后不得不扯开被子把他自被窝捞起来。

他没撤地一手端着碗皱着五官把药汁喝尽,他手中的碗被姬媗夺去,一颗蜜饯顺势喂入他口中。她脱了鞋子、白袜,赤着一双雪白小足爬到床铺上,抱着绣垫一脸不怀好意地与祝昴星对坐。“你最近在烦忧着什么?”

“脏不脏?”祝昴星挑眉看着她,这手适才还拈过蜜饯,此刻却抱着绣垫。他没好气地扯走她抱在怀里的绣垫,随手抛到外室的桌子上。

“你昨夜可是把我吓坏了,原是忧思伤神所致。”蓦地这般情绪失控,若非她灵台清明定必被他吓哭。经过昨夜,她算是知晓祝昴星爱她比较深,这世间的女子便是这般,好吧,她承认自己委实肤浅。

她知道祝昴星并非天生的铁石心肠,他只是惯于寂寞不甚主动罢了,待得他卸下防备方能感受他的热情。

“说吧,又来讨何种赏赐?”他终是失笑地摇头,昨夜的失态方知他原是这般喜欢她。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执着地为难彼此呢?

“我要为星哥生儿育女。”当她一字一句地蹦出,本以为能换来他难得一笑,不想他却是依脸无表情地看着她,仿若此刻她说得不过是豢养灵宠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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