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的周君王，有曹美岑帮忙缓一缓，也许，豆石这东西，能够改变一下局势也说不定。”谭中小心翼翼地。
“没错！就是要用豆石、豆酥，让宋国，想不振兴农业都不行！”王子坐起身，对谭中说。
“宋要兴农，就需要潇国人才。”谭中接着。
“而且，必得是潇农！既然蜂群留不住，我们就利用潇国的蜂，助长宋国农业，给我潇国子民一条更长的路，走出潇国！”
谭中微笑。他知道，王子会有更周详的策略、作法，他总是能让梦想，一步步稳健地实现。
“谭中，”王子很温柔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王子，你能接受吗？”
“嗯，没想过这问题，基本上，你就是你。我当你是张西。”
“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再是张西呢？”王子轻轻皱了眉。
“那你还是你啊！你带我领略漉菽园的转变，带我奔驰大西北草原，带我远赴潇国，穿山过水，体验民情。多少次我从高空中摔下来，都是你接住的我。你还同时是那个带我研究、写报告的认真学伴。喔，你还在十二的手下，陪伴我度过那难熬的十九天半。哇！要取代你，真是很难耶！”
“谭中……”
谭中倾身抱紧了王子。
王子抚着谭中的背，多希望把所有爱意，都抚进谭中心裡，希望他不要忘记。
“哎，你答应我件事。”潭中说。
“什么？”王子问，其实，潭中说什么，王子都不会拒绝。
“不要放弃我们！”
王子眼中，星云会聚、灿然生光。一道鼻酸上来，他将脸埋在谭中胸膛，肩头起伏。
谭中说：“你要小心啊，意识这东西，既能替换、流转，那，是什么，控制意识呢？”
王子眯起眼，竖耳，身震！
“是意识的意识。”谭中痞痞地。
“你、你没有让回神的意识汇聚灵核？”王子睁大了眼。
“灵核算什么，我要都躲裡面了，住回原身，一朝被弹出来，弹哪去先不说，你又一声不响把我带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可你去了哪？跟谁开会？做老公的一点不知，”谭中戳戳心口：“会着急的！”
“你！你把神清气玄都运哪去了？”
“喔，那叫神清气玄啊！我说呢，什么暖流一样舒服的一直护着哥的原身，以为是弟弟对哥的慾-望，没想，是弟弟把哥当个婴儿一样襁褓起来，那哥多没面子。”谭中还是抱着王子，只轻轻别过头。
“滑头！生死关头，不要开玩笑！”鼻息吐在谭中面上的王子很严正。
“我知道，你要救我，还要成全我，在紧要关头时刻，你会送我回家。但是，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决定你自己的安危，你的生命，同时也是属于我的。”谭中很坚定，很柔情。
“你……你怎么……”王子發现，谭中竟把自己数日来，一有机会，就灌进柳翠衫体内的神清气玄挪作他用！
神清气玄可以镇定柳翠衫原生意识，使他平稳，不要急着甦醒。神清气玄还可以保护谭中原身，不被弱化、枯竭。
谭中几次头疼，竟不是因为翠衫大哥的甦醒，是他自己……冲破……我的神清气玄？王子不敢相信。却又无庸置疑，他，可是谭中啊！
“所以囉，”谭中嘟起嘴，说：“你想什么，我都感觉得到。”这回谭中不戳心口，指指脑子。
“你……”
“不过，我毕竟是个现代人，有隐私观念，你不愿意我知道的，我也不会去探究。”
“我……”
“你的气玄非常柔和，粉粉的，把我顾得很好，哥从来没病着、忧着。气玄裡全是你的味道、你的感觉、你的灵敏、你的挂念，我一个……急色……就把你……的气玄给……”
“不要说了！”王子脸红得滴血。
“结果，就發现，那道神清气玄是你的灵核之气，是你最上乘的意识。既然知道了，那哥……就不客气了！”
“你把我……”
“对！就那样。”
“你……我……”
“合二为一。”
王子再也忍不住，他想将谭中压在身下，谭中早就想好。
王子一翻身，谭中打挺跳起，整个人网住王子，将王子牢牢捆在双臂间，用唇片锁住他的嘴。
直到他胸口剧烈起伏。
直到他泪流满襟。
直到他伏在怀裡，心跳加速，脸颊發烧。
他始终相信谭中，可以一起，肩并肩，度过一切灾难。
只是上乘意识的力玄裡，有种很难懂的东西，叫做捨不得。
"我才捨不得你呢！”谭中说：“你的国都要大难临头了，天灾人祸接踵而至，你还有心思在这关心我。"
"当然，国，乃我心之所驻。而你，是我心之所向。"
"你看看你，给自己多棒的目标！既然两条路都订好了，咱就一起走！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至少……意识上是。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也是我的你。你的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
“不要怀疑，相信我！”相拥中，两人，异口同声、同意识地说。
第42章 豆芽裡的天仓外交
周国边关吴县，豆宴天下十日整，今天是最后一天。
漉菽园已卖超二十万袋豆食，接到上万笔订单，大单、小单，长期、短期。
月眉每日将单据、立契、银票整理好，交给县衙大明。大明一下子精明起来，老爷兼掌柜的把收来的银两分批入库，一一註明用途：开设吴县马道，使人、马分道，以保民众出入安全；开设跨县联合堆肥，使其他县辖将可用厨馀就地製成堆肥，供给吴县所需；开设飞鹰训练营，使县衙飞鹰能到更远的地方连通消息，等等。
今天的吴县，特别不一样。一早，薄云穿阳，晴空万里。天上飞鹰、鴞鸟频频往返。
原本在家门口做生意的豆农们，将家门打开，天窗打开，让阳光洒入田床。
豆农连日煮豆製作豆石，满室温暖，加速了黄豆發芽、生长。
也因室内常有热气缭绕，黄坤玉告诉豆农，悄悄将屋顶全部闢成豆田，绕开天窗。
吴县另有一整区空屋，交由行有馀力的豆农开闢成了全耕场。
全耕场的牆是四片木门，木门移开，一幢幢室内耕场现出一落落、一亩亩黄豆田，由地面到屋顶，每一层，都發了芽，抽出绿枝。
一抹抹属于春的新绿，填满一间间房舍。
房舍屋顶满出的芽叶，迎着阳光，分外青翠！
进到吴县的旅人、马商、採学各界，无不好奇，无不惊艳，无不赞赏！大家登时明白，为什么吴县敢接下这么大量的豆石订单。
至此，周国大西北农民内徙、触怒朝廷的流言，不攻自破。
虽然已经没什么人记得刑铭要挑战吴县的三道难题，三战两胜先被刘荣涛和宛心拿下。宋国送来铁砂，补给製作田床铁盘，被认为比下马威还要高竿。此举，更是令与宴的宋国马商觉得，吴县的变身，与有荣焉。真可谓周、宋双赢！
今日，吴县的全新面貌，打动正在大街悠悠漫步的刑铭。
刑铭仔细观察每一落田床裡的新苗，新苗可长的空间，一落多少田铺，需要多少铁盘。他發现，天仓的说法一点也不夸张，照这个室内耕法發展下去，吴县确实可以种出比过去要好上数十倍的豆粮！更不用说那些经过加工精緻的豆食，几天下来，更是前所未有地证明了吴县整体挣银两的潜能。
而不眠不休的刑荣涛，证明了她带来的开模术，工效卓着。她的铸簇获得西北镇防军、精金铁骑、还有柳翠衫的订单关照。
刑铭想，原本的农户，已变农商。耕种、製作、卖出商品，户兼农商。但缴的却是农户的税，那可比商户要少了一半以上！刑铭想将吴县农户的税提高到跟商户一样。（作者赶快跳出来，把刑铭搧回原本人设！给我想都别想！)
吴县农防，竟成了边境通商！这确实比单纯军防，更有前景。
面对这样的转变，刑铭思考，周、宋两国势必迈向更频繁交流的边界关係。互防，已是大势所趋。
通商首重和平。眼下所见，宋国马商、旅人和周国农人、衙役之间，不但擅于交流，更知道合作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