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行!不行!这样太禽兽!忍住!忍住!下去!给我下去!
不!忍不住的!朝夕相处,忍不住的!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变回张西!不,变回他原来的自己!
对!潇国有难是吧! 三国边界有难是吧!吴县他妈的有难是吧!这些都是他意识裡非解决不可的问题。
有了!透过解决这些事,哥就能更接近他意识的路径、非要不可的情绪多巴胺,掌握他的多巴胺,也许就能找到再次召唤他的可能,让他和分离的意识合而为一!对!!
“我不知道……”
“一辈子!哥一辈子就认定你了!!你在潇国,我在潇国!你在过去,我在过去!你去未来,你,就是哥的未来!!!”
“谭中,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办法再回到未来,张西是因为我的意识掌控,他的身体才得以保全。可是,现在我离开他了,他或许已经烟消云散。没有他的身体,我回不去你的世界。我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你安全回去。”
“没关係,不急。先把你,在这,的事,照顾好,办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我都……可以。”我天,全身血液僵固一处,连断句都难,口好乾,就怕他听出我在抖音!
地动山摇,地动山摇啊!我的天要塌了,天砸在我脸上了呀!
不公平!我要我的第一次!我要我的第一次嗄!
山树摇晃,落土飞石,水现波折。
“这是地震!这级数不小,糟了!可能会有海啸!”张西站起身说。
真是人祸未解,天灾降临!
“什么,真是地震!大地也欲求不满?”
“…………”
“怎、怎么你的国家还靠海?”
“有一个村落。必须尽快疏散他们!”
“那还等什么?走!牵马!上路!”
------------------------------------------
蓝海村在潇国最南,我们到时,已经一片溃堤。海水倒灌村庄,街道水高半身。
村长何美,带着数百村民到附近山上临时居所避难,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村长见我们一身白衣到访,上前作揖,道:“两位可自皇家而来?”
“是的,村长。这等海啸百年难见,幸好您提早迁走村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西很温柔地。
“是我朝女君教我们建造这处避难居所,那年她来到这裡视察,告诉我们,如果虫蚁惊动,连三日不休,必有大难。数日前,虫飞满天。这在中秋过后,很是少见。终日不歇不栖,直至死去,更是离奇!我看海浪拍打不定,心裡不踏实,就催着村民上山来的啦!”
听到女君二字张西微微低下头,半垂眼帘,喉结上下滚动。
我说:“村长,您叫何美,您……有没有……这个,喝过星大客咖啡呀?”
“…………”
“没、没事,没事,打搅了!”不是,她不是曹美岑。
张西又很温柔地问:“村长,这几日,可有渔民出海?”
“中秋刚过,大家回航团聚,所幸没有人外出海捕。”
“这真是大幸啊村长。晚生若没记错,蓝海村村民似乎变多了。”
“是呀!蕉农、果农连年歉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国土地一向肥沃,连丘陵山地都可种植。但是,几十年来,收成情况逐年变糟,我听甘亚村村长说,有许多村民过不下去,就流浪到宋国去啦!可他们去宋国能做什么呢?”
“竟然已经这么糟了!去宋国?农人?”
“是呀,有些人不愿去宋国,就南迁到我们蓝海村来了。”
“新到村民,可适应临海生活?”
“当然不的啦!他们都是旱鸭子,要安居蓝海村的第一步,就是得先下水学泅泳的啦!”村长笑说。
“村长,晚生还有问题,不知是否太过打扰。”
“问问,你问,我们得等水退喽,有的是时间!”
“村长,这些避难居所又大又宽敞,排水沟渠环绕,整洁又有效用,而且居所数量之多,能接纳数百村民,是何方巧匠工艺,将此地建造得如此周全?”
“是宋人的啦!”
“哦,为何?”
“有一年,女君来到蓝海村视察,她说沿海造村必多风灾水险,得要留一条退路的啦。隔年,女君亲自带领一批来自宋国的造房工匠,还来了不少人,很短时间,就将这些避难居所都建造好的啦!”
“全是宋人?”
“也不是的啦,村裡一名叫何阮的渔工,喜欢敲敲打打,就上山来跟宋人学习,那年他才是个小伙子,他学得很好,现在常帮村裡修屋顶、打地基。那,那边在带着孩子餵鸡的,就是何阮的啦。”
谢过村长,张西向何阮打了招呼,听他说了一口当时如何跟着宋人学习建造的过往,便领我走进一幢避难居所。
这是一间简式盒形大长屋,屋顶是平的,裡头宽敞明亮,乾燥通风,共有两层楼。
沿着四面牆上下两层都是小房间,像宿舍一样,中间有一大杂院式的公共空间,许多孩子正在这空间裡踢键子、玩球、嘻笑追逐。
一个孩子漏了球,球跑到我脚边,捡起来看,是一颗水草扎出的绳球。
本来不想还给他,留着我自己先玩会。
那小孩开口说:“这位大哥好!我叫何东,请把球还给我的啦。”
“何东?那有没有叫何西的呀?”我知道张西在瞪我,我也只是想聊聊而已。
“有啊,何西在那,我们一起踢球的啦。”
另一个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转过头来,他就是何西!
这种年代,要顺产双胞胎不容易吧!这裡一定有高人,或者药石特别發达之类的!
喔,当然了,这裡是潇国,皇家药园规模之大,说这国家首重药石不为过。没甚么好惊奇的。
我把球踢给何西,他个头小小竟然跳起来,倒挂金钩,把球拦下,两手臂俐落地交换顶球,接着,把球顶到了头上!
绳球不是正圆体,不会轻易滚动,能顶着也没什么了不起。
我向他勾勾手指,何西把球向上顶,一个高旋剪刀脚飞踢,绳球迅速向我砸来!感情他是陈局的上上上上上辈子??
我高跳单膝截球,球速降下,迴身,一记回马踢,绳球马上来到何西眼前。
他不惊不惧跳起,上下脚刀,轻鬆就把球踩定在脚下。
“哇!张西,你们这裡人打小练功夫的?”
“是呀。”
“多好,都不必衙门管事,自己行侠仗义行了!”
“这裡,没有衙门。”
“什么!那、那出事怎么办?”
“出什么事?”
“被抢劫啦?被灭门啦?”
“灭门?没听说过。不过,这裡施行民甲相连,也就是连坐民防。”
“什么意思?”
“每一家,每个人,都是人民也是警察,邻里互助,一家有难,百家相助。”
“喔,我懂了,这样一来,其实盗贼也没什么存在空间,因为,每个人都像个监视器、摄像头,街头巷尾到处是人,也就没什么机会犯案了。”
我想他们的皇宫规制大概也是这样,种药的、皇宫裡工作的,全是武功高手,也就无所谓谁是亲卫、谁是内侍,反正大家都很强。
“这是祖传下来的。”张西说。
“大哥哥!”何东喊我。
“干啥?”
“敢不敢比泅水啊?”何西说。
“问敢不敢哥都只有敢没有不敢!说走就走!”
旁边大人们优閒忙着生活杂事,也没人理我们。
两小孩带我们到避难居所后山山谷一处河流。流水悠动不算湍急,他俩二话不说全身脱光了就往河裡跳。
“哇赛!逆游!”
他们多大啊?不超过八岁吧!逆水游泳,他们是鲑鱼转世的吗?
好呀,我脱,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裤,纵身一跳!
这水?气泡矿泉!我竟然在气泡矿泉水裡游泳!!天哪!全身上下痒痒的,都是气泡爆-破又充气的骚动感!太神奇了!
河水冰凉清冽,我忍不住喝了几口,有点酸涩,跟张西平时给我喝的气泡矿泉口感不大一样。
“啊哈! 大哥哥你输了!”何东在前方大喊。
“输?我还没开始游呢!看好了!”
先来招蝶式,这招逆游最快,再来自由式冲刺,再来个蛙式挺立向前!我来啦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