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再也不敢有任何当侦探的想法了……那你说我家这段时间在干嘛?”
“想知道就亲自找她呗,又不是很远,两个小时而已。”他白了自己兄弟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到的周海怡。
“对喔,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了呢,直接找她好了。”
“我简直有病,为了你的怀疑而出来。”
“我错了,改天请她吃饭,可以吗?龙哥。”
“不怎么样。”司徒龙吟重新穿上外套,准备回去。这个点,布水应该快醒了。
“好不容易才出来,不玩多一会。”刘深深叫住他。
“我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所以请你以后别yy了,反省一下你自己才是最应该的。”
司徒龙吟回来的时候,布水早就醒了,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连他进来都没有感觉到。之前见识过布水的电脑操作技术,他现在都已经不惊讶,只剩下好奇了。
“这是小白吗?”之前布水就和他说过小白的故事,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今天终于是见到本尊了。
“嗯,在它身上装的摄像机,目前也是稳定的。”每每提到小白,她的嘴角就会上扬。
“这应该是A国的野犬,不会狗叫,有着狼一样的属性,但是形体确实是狗。全球还剩下6只。”翻资料的时候,司徒龙吟就对这种生物很感兴趣。
“现在有11只。”
“这就是你的工作吗?”
“算是吧,其中的一部分。”
“那我不是捡了一个宝吗?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还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她值得最好的表扬。
“你的眼光,挺不错的。”布水浅笑。
“我想起了你第一次说我眼光不错的时候,再结合今天的语境,我懂了。你是不是吃醋?那时你以为我对欧阳靖有感觉,是吗?”被自己会到的司徒龙吟大笑了起来,这样是不是说她很早就对自己有感觉了。
“……”
“战术性沉默?”司徒龙吟笑得更欢了。
“噢,不是。”
“别说了,让我开心一会。好了,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好吗?”其实是因为冰箱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买食材回来再做就有点迟了。
“好吧。”不用说吃什么,反正他伸手,她就会把手给他。
几乎把布水包得像粽子一样,司徒龙吟才满意地出门了。前几天她和周海怡聊天的时候就提到了烤鱼,他就决定要早一点吃烤鱼,不能她就可能和周海怡跑了。
他可发现了,用吃的绝对能收买布水,不过也是要等你和她熟了之后。
去到店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还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服务员和他们说能不能拼位,原因是他们坐了六人桌。司徒龙吟和布水也不介意,只要不要打扰他们两位就可以了。
和他们拼桌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看起来就是很强势的一个人,而此刻她的表情却挂着丝丝怯弱。
吃饭的时候,她朝他们这里望了好多眼,眼神越发地炽热,就像一把剑一样直击胸膛。司徒龙吟紧皱眉头,担心布水不自然,不过她倒是很平常一样,我行我素。
“布水……是你吗?布水”
司徒龙吟惊讶了一下,她怎么知道布水的名字,难道她们是认识的?可是布水却摆出完全不认识的表情。
“我吃饱了,走吧。”布水放下筷子,对着早已吃饱的司徒龙吟说。
“好。”走的时候,他听到了筷子落地时“啪”的一声,中年男子一脸地尴尬。身旁的布水头也没有回,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是我妈。”回去的路上,布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司徒龙吟还是抓住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听布水提起过她的妈妈,不过从她家里只有两姐弟一起住,他隐约能猜到她家里有本难念的经。还是那个原则,她不说,他就等或者自己寻找答案。
“我从初中起就带着布衣离开家,这么多年,她和我爸没有来找过我们,我也习惯了没有爸妈的生活。”
说这些话的时候,布水还是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情。司徒龙吟留下前进的脚步,把布水拉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起初,布水没有哭,后来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啜泣,最后终于爆发所有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司徒龙吟只能做的只有一件,不放开,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外套。
等布水情绪平稳了之后,他才抱起她回家。如果不想说话的时候,那就安安静静地靠着他。
那一夜,他没有回布衣房间睡,而是拥着染上了极重烟火气息的布水入眠。他不敢让自己睡下去,怕她又哭了起来,等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时,司徒龙吟才安心地与她同眠。
腐烂的记忆
“你再说。”布海量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样,你敢打我试试,你打啊你打啊,看我不把你的头砍下来。”周氏缘尖叫道。
刚放学回来,离家还有两条街的布水就听到了两把熟悉的声音。他们彼此在对抗着,粗犷和尖细此起彼伏。
看到她的回来,他们吵得更加历害了,杯子就那样砸了下来,原本清脆的声音此时变得刺耳无比。
“你妈的,你帮着外人都不帮我,你就是想我死。”周氏缘像索命的厉鬼扑向布海量。
“你给我滚开,无理取闹。”布海量躲开她的攻击。周氏缘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想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你还不反省一下?”女人独有的哭腔。
“该反省的是你,是你无理取闹,你给我滚开一点。”
“我从进入你们家开始就没有好日子过,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要每次都拿死来要挟我,你去死啊。”布海量冷哼一句,完全不理会周氏缘的“委屈”。
“好,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走向了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周氏缘把刀塞到了布海量的手里,哭喊着“你杀啊,你杀啊。”
“有病,我怀疑你就是神经病,忧郁症。”
布衣早在周氏缘拿出菜刀的时候哇哇大哭了起来,可怜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布水擦干了眼泪,抱起了布衣,默默地走回房间。
明明就已经习惯了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生活,可她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邻居总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和布衣,转而又向她打听家里面的事情。
“你们家爸妈是不是每天都吵架?做饭谁做?谁给你们钱上学?……”
布水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只觉得讨厌,关他们什么事情。邻居家的小孩从来没有主动过来,她也不屑于过去。
于是,还很小的她开始研究计算机。天赋惊人的她开始利用互联网赚钱,被家里人发现了之后,爸妈就没有给过她零花钱。
又是杯子掉落的声音,这个星期已经摔了六只了。
布海量摔门而出,周氏缘还在一旁碎碎念:“手指咬出不咬入,废人,废材,注定一生是那个鬼样……”
这时候布水才出来默默收拾着残局,指望暂时离家出走的爸爸和气得躺在沙发上的妈妈是不可能的了。为了让她和布衣不受伤,她必须得收拾。
“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这样的人……废材,蠢材……”咒骂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历害了。
“看什么,你们也是废材,没有用的人。”布水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嘴角从回来就一直是下垂的状态。
跟在她身后的布衣听完后,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起来,哇哇大哭。周氏缘看着就烦,索性回房间睡觉。
“哭什么?”布水来到布衣的面前,认真地对他说。
神奇的是,布衣不哭了,学着她开始收拾了地上散落的东西。
“干嘛?”
“姐,我能在这里做作业吗?”奶声奶气的布衣来到布水的房间,诉说着渴求,每次爸妈一吵架,他就很害怕,一定会来她的房间。
“嗯。”她腾出一半的空间给他。
刚哭完的布衣还在啜泣,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写作业,样子别提有多可怜,布水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布水,你是不是在怪我们?对不起,因为我们,你和布衣受苦了。”有时微醉的布海量会向布水打开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