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忙碌总是有收获的,没有半个月,他就攒了一百多块钱。
他打开了销路,很快就有了老顾客,老顾客再带新顾客,几乎就不用他再找顾客,顾客就直接来找他了。
省力了不少,而且卖的也很快,不怎么耽误上班。
赚的钱也比之前想的多一点,但他也不敢弄太多,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毕竟他现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可真出不起事。
这半个月,钟母也是天天乐的合不拢嘴。
自打钟业成接手食堂之后,他工资没变,还是正式工的工资。
但是食堂的福利却是不少,今天食堂炖肉,剩点给孩子装点,明天食堂蒸包子,也给家里装点。
食堂也没几个员工,这些也算是食堂福利,工厂是不管的。
所以钟家几个孩子眼瞅着就胖了起来,就连钟母也吃喝了不少,眼瞅着连腿伤都迅速好了起来。
非但如此,钟业成还真赚了钱,还给了她生活费。
以前儿子赚钱难,又有大家子的孩子要养,她从来不跟儿子要钱,就是儿子给她也是悄悄再塞回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儿子能赚钱了,而且赚的不少,她自然也就收了。
可惜儿子赚的这些她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出事,所以从来不敢炫耀。
逢人也就只敢夸一夸儿子现在食堂的待遇了。
这天,钟母从大杂院那边过来,到了钟家楼下,遇到不少邻居,就忍不住炫耀起来。
“哟,他李婶儿,出去买菜啊,哎,我家儿子虽然干不成电焊了,但好歹在食堂伙食好,这两天我都吃胖了。”
“我家成子也是教顺,这两天拿回来肉,非让我拿点回去,我可不拿,在他这吃得了。”
“大壮奶,听说你家人口不少,这肉票还够不,要是不够就只能买些菜啊啥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多腌点咸菜了,等开了春就好了。”
“哎,我家孩子也多,这下可不用愁了,不过这再吃可就吃腻了。”
领居们:......。
大壮奶瞪了他一眼,走了。
邻居们也挎着篮子去买菜,散了。
钟母撇撇嘴,别以为大壮奶奶天天没事就跟邻居说她家成子坏话他没听见过,她住这几天,可好几个跟她关系不错的跟她说过了。
正想往楼上去,张大妈从楼门出来,把她叫了进去。
原来是说起她儿子相亲的事,“钟婶子,对方是丧偶,好几年了,现在带着个儿子。有自己房子,在粮食局上班也是正经工作,可就是......。”
“就是啥?”钟母看着儿子振作起来,现在又赚了钱,还能养的起家,于是就动了给儿子再说个媳妇要想法,所以就托与自己相熟的张大妈帮着问问有没有合适的。
“哎呀,都是二婚了,儿子不儿子的咱也不讲究,我家成子现在本事了,多养个孩子不成问题。”钟母又爽快的说道。
毕竟她家四个孩子呢,人家能乐意就不错了。
张大妈犹豫开口,“就是那女的太漂亮了。”
“啥?”钟母一听就有些犹豫,本来漂亮是优点来着,可是太漂亮就有些......。
毕竟她前儿媳妇,长的还是不很漂亮,就这样还不踏实跟她儿子过日子。
这要是再来一回,她儿子非得废了不可。
于是她心事重重的就上了楼,钟业成正在忙活着,看他妈上来就打了声招呼,“妈,您来的正好,今天我把下水给处理了,您一会儿尝尝,这大肠绝对好吃。”
“妈您怎么了?”钟业成看钟母一时没反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走到近前说道。
钟母叹了口气,“妈这两天跟你张大妈提过一嘴,想给你再说个媳妇。”
此时晚间,几个闺女都在家,两个大的在饭桌上做作业,两个小的在旁边床上玩。
这时听了钟母的话,齐齐的都看向他们这边。
第20章
几个闺女目光都偷偷瞥来,耳朵也偷偷的竖了起来。
钟业成有点郁闷,“哎呀妈啊,现在天天想着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想这事。”
钟母刚想说,忙不过来不正好找个媳妇帮你。
在老一辈人眼里,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女人在家看孩子,男人才能出去安心赚钱。
可是这次介绍的钟母又有些迟疑,毕竟太漂亮了容易重蹈覆辙,她儿子不就是看前儿媳漂亮才委屈自己也肯娶她?
不行,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于是,当钟业成又说,‘没心思想这些事’的时候,钟母也就没再说什么,“那行,回头......回头再说。”
她本来想说,回头再找人介绍别人,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几个闺女听了这话,才该干嘛干嘛,钟业成觉得家里搭上他妈有五个女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实在不想再多一个了。
前世他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也是相亲认识,没有几个月就订婚然后结婚,一切都是水道渠成,他跟他前妻性格差不多,都是比较随和的人,几乎没发生过什么矛盾,自然也没有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年,淡的如同生活中一碗白开水,没滋没味却不可或缺。
他想,要是没有末世来临,夺走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应该是一个有家有业有妻有子的幸福男人。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平平淡淡才是福。
当天下午,钟母就跟楼下张大妈委婉的回绝了这事,“哎,我家成子最近太忙,说是没啥心思。”
张大妈目露婉惜,刚想说点什么,就又听钟母道,“不过毕竟四个孩子,我也不想他一直自己这么累,还是得找个踏实肯干的媳妇帮帮他,他张婶儿,你回头再帮我留意点。”
张大妈这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真正意思,看来是嫌对方太漂亮了。
都邻里邻居住着,钟家的事她也了解,本来她想法长的漂亮的不一定都跟以前那个一样,但一般小老百姓,谁有那个时间和钱再上一次当呢。
于是就只是点点头,“那成,这个没缘分,回头我再留意着。”
*
永旺东道粮食局 会计室
朱慧珍一到办公室,就发现自己办公桌上有一大片还冒着热乎气的水迹。
她的桌子很大,平时下班也都会把文件都归置到桌子左上角很小一块地方,偏偏水迹就在这块地方,而且正在漫延。
她赶紧把文件拿起来,不过最下面的报表已经湿了一大片,是她前两天做好的报表,月底就要交了。
她把文件放在阳台上晾,正郁闷着却听到一声轻笑。
寻声望去,里边一处办公桌边坐着柳梅,本来正看她,她回过头却很快埋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柳梅跟她同事好几年,一直跟她不太对付,不过以前还好最多就是说话有些别扭,她也懒得理。
可是最近这一年却有些针锋相对,像今天这样的小动作她可没少搞。
想到此,朱慧珍就大步走到对方办公桌前,敲了敲对方桌面。
对方不解的抬起头,“哟,朱姐呀,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做报表呢,月底要交的,咦,你那从报表做完了吗?”
“大清早这么忙,还有闲心往别人桌子上洒水啊?”朱慧珍道。
“朱姐,看你这话说的,你桌子上有水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说是我洒的?”柳梅不慌不忙道。
朱慧珍不耐烦的踢了踢柳梅脚下的红色铁皮暖壶,暖壶上没盖盖子,壶口还冒着热乎气儿。
这暖壶是单位统一配发,质量都差不多。
保温的程度也就是一天,一般白天打的水第二天早上肯定就凉了。
就是下班前打的水,过了一晚上也只是有些温度,也看不出什么热乎气儿了。
朱慧珍道,“还挺热的。”
“是啊,我昨天下班前打的。”柳梅脸色变了变,忙将瓶塞塞上。
朱慧珍也不与她理论,一脚将暖壶一踢,壶倾倒,里面的水洒了出来,顿时一地热水漫延。
柳梅惊叫一声,跳起脚一脸委屈道,“你也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弄的,就把我水壶踢倒了,我要告诉主任去,你蛮横不讲理。”
都这样了,朱慧珍看她还在装,不由自主的就看见门口,果然又来了几个同事,有男有女正看着她们。
柳梅看到有同事来,立马拉着同事诉苦,“你们快看看,她桌子上被水污了,非得赖我做的,还把我新打的水壶踢倒,弄的一屋子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