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但是责怪的意思却半点看不出来,正是这时,夏秋池接过花束,言辞宠溺的说着,“的确是胡闹。”
又在众人面色变幻之前,深情款款的说着,“阿峰,我夏秋池今日愿娶你为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可敢嫁我?”
“你敢娶,我就敢嫁!”陈峰亦笑意盈盈的回望着他,眉眼相触,那温馨叫得旁人插不进去半分。
这么一出,让得圣上非要陈峰二人大婚后再去封地,臣子们也不敢说一句于理不合,毕竟圣上看着就很是开心,谁也不想触他的霉头。
火红的嫁衣穿在陈峰的身上,新房之中也满目是红,红盖头下的她静静等待着夏秋池的到来,等得无聊,她忽的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
记得那是她七岁那年,随着父亲青峰塔参观三年一次的文武大会,父亲去应酬,她闲得无聊,便到了一处水池边玩儿。
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比她高上一点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这样貌就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她凑近看着男孩儿手中提着什么,便是问出声,只见那男孩儿轻轻抬眸,望了那时还有些圆润的她一眼,随后言语温润的回着,“酒。”
趁着他不备,她便夺过了酒,学着他的模样喝上一口,却被呛得不行,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喉中又辣又涩,难受得不行,那男孩儿却笑得很是开怀。
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止不住的挪动脚步,本就在池边,一个不慎,便坠入了池中。池水冰冷,她又年幼,扑腾间没了气力,迷糊间被人救起。
她只隐约看见他蓝色的衣袍,细腻的手掌,那个取笑她的男孩,也救了她。等她醒来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可那身蓝衣,印在了她的心上,以至于后来看到蓝衣的晏岭多了几分宽容。
三年后,他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把住她小酒库的脉门,说是要入股,于是便有了共同的秘密,只是那时,他只穿白衣,脸也张开了,让她认不出来。
夏秋池,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子,因为母后的去世,只着白衣,弃了其他衣袍。
想着,陈峰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人推门而入,揽她入怀,带着酒气的唇亲吻着红盖头,好半晌才松开手,挑起她的红盖头。
他看着陈峰,柔和的问着,“阿峰,在想什么?”
陈峰也看着他微醺的目光,凑近他,搂住他的脖颈,轻声道,“啊池,我爱了你十年。”
忽的被告白,夏秋池怔愣了一瞬,便是眉眼轻扬,凑到她唇前,偷偷亲了她的唇角,“我也是,阿峰......”
红幔落下,灯烛摇曳,满室春光。
原来,他们一直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