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爱上我(16)

“这是Lizzie。”扈礼呈这时候才介绍。

“我们在瑞士的老朋友。”邵林笑着补充一句。

“我真的想见到你。”Lizzie也笑起来,“我听说过太多你的事情。” 她明显在国内不长呆,或者并不是从小学汉语,一句话十几个字几乎全部是平音。

“希望他说的都是好话。”我笑,放慢了语速。

所以,Lizzie几乎是一下飞机稍作休整就过来了。她强调了过来找扈礼呈是个惊喜,原本定的是明天下午见面。

她见到扈礼呈是真的很开心,这样一个成熟美艳的大美女,一颦一笑显得动人极了。

邵林提议去旁边的墨西哥小酒吧玩一会儿,但是扈礼呈却说可以就在家坐坐,因为我生病了。

“没事,你们去吧,不用管我。”我摆了摆手。

我话音刚落,扈礼呈的手便就又抚摸上了我的额头。

在邵林和Lizzie面前,我才意识到他的动作有多亲昵,顿时脸红了一下。但是我估计他们都可能看不出来。因为发烧,我早就脸色透红了。

说到最后,邵林和Lizzie先去酒吧,扈礼呈则先送我回家稍作休整再过去。

回去的路上,我头重脚轻,烧得感觉都快找不着北了。

“你先吃退烧药试试,不行我们就去医院。”扈礼呈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担忧。

“Lizzie真漂亮。”进了电梯,我盯着电梯上的按键。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要提这遭。

“但是你最漂亮。”他说。

“……”我怀疑扈礼呈瞎了,或者审美很成问题,再或者我已经烧到幻听了,“你是哄我开心吧。”

扈礼呈微微低头打量我,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你真应该去听听研究所其他人是怎么讨论你的,或者之前大学时候你的同学是怎么说的。”

“说我像狐狸精吗?”我永远记得这个评价。不光小沫第一次见我时这么说过,扈延的妈妈也这么觉得,她的中年贵妇朋友们也觉得我看着就不像良家妇女,倒像是很会作妖的样子。

“说你才貌双全,非常漂亮,但是,”他顿了顿,“性情冷漠,不好接触。”他盯着我,似乎很想知道我对此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我已经烧糊涂了。反正在我的人生观而言,性情冷漠,大概是种褒奖。

我只能说,“我头好痛。”

他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回家马上就休息。”

回到家,我换衣服便躺床上去了。

扈礼呈就坐在床边,“三十八点七,”他将温度计放到床头柜上,倒水让我吃药,“你先吃药,等我回来,如果还高烧的话,就去医院。”

“退烧哪有这么快。”我含糊地说。

“但是我很担心。明天别去上班了,让陈敏帮你请个假。”他帮我掩好被子,撩开遮住眼睛和额头的头发。他的手指温度比我脸颊低,我觉得很舒服,任由他轻抚我的脸庞直至下巴。

周遭安静得似乎连呼吸都能听到。

在这静谧里,他突然微微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先惊后愣,然后血就突然全朝头涌过来了,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绪如潮水般哗啦啦席卷淹没了我,又像幽夜里的昙花,迅速怒放在心头。不,这不符合我的冷漠冰山人设。

幸好我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色和楼底下路灯的光线浅浅地照射进来,空气里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纱。我尽量往被子里缩去,此刻我的脸烫得吓人。

他依旧凝视着我,没有说话,突然又俯身。

“我、我感冒了会传染!”我脑子简直成浆糊,急急忙忙喊了一声。

结果,他竟然只是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而已。

他立即笑起来,毫不顾忌到笑出了声。

我咬着嘴唇,又恼又羞。

于是乎,他再次俯身,直到鼻尖都快碰上我的鼻尖,直到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我脸上。

“你觉得我会亲你的哪里?”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月色里,他琥珀色的眼眸太蛊惑,叫人不知不觉就迷失。我眼眸低垂,睫毛颤抖。

然后,他就突然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刚刚。”

顿时空气里的轻纱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怒目而视,迅速把被子拉起来彻底盖住头。

我发誓我听到了他的轻笑声,然后感觉脸颊上的被子凹陷了一下。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关门声。

吃完药,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我不知道晚上扈礼呈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迷迷糊糊感觉他半夜过来看了我一次。

第二天我已经不再发烧,扈礼呈便去上班了。我喝完牛奶再次倒头睡去,直到中午才醒来。他在床头柜留了纸条,说已经叫陈敏帮我请假,叮嘱我按时吃饭,厨房有吃的。我却不太有胃口,匆匆扒拉了几口,便收拾上班。

我到研究基地已经下午两点,正好刚刚过午休。

一进办公室,所有人都抬头朝我望过来,我冲坐在门口的同事笑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扈礼呈让我帮你请假了都。”陈敏拿着实验室的记录册子从走廊过来。

“我已经好了。”我边说边脱下外套,挂到门口的穿衣架上。

“请假的时候,刘主任还拜托我向你嘘寒问暖一下。”陈敏压低声音。

“其实大可不必。”

回到座位上,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前几天的实验数据,但很快就收到了扈礼呈的电话。

“在家?”他问。

“嗯……”我不知道该咋说。

他叹了口气,“周末你有时间吗?”

“做什么?”

“邵林招呼大家去他大伯家的农场玩,烧烤野炊。感兴趣吗?”他顿了顿,“Lizzie也会去。”

说话间,电脑屏幕上弹出了新的微信聊天,来自邵林——“周六农家乐烧烤,你一定要来啊。”

“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扈礼呈说。

“我挺感兴趣的。”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叫我一定要去的肯定不是邵林,而是Lizzie。

郊游

周六,天气晴朗,阳光正好。今年的夏天来得匆匆,走得匆匆。乡下的早上,气温有点低。

我听扈礼呈说,邵林的大伯年纪大了,非常注重养生,专门在郊外这片地方承包了很大一片地当农场,种植水稻玉米还有一些瓜果蔬菜,供自家人和亲朋好友吃,讲究的是纯天然有机,不打任何农药。但是他大伯很少在这边住,所以今天就是我们这群人的天下了。

邵林邀请的人有几个是我上次在聚会上见到的。所有人开车在高速路口的服务区集合,然后一起过来。

由于出发得早,我们到农场的时候才不过早上八点,是两只黑色的中国细犬先冲出来迎接我们。

然后邵林就出来了,跟在后面的是挎着相机包的Lizzie。她今天穿着墨绿色的连体阔腿裤,带着大大的遮阳草帽。两只大圆圈银色耳环特别引人注目。

我从车上跳下来,取下鼻梁上的墨镜。今天后半段路是我在开车,一路迎着阳光,实在是太刺眼。扈礼呈手里拎着我的电脑包。

Lizzie依旧非常热情,给予熟悉的朋友热烈拥抱。不算小孩,我们一共八个人,她就认识其中六个,包括我。

“都是你在瑞士认识的朋友?”我低声问扈礼呈。

“主要是邵林的朋友。”他显然猜到我在问什么,低声在我耳边道,“Lizzie跟邵林走得更近。”

邵林带我们前去农场中心自建的别墅,就顺带把周围介绍了一圈。屋前有麦场,左边是温室和花房,右边是草地,还有人工开挖的池塘沼泽,后面还有一大片果林。

但是大部分人都来不及观望,连忙进了屋子里就开始从头到脚补防晒。我则在到处找插头,路上就把电脑用得没电了,我得给导师写个邮件汇报最近的情况,还没把报告收尾。

等我写完报告发完邮件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带小孩的夫妻俩在拆新买的无人机,扈礼呈在帮忙,而Lizzie则弯腰在逗小孩。

“拍照吗?这边风景蛮好的,我帮你拍。”邵林独自在旁边安装新到的烧烤架。

“不用了,我喜欢就用眼睛看,用脑子记住。”我知道这话有点装逼,但是我的确是这样,我不怎么拍照,我也几乎不发朋友圈,我没有那么多想要记住的东西,反而想忘掉的有很多。我经历过的一切都想让它随着时间自然而然地流逝,然后筛选出我真正会想要留念的。这从某种程度上也是随时做好失去的准备。那我就不用在失去之后,再次看到某天的照片而揭开伤疤,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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