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按照祁君玄的吩咐,特地请了教舞坊的程瑾瑜,此人三十岁左右模样,是京城教舞坊跳舞跳的最好的先生,人也长得清雅端正,让人看着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君子。
宁知第一次看见程瑾瑜的时候,他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院子的大槐树下,看着树上的槐花,似乎有心事,看见宁知出来,顿时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恭敬的向他行礼。
“你就是夫君请来教我跳舞的师傅?你长得可真好看,不过,比夫君还差些!”
“王妃都未曾见过王爷真容,如何知晓王爷模样好看?”
“夫君在知儿心里是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上!”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过,宁知说这话,想要说的是不管祁君玄是什么样子,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宁知的这话正好被走过来的祁君玄听个正着,丝丝话语犹如一滴水滴落入祁君玄心里那平静的湖面,荡起一波波涟漪,越扩越大。祁君玄没想到,在宁知的心里,原来自己已经如此重要。
宁知说的话虽然傻气,但院中的两个人听来,这话却是最好听的情话。
“瑾瑜来了!”
“瑾瑜参见王爷。”
“你我不必客气,以后知儿就要麻烦你了。”
“瑾瑜必细心教导王妃。”
祁君玄和程瑾瑜寒暄了一会,便又去忙了,离开时看了看时辰,估算着祁君墨也快到王府了吧!
第三十一章 劈叉
“啊!”
只听一声杀猪叫的喊声,连院子里偷食的鸟儿都惊飞了,洛翎仍旧躺在院子的大槐树上,心里偷乐着,嘴上落井下石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自己要学跳舞的,这么大人了,身子骨早就长硬实了,不痛死你才怪。”
或许是因为宁知是个傻子,没有主子的架子,又或许两人的年纪相仿,所以,洛翎才敢如此放肆轻松的和宁知说话,不过作为现代人的宁知并不在意这些,反而觉得这样说话才有人情味,更有意思一些。
“要你管!”
宁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怼了回去,好看的小脸都快扭成麻花了,可愣是忍着没起来,仍旧保持着刚刚拉筋的姿势。
“王妃,如果真的很痛,我们先休息一会,毕竟这筋骨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我们慢慢来。”
瑾瑜见宁知两只眼睛像只兔子似得,哭的红彤彤的,豆大的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心有不忍的劝说道。
“我没事!”
宁知倔强的转过头,不去看洛翎和瑾瑜,一脸的坚定。
宁知没想到这身体韧性如此的差,刚刚压腿劈叉的时候差点没痛死他,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腿筋是不是拉断了,不过刚刚动了动脚还有感觉,现在似乎也没有刚刚那么痛了,宁知也知道,如果受不了这痛,那压根跳不了舞,长痛不如短痛,一次到位,多练几天就会好了。
祁君玄在书房都听见了宁知的哭喊声,吓得赶紧让张礼推着轮椅赶了过来,毕竟坐轮椅比他走的要快很多。
“知儿,你没事吧!???
祁君玄走下轮椅就要拉宁知起来。
“夫君。”宁知一听见祁君玄的声音,心里的苦楚全都冒出来了,瘪着嘴小声抽泣着。
“我们不练了啊!”祁君玄看不得宁知如此辛苦,双手穿过他的下腋,直接把宁知提了起来。洛翎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宁知双腿虚软的直打颤,整个人靠在祁君玄的身上,祁君玄哪承受得了如此的重量,虽然察觉到腿部的不适,但还是稳稳的托着宁知,并未让他发现一点不妥。
“夫君,我走不了路了。”宁知现在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祁君玄双手托着宁知,真想把他直接抱回房间,可现在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祁君玄再一次的痛恨自己的双腿,如果他的腿好好的,现在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洛翎,把知儿抱回房间。”天知道祁君玄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决心,他不想也不愿意任何人碰宁知,就算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也不行。
洛翎为难的看着一脸冷峻的祁君玄,小心肝砰砰砰的颤抖着,祁君玄此时的眼神就像一把把的利刃,插在他的心上,洛翎无声的望了望天,心想着明年的今天会不会就是他的忌日了,他是十万个不愿意去抱宁知啊!王爷会不会事后剁了他的双手啊!
宁知看看祁君玄,又看看洛翎,内心叹息。
“夫君,我自己可以的,不过,夫君得扶着知儿!”
宁知拉了拉未动的祁君玄,靠在他身上,扶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朝着房间走去。
祁君玄顿时脸色缓和了许多,一脸心疼的安慰着宁知。
洛翎感激涕零的看着走远的宁知,感觉这王妃和他心中想象的似乎不一样。
第三十二章 柔情
“好些了吗?”祁君玄帮宁知按揉着双腿。
“嗯,好多了!”
宁知穿上鞋下地走了走,的确好多了,虽然还有些酸,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痛了。
“王爷,二皇子来了!”
“好,让他去本王书房,本王一会就去。”
“我也要去!”
宁知拉着祁君玄,反正今天是练不了舞了,祁君玄陪不了他,那他陪着他也行嘛!
刚刚发生那样的事,祁君玄也有些不放心,所以带着宁知一起去了书房。
“二哥!”
“参见康平王爷!”
“天弈也来啦!”
“天弈不可无礼!”祁君墨嘴上虽严厉,可眼里却全是宠溺。
“你就是王爷娶回来的王妃?”
“你是谁?”
天弈围着宁知转了好几圈,把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透,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仿佛看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出来。
宁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天弈,对方稚嫩的小脸上写着不同于年龄的神秘莫测。
对于陌生人,宁知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知儿,他叫天弈,是二皇子的师弟,别看他小小年纪,可是祁国有名的天才。”
“那他是不是懂很多很多东西?”
“唔,可以这么说!”
天弈有些骄傲的扬了扬他的小脸,一脸不屑的看着宁知。
宁知的小心眼又冒出来了,你瞧不起我一个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这个傻子怎么让你看得起。
“那他知道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吗?”
“他知道一年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吗?”
“他知道为什么大白小白长的一样吗?”
屋里的三个人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宁知,宁问的问题虽然都是他们常见的,但还真的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天弈小脸都憋红了,但他实在不知道是为什么。
宁知得意洋洋的看着天弈,哼,让你瞧不起我。
祁君玄摸摸宁知的头,刮了下他的小鼻尖:“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着什么?”
“当然想的都是夫君啊!”宁知对着祁君玄傻笑着。
祁君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么赤裸裸的秀恩爱,让他情何以堪,转头看了看一脸无知的天弈,又是一声叹息。
天弈在某些方面的确出类拔萃,与同龄人相比的确算得上天才,也许是因为才十五岁,所以,在感情上比较懵懂无知,这就要苦了我们二皇子啦,不知道哪天才能把这孩子养大吃了。
天弈丢给宁知一个白眼,摆明在说:“你看你那点出息。”
“你说的那些我的确不知道,那你知道为什么?”
“我当然……”
天弈见宁知胸有成竹的模样,紧张的屏住呼吸,一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我当然也不知道,要不然干嘛问你。”宁知想着我要是把原因说出来,你们估计只会认为我傻得更厉害了。
天弈听了这话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祁君墨,发现他并无异样,终于放下了那颗吊着的心。
天弈在祁君墨面前,一直表现的很优秀,因为他很怕祁君墨对他失望,至于为什么怕,他也不明白。
天弈虽然是祁君墨的师弟,但从小就跟在他们师傅身边,祁君墨比他年长,又是皇子,天弈又觉得作为小师弟,会得到师兄更多的关注与照顾,所以,硬是说自己是师弟。
祁君墨学成回京都时,天弈也跟着他来了京都,并且一直住在祁君墨府上,祁君墨成婚后不久便去求学,回来后没多久,皇子妃就因病去世了,后来祁君墨一直未娶,他对天弈的感情,祁君玄多少知道些,只是祁君墨一直觉得天弈还小,所以,并未开口向他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