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小苏合干脆将苹果扔在地上。
苏九衣无奈妥协。“好了好了，怕你了。给你。”只见苏九衣翻手之间拿出一个赤红如血的红果子，红中带黑，黑中看起来像带毒似的。“蓬莱的灵蛇果，这个可以吃了吧！”
小苏合接过，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很甜，却是甜而不腻。仿佛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流下去，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是无比舒畅。
“你虽灵力强大，却是杂而混乱，这灵蛇果有助于你调养内息。”苏九衣看似不经意，却还是挺关心这个小孩的。
“谢……谢谢！” 小苏合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苏九衣故作夸张。“啊？什么？我听不见。”
“听不见就算了。” 小苏合转身，不去看她。
苏九衣笑嘻嘻地蹲到他面前。“小苏合，快，叫声姐姐来听听。”
“苏九衣。”
“我说叫姐姐。”
“苏九衣。”
“苏合，你是不是存心的？”苏九衣杠上了。
“苏九衣。”
“混蛋苏合。”
“臭苏九衣。”
“……”
不会放弃
后来，苏九衣去哪儿，小苏合都在后面悄悄跟着。苏九衣反正也不管，叫他同行，他不愿意，非得要偷偷跟着。随他去吧，他高兴就行。
那日，途径黑雾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中毒的人类。因吸食这黑雾山瘴气过多，而导致全身溃烂，再也看不见一处好的皮肤，不见皮，只见腐烂的肉骨。
“作孽，作孽呀！”苏九衣念叨了两句，就将那毒人打死。
“你干什么？”小苏合惊讶。他不知道为啥一向心善的苏九衣，会下如此毒手。
“他中毒已深，本就活不了了。我若再不送他超度，他连灵魂都会被这毒气侵蚀。”苏九衣不以为意，翻手施法，便将那毒人埋葬。
“嗯。”小苏合轻轻应道。有时，解脱也是一种幸福。
“对了，我们绕道走吧！这黑雾山太臭了。”苏九衣扇扇，仿佛真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一样。
“你不管吗？”小苏合抬头，她不是一向最喜欢管闲事的吗？
“为什么要管？这是九重天那帮人的事，我都帮他们干了，他们干什么？白享烟火不干事，想得倒是美。”苏九衣没打算插手管这破闲事，因为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太麻烦。
“哦。”
“你那什么眼神？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爱多管闲事，当时放任他被雷劈死不就行了，管他的死活干什么。
“其实还真不是。”苏九衣嘻嘻笑着，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要管你的闲事？”
“不好奇。”小苏合心里好奇地很，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问。
“其实我是看你长得像我兄长，说不定你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苏九衣已经展开一大堆想象了。例如：兄长曾经也有一份真挚的爱情，奈何天道不允，他们无奈分离。那时，嫂子已经怀有身孕。再然后，就是经典的老套路。
“我没有父母。”小苏合立即说道。
“没事，别急着否认。你们有五分相似，还是很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哈哈哈，我顿时又长了一辈了。”苏九衣也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快，叫声姑姑来听。”
“不叫。”
“快，叫姑姑。“”
“苏九衣。”
“叫姑姑。”
“苏九衣，你能不能不要发神经。”小苏合转身就跑。
“……”
“现在麻烦大了。”苏九衣看着四周这黑黢黢的一片，空气中尽是腐烂的臭味。瞎跑什么，说好的绕开黑雾山，现在没绕开不说，还直接闯了进来。天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令人恶心的东西。“抓紧我，别走丢了。”苏九衣抓着小苏合的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弄丢了。
小苏合虽然不想，但也没在这种时刻给她闹别扭，乖乖地跟在她的身边，到时候真的打起来，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保护谁呢！
“这瘴气，也太臭了吧！”苏九衣皱紧眉头，这种难闻的气味，真是令人不爽。若不是受这瘴气影响飞不起来，她早就带着这个小家伙跑了。
“嗯。”小苏合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遭情况，以防有变。
“什么东西？”苏九衣一道掌风袭击过去，击打在一块混杂的泥石之上。泥石粉碎，溅了他们一身，真是臭得很。
“苏九衣。”小苏合愤怒地喊了一声。
苏九衣尴尬地笑笑，“意外，意外啊！”她连忙捏诀，将两人衣服上的脏东西都净化干净。
小苏合赏了她个白眼。
“啊，有蛇。”苏九衣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对着蛇一掌，将它给打个粉碎。蛇肉蛇丹迸裂，再次溅了他们一身污秽。
“苏九衣。”小苏合更是愤怒。脸上黏黏的，那浓稠的液体，着实令人恶心得很。
“意外意外。”苏九衣伸手替他擦拭脸上的污秽，却被小苏合打开她的手，将她甩开。
“好玩吗？”小苏合将自己收拾干净，回头，愤怒地看着苏九衣。
“好好好，我不玩了。”苏九衣运灵，净化四周污浊，瘴气在一点点消失。四周的景色逐渐明朗起来，淤泥枯木，还真不是什么风景优美的地方啊！“小苏合，我厉害吧！”苏九衣自我夸赞道。
“哼。”小苏合不想搭理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她懒得弄罢了。
“不过，瘴气虽已清除，但这山地被瘴气侵蚀已久，只怕很难恢复了。”苏九衣看着这不见活木，不见香土，只怕以后都难以孕育生命了。
“小事。”小苏合运灵，恢复着这山川草木的生息。
“小苏合，不错嘛，最近灵力运用得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苏九衣绕着他上下看看了，由心底而来的夸赞。
“我跟你这种废材可不一样。”小苏合倒是傲气得很。
“夸你两句，你还真臭屁上天了。”苏九衣对了他的头，又是狠狠地敲了一下。
“苏九衣。”小苏合揉揉自己疼痛的头，对着她咆哮道。可苏九衣早已跑出老远，他在后面追着。谁也不让谁。
再后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也管过很多闲事。见的景色很多，见的人很多。有时一起打架，一起欢笑，一起受伤。在那段日子里，很快乐。
但是，后来，当九重天发现他的存在之时，不允许他的存在。只因除父神外，没人能自生成神，即便如蓬莱岛主那样厉害的人物，也用一百年走了个过场。所以，他是异数，是整个天地的异数，是不许被存在的异数。
那一年，他不过一千岁。
“是人是妖是仙是神，又能如何？只因他天生神力，便被你们所不许吗？你们这些神仙，还真是自私又狭隘。”苏九衣挡在他的身前，与九重天诸仙对峙。
因苏九衣是蓬莱女仙，是蓬莱岛主的妹妹，是以九重天并未直接下手。但是苏合明白，若是她真与自己一直在一起，与整个天界为敌，即便是蓬莱岛主的妹妹，也会有性命之忧。自己本就为天地不容，是生是死，又有什么重要。
“苏合，你听着，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你，我也不会放弃你。”
“好。”
记忆
但最后，还是他先放手了。是他放开了苏九衣的手，放弃了这最后的救赎。
苏九衣是蓬莱第一女仙，她不该为自己放弃这良好的前程，她应该飞升成神，为三界所敬仰，而不是同自己一起坠入深渊。
敲晕她，封印住她关于自己一切记忆，将她交给宗陵，带她回蓬莱。或许对自己，对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苏合，你……”眼前的人逐渐模糊，苏九衣昏睡过去。
“对不起。”对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苏合喃语。这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又或许再也没有来世。
天界，最是不允许异数的存在。一切手段都用了个遍，只为了让苏合神飞魂灭。也如他们所愿，神魂被灭，变得残破不堪。若不是父神闲的没事，出手救他，或许他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回忆渐收，顾明承看着眼前的苏九衣。“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顾明承？你怎么在这儿？”忽然门外走进一人来，正是苏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