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纱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在黑夜里尽量盲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客房。
“成功了。”
关上了房门的水清纱松了口气,继而又提上了那口气。
她拿出手机,调出短信界面。有一个陌生号码发给过她一条短信,虽然号码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号的主人是怎么搞到她的手机号的,但她丝毫不会怀疑号码的主人就是方绶瑰方色魔,因为这条短信就是方色魔看向她的同时,出现在她的手机上的——
“想知道白朗的股价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今晚十点到一楼toriko餐厅找我。”
“不见不散,我的水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没有更新,因为去合场。后天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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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入V三更)
方色魔手腕狠辣, 翻脸如翻书,负评如潮;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在商场的分量是多么可观, 以至于这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兢兢业业地拉黑方色魔。
方色魔说他知道那件事的密辛, 水清纱是相信的。
当然, 水清纱也毫不怀疑, 方色魔肯定还有点别的想法。他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白干好事不琢磨歪门邪道。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如果这点风险能够帮她把那件事搞清楚, 那冒冒险也是完全值得的。左右她小心一点,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这么人来人往的酒店,他还能翻天不成?
水清纱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了toriko餐厅。
酒店很大,这是酒店一层僻静处的一个日式餐厅, 高级VIP制, 用餐者必须能提供一定的财产证明, 否则即使是住客也不得入内,嚣张极了。水清纱和白朗好奇地去过一次,味道倒确实对得上嚣张。
想起白朗,水清纱抖了抖。
显然, 要是被白朗知道了她去赴方色魔的约, 她就完蛋了。
但,只要不被发现, 那就是无事发生过——不慌!
都瞒得及!
已经很晚了。餐厅里几乎没有人,除了方色魔。
方绶瑰穿着西装,领带松垮垮地吊着, 灰金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有点像白朗唱歌那次的打扮,气质上却是天差地别。
见水清纱到来,方绶瑰眼前一亮,不由得上前一步,微笑道:“水小姐,你果然来了。”
水清纱说:“你在短信中说……”
“嘘,”方绶瑰伸出一只手指,打断了这句话,“不要一来就说这些大煞风景的事,好吗?我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这里的东西很不错,是日本来的——”
“我知道。”水清纱打断他。
“……好,”方绶瑰面不改色地笑道,“那我就不过多地介绍了。”
太晚了,于是方绶瑰也只是点了一些寿司。水清纱心思不在吃东西上,便随便指了一个寿司。
“要什么酒水呢?”方绶瑰单手揽在软皮椅背上,笑道,“红酒可以吗?”
“我不喝酒。”水清纱说。
“啊呀呀,我找水小姐来,本心就是以酒会友的。”方绶瑰挑了挑眉,故作失望地说,“我这个人啊,没酒的时候太清醒了,清醒到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是个闷葫芦。”
“好,”水清纱没跟他纠缠,抬手喊来了侍者,“要一瓶罗曼尼康帝,在我们面前开瓶。”
方绶瑰吹了声口哨。
即使他已经阅美无数,他面前的少女,在他心中也绝对称得上是人间绝色。
亚洲人的瞳孔大多偏棕,但水清纱的瞳孔却是天然就黑得发亮,衬上乌黑的长发,正红饱满的唇色,衬得本就绸白的皮肤更加如同凝脂玉一般了。
水清纱今天穿了一条dior的水红色修身吊带长裙,外面披了一件小香风外套,将曼妙的身材曲线挡住了。真是暴殄天物,如果脱下来……
“方先生,”水清纱忍无可忍地说,被方绶瑰用看货物一样的眼神打量,让她很不舒服,“那件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要急吗,”方绶瑰笑眯眯地说,“良辰美景,这么急躁,不是破坏气氛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水清纱果断地说,“我的时间很有限,方先生,如果五分钟之内你还说不出来,我立刻就离开。”
“好的好的,我投降,”方绶瑰举起双手,“美人下令,我自然是要遵从的。”
方绶瑰其实知道,这样拖延,水清纱一定会生气。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就想看到水清纱生气的模样,因为美人柳眉倒竖,一定是极美的。
白朗大婚的时候并没有邀请他,他当时也不上心。可在酒店门口一见,他就认定了:他一定要得到她。
红酒被端了上来,按照水清纱的要求,现场开屏。
寿司早就上了,水清纱却一口不吃。方绶瑰问道:“怎么不吃点?”
水清纱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瓶子:“如果喝酒就能得到信息,我想就没必要吃没必要的东西了吧。”
聪明会让美人更加动人,方绶瑰想,对于水清纱也更加志在必得了。
侍者将酒倒进了酒杯里,叮叮当当,很悦耳。
“干杯。”方绶瑰举起手中的杯子。
水清纱却没有举杯:“我想喝方先生手中的酒——方先生不介意和我换杯子吧?”
方绶瑰一愣,大笑:“水小姐未免太谨慎了。”
“不谨慎不行呀,”水清纱也吟吟笑道,“毕竟是方先生,怎能不谨慎呢?”
“水小姐,我真的很欣赏你,”方绶瑰眼中的贪婪更□□裸了,他倾身上前,主动和水清纱交换了酒杯,鼻尖近到一度几乎接近水清纱的脸颊,“你实在是太美了……”
水清纱朝后躲开,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死死地看着方绶瑰。
方绶瑰也一口喝干净,面色如常。
水清纱说:“方先生,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方绶瑰又为水清纱亲自斟了一杯酒:“当然可以——再喝一杯吗?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再喝了。”
“是的。”
“白朗的家庭,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父亲。那两个哥哥,一个是老老实实的文学教授,另一个是游手好闲的混子——抱歉,我直说了,不太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至于白朗的父亲,不过是中人之资,当初白家交到他手中,十年不到就败得差不多了。”
水清纱皱了皱眉,感觉胸口有点发热:“你的意思是……是自己人做的?”
“白朗是白家的第三子,幺子怎么有资格继承这个位置呢?更别提幺子的父亲还没死呢。”方绶瑰拿过水清纱桌前的酒,一点点地喝,笑得很暧昧,“白朗能继承,不过是仗着族谱上已经过继给白家长子的嗣子身份,以及老头子的独断专行罢了。老头子已经去世六年了,白家长子多少年前人就没了。那些人,应该也已经忍够了吧?”
水清纱心里一跳,却不是因为方绶瑰的话,而是纯粹的生理反应:“是谁?”她强忍着不适,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方绶瑰耸耸肩,眼睛看着面色越发潮红的水清纱,“我只知道,混子曾经联系过我手下的一家媒体,让他们帮忙扣下白朗连下三家公司的消息。钱给的很足,所以我让媒体们接了。”
“你太不要脸了。”水清纱按着呼吸急促的胸口说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方绶瑰笑吟吟地站起来,走到水清纱身边,“是不是觉得有点困,又有点yu火焚身,所以浑身使不上劲?那就对了。看来我可以给卖药的那个人加工资了。”
“你很警惕,很聪明,它们让你更加美丽,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我给我自己的酒也下了药。”
贱人!
水清纱心里狂叫,可是手上却渐渐使不上了力气。
方绶瑰蹲下来,贪婪地看着水清纱的腰身:“chun药,对你有用,对我这种吃惯了的,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不在乎,但你已经很难受了吧?”
“……”
“而这家酒店,也已经在今天早上被我买下了。你以为是公共场合所以安全,但事实上,它是我的私有物,我想做什么都行。”方绶瑰大笑,站起来,将手伸向已经趴到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水清纱,“漂亮的水小姐,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