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总想非礼我(34)

“我才是凶肆的主人,你不问我问她干吗?”费香嚷嚷道。

姜宁有点尴尬,就好像小时候朋友想到自己家里来,但是家长却当面表示不欢迎,真的太尴尬了。

而且费香怎么回事,顾云舒可是魔尊唉,他又不是没去过凶肆,至于这么给脸色吗?

顾云舒淡淡地觑他一眼:“那费香,我可以去吗?”

“走吧!凶肆里的鬼不知道怎么样了!”

姜宁蓦地想起那只脑袋都被扯下来的鬼,心情有丝微妙的复杂。她和顾云舒并排走在后面,盯着费香,不知该如何开口。

头都被扯断了,肯定活不了了吧。

她步子本来就小,现在犹犹豫豫,走出的每一步都小的可怜。顾云舒旋即放慢自己的步子,始终保持跟她平行。

到最后姜宁鼓起勇气准备说时,三人已经到了凶肆。她乖乖闭嘴,候在一旁。

月光十分黯淡,像是风中残烛般把最后的光亮洒在凶肆上。

“咚咚咚——”里面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恶鬼还有同伙吗?姜宁睁大眼睛后退。

顾云舒上前,挡在费香和她之间。

“吱呀——”破旧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里面的“咚咚咚”声停了几秒,而后又开始持续地响。

一道火光从费香手里拿着的符箓扑进去,霎时照亮里面所有的东西。看清屋里的情况后,他骂骂咧咧地径直进去,点亮蜡烛。

柔和的黄色烛光登时从四面八方的窗户中倾泻,姜宁推了推顾云舒,二人一起进去。

凶肆中央,一个脑袋被砍掉、脖颈鲜血淋漓的鬼正举着一只惨白的手在拍球。

它手中的球自然是它的脑袋。

“咚咚咚。”

约莫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它拍球的动作一顿,改为两只手抱着圆溜溜的脑袋冲到费香面前。费香举着它的脑袋比了比,力求完美地安上去。

居然这样也不会死!

姜宁仿佛打开了新天地,其实她的手臂只在一开始受伤时痛了会儿,后来直到断掉,砸在地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其实就算她伤得再重,也是可以恢复的吗?那以后……她是不是可以上天入地地作?反正也死不了。

“宁宁,你——睡觉吗?睡的话睡哪儿?”顾云舒环视一圈,第一次发现这房间小的可怜。她平常都是和这些鬼一起睡的嘛?费香里屋的部分布局映入眼中,他全方位瞄了一眼,也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鬼住着,她应该不会睡费香屋里的吧?

“我有专门的房间哒!”姜宁有心展示自己身为一只鬼的不同,两只眼睛跟激光似的扫描店里的每个角落,终于在一团白纸下找到了碎掉的瓷片。

“我的家没了!”她哀嚎着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白瓷片拼起来,可是怎么拼,也拼不出当初那个娃娃的样子。

顾云舒在她身边蹲下,拿过她手心的瓷片,掌中涌起一股气流,不到片刻,就还原出原本的陶瓷娃娃。

“不好看,有裂痕。”姜宁欲哭无泪,娃娃的脸上拉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黑黢黢的一条线,跟蜈蚣一样。

顾云舒没辙了,他突然想起魔宫里的小熊娃娃,犹豫片刻问:“宁宁,你喜欢要什么样的?要不要,我重新买一个?”

“啊?”姜宁吸吸鼻子,举着瓷片,“不用了,费香会给我安排的。”

说完她又陷入自己家被打碎的悲伤中,没看到顾云舒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

“他妈的!”费香捡起一地的碎纸,面色阴沉得能滴水。他去到里屋,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不把这狗杂种杀了,老子不姓费!”他一脚踹开门,本就靠着几根螺丝支撑的门再也支持不住,“砰”地砸在地上,激起一层灰尘。他把无数画好的符箓塞进一个竹筐里,又往里面满满当当地塞了许多法器、桃木,这才拍拍手,吩咐众小鬼:“等会我把身体做给你们,你们休息好去魔宫,我出去几天,把那只恶鬼抓回来做法,我要让它死的不能再死!”

他接着看向顾云舒,面皮耸动,“魔尊,我的小鬼就拜托你了。”

顾云舒百忙之中点点头,几人各有心思。

接着小鬼全部出动,先找到各自的身体让费香用胶水黏上,再一起大扫除。姜宁被分到打扫门堂,但是她现在不能实质化,握不住扫把,又不想附身在纸人身上。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凑近顾云舒,也不说话,就只是笑嘻嘻地盯着他。

顾云舒一愣,回以一个微笑。

“什么呀,”她朝扫把努努嘴,他立即心领神会,拿起扫把开始哼哧哼哧地扫地。

姜宁飘在他后面指挥他:“这里、这里、那里有小纸屑,”不一会儿她飘到外面,发现嵌在墙上的魔偶已经开机,正费力地想从墙上把自己抠下来。

“费香!”她朝屋里喊,“魔偶还要不要?不要我让顾云舒把它放走了!”

“放吧!”

得到回应,她等顾云舒扫完地,拽着他的衣角到魔偶面前。

“这是……”顾云舒看见魔偶头上可疑的两重金冠,心里浮现一个被扣在修真界的人:桀桀桀。

本来他还不确定,等魔偶开始“姐姐姐姐”的喊着,他肯定了。

“怎么了?”

“这是一个魔将家里的魔偶,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不知道,费香把它一脚踢出来的,你快把他抠下来,让它自个儿去报废中心吧。”所有的魔偶期限到后,都会被集中送到报废中心,有些魔偶也能自行去。当然,“报废中心”几个字还是卫雅魔后“发明”的。

顾云舒拽着魔偶的头把它扯出来,姜宁又问:“卫雅是谁?谁的魔后?”

“卫雅?”顾云舒脑子里搜索好久,终于记起来有这么一个人,“是上任老魔尊的魔后,早死了。”

“怎么了?”他有些奇怪,姜宁怎么突然问起卫雅?

“没什么。”姜宁扬起一张笑脸,飘来飘去。见他把一切都打理好,便回到费香那儿,站在一溜小鬼后面,像排队似的。

费香很快剪出几个活灵活现的纸人,给受伤较重的小鬼待着。他察觉一道目光投来,扫过去时就见顾云舒正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的纸人。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道。

“宁宁的呢?她都受伤了,你不给她做一个?”他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分辨都听不清。

费香翻了个白眼:“就她要求高!不肯待在纸人里,偏要那个陶瓷,我上哪儿给她找个那么贵的陶瓷?”

“我出钱。”

“你出也不管用,那陶瓷娃娃是祖传的。”

顾云舒没再回话,思考着过几天给姜宁买几个,任她挑。

半夜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一只由十来个小鬼、断头鬼、饿死鬼、替死鬼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魔宫蜃楼前进。一路阴风阵阵,大鬼开道,凡是有灵性的动物,俱避之不及。

等到了魔宫,费香在周围一圈布下阵法,交代几句后心事重重地离开。

小鬼们各自找到喜欢的阴凉角落,几个几个围在一起追逐打闹。魔宫里本来就有的鬼被这仗势吓得瑟瑟发抖,但是也有几个胆大的,跳出来和他们打成一团。

姜宁没有加入他们,她打了个哈切,直奔顾云舒的房间,十分怡然自得地跳上去滚了滚,鼻尖还埋在被子里嗅了嗅。

顾云舒目光跟着她的动作而移动,耳尖悄悄红了。

“哎呀!”姜宁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你能看见我了!”

前几次她累的不想动,想着反正床这么大,顾云舒也看不见她,所以就毫无顾忌,但是现在他能看见她了呀!

“宁宁,你在这儿睡吧。我去别的房间。”顾云舒挡在她面前,“反正魔宫房间多,我也住腻了这间房。”

“住腻了?”姜宁狐疑地环视周围,“可是这个魔宫,才建了一个多月啊。”

顾云舒面色不改,“我睡觉一般半月换一次房间,这次是受伤了还没来得及换。”

“可以啊,够奢侈!”姜宁想想也对,毕竟他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尊,还不许他有点个人癖好了?

“那好,”她拍拍床上柔软的被子,“今晚我睡这里,你走吧。”

顾云舒:……他目光落在被子上那截白嫩嫩的手上,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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