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扔下句:“寻哥,你来帮我烤。”
“……”
湛寻正在给宋酌倒果汁,听到这话,把高脚杯递到宋酌手里,挽起袖子。
宋酌视线无意扫过。
就看见双十分赏心悦目的手臂,再往下,手指搭在烧烤架一角,稍微用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流畅又漂亮。烤架移了下位置,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宋酌没忍住,又“无意”地瞄了眼。
“颜狗哟。”任恰嘴里塞着小蛋糕,飘过。
听到这三字,她差点被果汁呛到。
白梁旭正在烤棉花糖,左右没看到酱料。
看了眼正喝了口果汁正轻咳的宋酌,说:
“帮我递下巧克力酱,宋酌。”
宋酌被任恰当场抓包,脸蛋微窘。白梁旭的话让她有了事做,立即拿起巧克力酱递给他。
于是,后来。
“递下托盘。”白梁旭眼也没抬地说。
宋酌正想把托盘拿起,有只手径直夺过,湛妙把托盘放在湛寻面前,回身瞪了眼宋酌。
她淡淡抿嘴,把果汁搁下。
棉花糖烤好,总共五串。
白梁旭一眼扫过,自己和那人之间,隔了四个人,于是手里的棉花糖开始分发,曾共手里被塞了一串,湛妙也有,又分别给了两个男生一串。
最后,递在宋酌眼前。
手势朝下,如果她不接,这串巧克力棉花糖就要掉到地上。宋酌几乎是反射性的,微微蹲下接过。
温采思拍完照回来,看似无意地说:
“你们俩看上去很般配啊。”
此言一出,宋酌正咬下口酥甜的棉花糖,动作顿住,回身看了眼在身后烧烤架旁的湛寻,他正掀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她有些看懂了他的拧眉。
白梁旭勾唇笑得狂妄。
而旁边的湛妙已经耐不住了,竖目质问:
“温采思你瞎说什么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温采思脸带无辜。
话头被提起,湛妙看着宋酌的眼神就满含警惕。
宋酌有时眸光朝白梁旭那边看过去点,湛妙的眼刀子就狂飞过来。她叹气,干脆眼观脚尖。
湛寻眼底倒没什么刀子,软软的,水汽氤氲的,瞧着宋酌手里的棉花糖木签,恨不得戳出个洞。
“好吃吗?”他话音里有赌气的沉闷。
说实话,好吃的不得了。
但宋酌不想惹他郁闷,于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你简直恨不得把棍子给嘬一遍。
于是,本来对烧烤懒倦提不起劲儿的湛寻,顿时燃起强烈的胜负欲。
眸色少见的认真,抓了把牛肉串,在炭火上翻面烤熟,干练又利落,另只手腕点动,在上边撒上香料。
宋酌吃了这个,还能想起棉花糖算他输!
“寻哥,你肠胃不好么?”祝阙疑惑。
湛寻:“?”
“不然为什么要把肉烤成屎?方便消化?”
从前院回来的祝阙,瞥了眼焦黑的肉串,打心眼里发出困惑和感慨。
湛寻:“……”
*#滚!!
作者有话要说:厨房杀手从此c位出道。
第26章
气氛微妙极了。
湛寻埋头, 盯着前面这坨被祝阙称之为“屎”的玩意儿,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他陷入了沉思。
刘虎彪正巧过来, 听到祝阙的吐槽, 飞了他一眼,寻哥不要面子的嘛。他立马打圆场说:
“傻缺你懂屁!就是要这种黑焦黑焦的才好吃。”
“呕── ”刘虎彪拿起一串,牙齿碰到木签子, 刚咬了半块肉进嘴, 肉触碰到味蕾那秒,直接带着声儿吐了出来。
再一看, 湛寻脸色更沉了。
他们俩眼神飘忽,对视两眼,都选择撒腿跑远。
真怕湛寻要上来踹他们。
宋酌正在远处坐着, 和任恰她们吃着祝家厨师烤的串串。温采思在旁边桌,湛妙正在里手机回复信息, 顺手就在旁边桌拉开椅子坐下。
温采思余光见她坐下,便和郦觅说:
“白梁旭和湛寻祝阙他们不是互相不待见么?他怎么会来生日宴?”
“我猜可能是家长要他来参加的吧, 祝家和白家有生意往来。”郦觅顺口应声说。
“我看他是为了宋酌才来的。”那第五串棉花糖, 她看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 湛妙眼里盛怒闪过, 转而嗤声说:
“那你又是为了谁来的?湛寻?”
“你!你别瞎说。”温采思露出慌张。
“你别那么虚伪行不行, 自己喜欢湛寻, 湛寻心里有宋酌,你看不惯她, 想拿我当垫脚石对付她?所以拼命给我们俩拉仇恨?”
湛妙看了眼温采思越来越青的脸色,漫不经心地欣赏了下今早刚做的指甲,语气不紧不慢:
“真当有人是傻子?”
郦觅为她辩解:“湛妙你别瞎说, 采思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湛妙斜了她一眼,“还真有傻子呢。你口中的采思,考前不知道多费劲的复习呢,在你面前就说自己天天玩手游;还有,你问她借笔记,她和你说没记笔记,其实抽屉里笔记本一大堆。”
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既然温采思要来惹她,就别怪她撕破脸皮,不给她留半点情面!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桌,悠悠朝自己的好友走去。
郦觅听完,看着仿佛被她的犀利击中的温采思,一时不知道该信谁的。
温采思脸色刷白,低头带着哭腔:
“被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是个虚伪的人,但是我背地里学习,也是怕有大家觉得我不是一个有天分的人,郦觅,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没……没事。”郦觅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愣愣地说。
另一边的宋酌还不知道她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远远见着湛寻烤好了牛肉串。
走过去,捧场似的拿了一串,正要张嘴咬下。被湛寻抢了下去,他闷声承认了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别,难吃。”
“你手怎么了?”她手停在半空,问道。
他的左手食指指腹上有个通红的小水泡,她再看到旁边的点火器和烤架里边的炭火,心里有了答案:“被烫到了?”
“没有。”湛寻食指弯曲,遮掩水泡,不愿承认。
但眼睫又含着颤意,半遮眸色,让人误会他是在忍痛不说。
“什么没有,你快点过来。”宋酌杏眼微瞠,皱眉看他,抓过他的左手腕,要带他去处理下水泡。
“疼。”湛寻嗓音低软,轻声喁语。
小声得像猫咪在叫疼,但足以让宋酌心里一紧,立马松开手,这才发现他手腕处竟然也有个水泡,天知道他是烤肉还是烤自己。
“我去让祝阙拿个医药箱过来。”她说。
和祝阙说了这事,祝阙也挺急的,直接说:
“干脆让寻哥去让李医生处理。”李医生是祝家的家庭医生,现在正在别墅前院。
于是,湛寻被宋酌半推着往前院去。
两个手心搭在他的背脊线上,力道于他是微小。
背脊被手心触碰的地方,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她掌心裹挟的凉,如同残冰在春水里融化,亦如在被羽毛轻轻挠动。
那阵酥痒,从尾骨直至四肢百骸。
他拖着步子不愿走,眼皮慵懒地半搭,嘴角浮起,在一寸一寸感受。
下一瞬,祝阙和刘虎彪直接跑过来。
架着湛寻往前院去。
那阵酥痒消失,只剩左右两个憨憨。
“寻哥,你说说你,上次感冒也不愿意看医生,这次手受伤又是,宋酌也劝不了你,那哥们只能用强的了。”祝阙嘴巴没停。
走出一段距离,离宋酌较远时。
湛寻甩手挣开他们两人,收手拂了下微皱的衣服,伸出左手,五指张张合合:
“看看!哪里有伤?”
“这他妈算伤吗?”拇指指腹按了几下食指上的水泡,水泡受压泛白,险些破开,松手后,白皙的长指上泛红,他眉都没皱半下。
祝阙傻了,宋酌要医药箱的急迫模样,他还以为寻哥的手都不全乎了,这会儿看来看去,就两黄豆大小的水泡。
反应慢半拍愣愣地说:
“我还以为你手指要断了呢……”
“主要是宋酌看上去太急,我们就……”刘虎彪底气不足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