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开普勒(72)

江勉回过神,“你和阿姨聊什么了?”

任渺渺准备开始煽情说说自己的想法来着,结果被他无情打断,她只好简单说了说她爸妈离婚的时候,关于她的抚养权的事。

少女语气风轻云淡,好似真的释然。

江勉却感觉遇到了知识盲区,只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示安慰。

任渺渺撩开落在唇边的碎发,“啊呀,行了行了,别揉啦,这又不是重点!”

“嗯,”他哄小孩似的,偏头看她,“那重点是什么?洗耳恭听。”

“重点是,”她顶了顶上颚,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就……一辈子的那种。

江勉怔了一下,忽然笑了,“哦,我就说,所以任小姐之前,真的只是想跟我玩玩?”

“你好烦!你要不要听我深情表白啊!”任渺渺炸毛。

他求饶,“好好好,你说……”

“再说我明年才22好么!没考虑长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嘟囔着,缓了一缓,才继续说,“……我爸妈的事,我尊重他们大人的选择,但却永远不会认可。如果我足够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一直支持他理解他陪伴他,你懂吗?”

顿了顿,任渺渺撑起身子向上,吻了一下他的唇,抬眸,“……我很喜欢你,你懂吗?”

少女眼睛在漆黑安静的夜里发亮。

江勉迟疑了一下,又把她捞进怀里,手臂紧紧地压着她的头。

“唉,你干嘛……好闷。人家给你表白。你倒是给点回应啊!”她挣了半天,才从他胸膛露出眼睛。

他向下瞥她一眼,吐出一口浊气,“不要在床上跟我表白,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

遁了!

第53章

转眼十二月。

高悬的太阳明媚刺眼, 湿漉漉的北风吹过抖擞的行道树。海城的冬天气温通常不低,但如果北风盛行,人走在路上, 像被冰刀子刮一样。

还好走入室内有暖气续命。

任渺渺进门, 对着双手呼了两口气,才取下围巾,脱掉厚重的橘红色牛角扣大衣, “好冷啊……”

她的内搭是件奶麦色的微松毛衣, 身材缘故,她没穿出宽松效果, 反而衬得身段窈窕绰约。

江勉眸光顿了一下,接过来她的衣物,什么也没讲, 默默往里面走。

她赶紧换拖鞋进去,“哎哎,你就不等等我吗?”

不就是上次拿冷手贴了他脖子, 这回跑得比兔子都快。

呵, 果然男人也记仇的。

在过去的一个月, 二人开始常周末见面,谈案子的进度;随着事态按部就班地发展, 每周末的相见变成了腻味的约会。

江叔叔虽然常不在家,但也不是每次都不在。

上周,任渺渺过来的时候在门口就跳起来亲了江勉,刚好被江叔叔看到, 那一瞬间,可谓是年度最尴尬的时刻。

大概因此,她在他家越发自如, 二话没说就坐上了沙发,江勉把水放到茶几上,才在她身边坐下。

任渺渺用余光确认他的位置,鬼机灵地向他扑过去,将手伸入他的领口,“让你不等我!”

江勉很无语地转头看她一眼。

少女又抓了抓他的发尾,露出阴谋得逞的笑,转移了话题,“师兄的头发真的长长了好多哦。”

神色淡淡,他抓住她冰冷的十指,严辞警告,“别乱薅。”

掌心的温热顺着她僵冷的指尖,一浪一浪地渡了过来。

任渺渺笑着哼了一声,明明是他要给她捂手,还非说她薅头发。

过了一会儿,二人坐上地毯拼拼图。

这段时间,猴子他们在忙上诉的事情,而任渺渺也没少在网上跟某些偏激粉丝怼到肝痛,听了她在网络上那一套说辞末班,江勉听完只想笑,又觉得她滑稽,反而开导她不要傻瓜争短长了,等待正义的审判就好。

算算时间,猴子他们现在就在北城人民法院,听取一审判决。

这也是为什么,任渺渺今天特地过来找他了——想跟他一起知道结果,和他一起开心呀。

她好奇:“你怎么不去呢?”在现场,岂不是在家等结果要激动。

“猴子才是原告。”江勉低着头,专注寻找缺失的拼图,“我庭审去了,再说北城太远。”

他昨晚还在分析模型数据,哪里那多么时间。

任渺渺却怪腔怪调:“哦,我懂我懂,这才是师兄一贯的作风,真人不露相!”

“哦,原来在师妹眼里,我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没有哦,我的意思是,骚包!”

江勉笑了笑,先让过她一轮。

万物凋敝的冬天到了,莫名地,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重新明媚生动了起来,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天慢慢暗沉下去。

地暖的温热透过地毯传递上来,室内热意盎然。

拼图终于要大功告成,好消息恰巧传了回来。猴子的电话过来,说判决书认定抄袭属实,要求对方下架歌曲,并在规定期限内公开道歉并处赔偿金。

江勉立在落地窗前,刚挂掉电话,回头。

任渺渺凑在他身后,“结束了?怎么样?”

“结束了,判了。”

这个事从夏末绵延到冬季,结束之后竟然也没觉得过程那么糟糕。

“哈哈,整挺好!”她一把抱住了他,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垫脚,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撒娇,“师兄,你不谢谢我吗?”

之前在微博维权的时候,她还找到了不少古早粉丝保留的录像视频呢!

江勉松开怀抱,看着她:“嗯,十分感谢任小姐,不知任小姐想要江某怎样的谢礼?”

少女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谢礼?那她能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先说他应允的检讨书,一开始倒按时交得积极,后来催一下才交一次,半年下来,铁盒里存封下来了不过十封。

“……检讨书还没完呢。”

仿若被提醒起比学术更烦的事。

他抬手扶住额角,说她怎么就光记着这个。

“我当然得记着了,这是你欠我的,你不该履行诺言吗?”她砸吧嘴,“师兄总这样言而无信,总开空头支票,当心爱情会消失的。”

江勉笑,又揽住她的腰,眸光凑了下来,“爱会消失?那不然这样。”

“哪样?”她挑眉。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附身在耳畔,声音沉沉,“不作谢礼了,作聘礼?”

少女的脸瞬间如虾米过水红透。

江勉低低笑了笑,主动释放了这个片段暧昧的氛围。

他回到地毯上,继续完成拼图的收尾工作,对她招招手,“怎么不过来了?”

她努努嘴,几步过来跪坐在他旁边,低头组合拼图块。

脸上的温度却迟迟退不下去。

聘礼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

最起码、要等到她毕业吧?

哎哎,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她还年轻着呢,毕业了也没必要考虑啊!

“对了,你今天几点回去?”他突然道,“我车充电还要点时间。”

任渺渺抬眸,“啊?”

“嗯?几点回去。”

“就,我爸出差去了,”她吞吐了一下,“我应该可以……”

江勉把最后一枚拼图卡入缝隙,笑,“知道了,不回去。”

“昂……不回去了。”

任渺渺低下头,想摸张卡片缓解尴尬,拼图却已经拼好,她只好扣了扣手指头。

留宿在男朋友家什么的,可太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前不久的那晚非常难熬,他们都在深夜寂静时醒来过,某一个偶然的空档,转身,四目相对。

她没讲话,仰头怯生生啄了一下他的唇,他没松开手,又深深地吻了下来,是一段冲动又潮湿的吻。一切在无声之中酝酿发酵,一切又都在探到越界的边缘时戛然而止。

他们没有到最后一步。

江勉红着眼睛中断了一切。

扯起被角掖好,轻轻地吻了她鬓角和淡淡的汗水,一句话也没又说,利落地翻身下床,去了隔壁休息。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迷意乱,她仍会脸红心跳。

下意识地,任渺渺抬眸窥视一眼江勉。

此时此刻,他正在对面涂胶水,动作慢条斯理,额前漏出碎发蓬松,很有日系男主角痞坏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考虑可能出现的疼痛与不适,其实她还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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